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段将这些日子乞讨来的财富置换成一些写文章的基本工具,并且在郊区租得一间小平房以作写字作坊。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如同乙烯说的前途无量之类的奢望,只不过觉得写文章赚钱比较舒适而已。我们这个作坊起初并没有写出多少可以换钱的文字。实在无米下炊时,我们还会上街帮广告公司散报纸,换得几十元钱聊以度日。
当年春节的时候,万家团聚,烟火漫天时,我和老段都没有回到家乡,而是蜗居于此。无数个夜里,我们都梦到了我们荣归故里,不幸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个简单的成语包涵了太多的人生讽刺与感伤——故里远在千里,荣誉依旧遥不可及。在这个即将春天的冬天,我忽然有一种异常感伤的思绪,总觉得青春离我们越来越远,以及风流云散之后对旧日朋友的怀念,比如小歪,比如小强。在偶尔与旧日朋友的联系中,得知一位叫阿军的朋友已经率先一步成为作家,并且供职于某报社,这让我和老段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