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段分在同一车间刨木,虽然是高密度的体力劳动,车间里仍然有很多巾帼豪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我和老段是纯情少男,不懂得利用这么好的资源,第一天下来,累得身材弓得仿佛龙虾,而皮肤的颜色说明我们还是烧熟的成品。而其他的男工们一边干活,一边找女工打情骂俏,忙得不亦乐乎。
工作朝六晚六,体现了资本家残酷的剥削本性,但厂方的说法是六六大顺,在宏观上有益于工人们的安全。下班之后,我和老段在厂食堂吃饭,由于此厂炊具尤其是锅比较少,所以大家吃的都是大杂烩,一个锅里席卷了大米,白菜,辣椒,豆腐,蒜子,生姜,猪肉皮,等等等等。但是吃完之后,老段有所感悟,说事实上不仅仅这些,还有泡泡糖,鸭毛和蛐蛐之类,只是数量不多,一般不容易发现,可能是点缀之用,锦上添花。
回到住所,工人宿舍是三人一间。当年不幸在分宿舍时多出了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厂方建议他们将就一下,毕竟社会发展的目标就是天下大同,不分彼此,在私生活方面提前进入这种大同状态,也未必不可。那男的坚决不答应,二女在旁睥睨着他:“奶奶的,老们女的都没意见,你一个大男的还叫个屁啊!”后来在工厂这样的强势者面前,弱势群体也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当天晚上,那间宿舍就传来了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夜空雷声隆隆,雨临大地,老天为之垂泪。
后来那男的每天出来上班总是萎靡不振,似有病态。然而在他的身后,总有人小声艳羡:“好有艳福噢!”那二位女人的身后也有其他的女人发自肺腑说:“好有艳福噢!”被厂长知晓,厂长望着天花板抽烟发呆,半晌之后,痴痴地说一句:“好有艳福噢!”这件事说明这家工厂除了加工木材外,还有婚姻介绍或者说是拉皮条的业务。
而给我们的启迪是做重活的女性一般都是猛女,许多事情上都是生猛不忌的。我们在此一定要小心谨慎,居安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