书城古代言情情倾亡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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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非她不娶

清馨亭

翠竹郁郁葱葱,和碧色的雅致亭台交相辉映,四周的氛围都是清丽俊逸的景象。落清悠素来爱竹,清馨亭是他亲自建造,每一物都是由竹子制成,从竹子的栽种培植护理,到后来挑选建亭,每一道工序,都是他一个人完成,每怀心事,他都会独自一人在这沉思。

落清夫人端坐在竹椅上,神色凄迷,了无生气,整个人如空空的大树,维持着表面的盛势,里边的情景全然是另一番。

“夫人。”红烛轻唤,落清夫人不应,她想事情想得入神,没听见。

疏影拱手道:“夫人有何吩咐?”

也不知落清夫人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目光飘在远方,黯然地道:“换作平日悠儿定会在此,如今他却在桃花下。”

疏影心中又是一酸,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浅浅道:“夫人说的是。”

桌上,落清夫人的手臂旁边,素色精美盒子里的颜和玉光芒四射,几近透明的蓝光煞是好看,不过还未美到极致,尽管如此不过世间也少有能和它媲美之物。据说当两个深深相爱的人在一起,淡蓝色的颜和玉的光芒将会呈“宝石花”的形状,具有光泽, 晶莹剔透,像用玉石雕琢而成,如宝石一般。

只一眼,疏影便被宝蓝石吸引,他赶忙定神,道:“此事不妨请教公子恩师通吃老人。”

落清夫人恢复神色,目光看向他,哀叹道:“谈何容易?他老人家神通广大,神出鬼没,天地冥,哪里都去,居无定所。”

疏影暗自心急,自姬雪飘若离开落清府,落清夫人便叫他把落清悠的一举一动如实告知她,起初他宁死也不愿,跟随落清悠这么多年,他们情同手足,早已超越主仆。当他听完颜和玉的事,怔住良久,心一节一节崩塌,混乱之中,他失声地道:“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可是这些天看着公子情绪的起起落落,他萌生出另一种念头:或许痛痛快快地去爱一个人远比麻木地活着好得多,纵然和姬雪飘若在一起会历经劫难,可生命毕竟是炽热的,平静无波的日子安稳,但意义何在呢?

疏影咬紧牙,深深呼吸几下,拱手道:“夫人何不让公子自行选择?把事情利害关系说清然后让他做决定。”

“悠儿定会不顾一切,可作为母亲明知那条路太过艰辛又怎忍心让他踏上?”落清夫人显得无奈,她也明白万事随缘不可强求,但总想做些什么,这样会好受些。

疏影知晓如今落清夫人只不过想用公子的孝顺搏一搏,不再说什么。

颜和玉发光,是心动的开始,预示着旷古绝今的爱情,随着光芒的亮度和透明度不断增强,感情渐渐深入灵魂,直到有一天占据灵魂,永生不忘。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种幸福自然是无以伦比,然而美好背后的艰辛也难以预计。

天下父母心,没有哪个父母不盼望自己的孩子顺顺利利,一帆风顺,落清夫人的心疏影还是能够理解的,只是看着公子好不容易有了光彩,他又好期盼公子和姬雪飘若有情人终成眷属。

丫鬟端来香喷喷的饭菜和热气腾腾的燕窝粥,疏影亲自端进去。

接连几天,落清悠茶不思饭不香,憔悴许多。他临窗而立,英俊潇洒,仅仅是背影就叫人心驰神醉,气息如翩翩的谪仙人加上混杂着情动之中的隐隐忧伤,又增添不少风韵,伴在他身边多年的疏影,此时也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竟出了神。

好一会他才清醒过来,恭敬地道: “公子,吃点吧,那样才有精神做一些事。”

“放着吧,吃不下,也不饿。”落清悠依旧对着窗外发呆。

疏影低下头怀着歉意叫:“公子。”

落清悠岔开话题“横斜快回来了吧。”

疏影微微蹙眉,万千语言换作一个字“然”,连这个字也显得生涩干瘪,和他的心情一般。

细风流动,和着心律,缓缓飘荡,两人均沉默,缄默得寂寞。

门被推开,二人都没察觉,直到落清夫人轻唤“悠儿”,两人一起转头。

落清悠怀着敬意叫一声“娘”,疏影行了礼就下去,房间只剩二人。

落清夫人坐下,仔细端详落清悠,上上下下看一遍,目光所到之处尽是慈爱和怜惜,仿佛已是好久不见。

落清夫人起身轻轻抚摸落清悠俊美的脸,疼惜地道“悠儿,身子经不起折腾,还是吃点吧。”

“请娘成全,今生我非飘若不娶。”落清悠忽然跪下,情深意切地恳求。

落清夫人的手僵在空中,神情瞬间凝固,恍如刚刚来自异域对这里非常不熟悉,极度茫然而恐慌反而静下来,那种静令人害怕。

落清悠低着头,不敢看母亲,他从未违逆过母亲,他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很失望,可是世界之大就只有一个飘若,那个人他等了好久。站在某人身边就会就会觉得天暖暖,地暖暖,幸福甜蜜如清泉自心间流淌,生活有阳光,心灵有归宿,这是他一直想要的,如今,近在咫尺,他放不下也不想放不下。

“ 心中或多或少,积存了一股莫名的压抑。想发泄,却被理智压制。莫名的力量压制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释放?仿佛站在悬崖边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很多时候,好像很安静。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沸腾,仿佛在燃烧,想对天狂啸心中的感觉,就像在炼狱中,被铁索重重捆绑,连呼吸也好难受。直到遇见飘若,心慢慢变得明亮,对生活开始热情。”

落清悠把积压在心中的话都说出来。

“她真的那么重要?比娘和优雅的地位还高?”落清夫人沙哑着声音,茫然地问。

落清悠正色道:“你们几个谁也不能代替谁,唯一能确定的是娘若是多与飘若相处些时日,定会喜欢上她。”

落夫人手足无措,慌乱之中扯下云鬓上的钗,把它摔在地上,强忍伤痛,坚决地道:“你要是去见她,从此与我便恩断义绝,如同这只钗。”

“娘”落清悠惊痛地叫,脸上浮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平日温婉大方的母亲居然如此暴躁,他的心猛地一阵,还想说些话,落清夫人早已出了门槛,蓝色的钗在地上打滚,噼里啪啦作响,他的心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