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终结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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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阮城7

两人一路西行,绕过了军营绕过了工厂,阿牛才反应迟钝的询问起了到底去往何处,张禽奕指着山顶道:“去那个位置,会不会经过你家?”阿牛点头。张禽奕让他在前面带路,再无多言。张禽奕已经预见到了阮城终有一天还有一战,阮城的地理位置实在是至关重要,整个大康国不论政局势力如何变化,阮城都是犹如天下之腹,如同荆州一般的存在。这个世界通讯困难,我们现在不能得到第一手的前线战况,但是新军无论成功与否,康国前线的战事都不可能能够顺利的了。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到山脚下,阿牛这一路都显得特别熟悉,让张禽奕想起了自家的哪一个个小山丘,一个个小树林,里面的每一块怪石,每一个歪脖树的位置和样子。阿牛指了指山坡上方,遥遥的可以隐约看见一个农家房屋的样子。所谓望山跑死马,眼前的农家房屋却怎么也到不了,山路难行,前后所有来去的道路在树林和杂草中隐没又出现。正值夏季,漫山遍野葱郁的树木和杂草遍布着大山,烈阳当空,却有徐徐清风迎面而来,倒也惬意十足。阿牛见这一路张禽奕话不多,也没有主动搭话,一直在前面低着头走着。不多时阿牛声音兴奋回头道:“长官,我家到了。”果然,一个农家建筑坐落在了树林的尽头,阿牛加快了脚步,张禽奕则由远及近看着这建筑。

阿牛家看起还挺大的,整体的木质建筑呈现在眼前,张禽奕感叹建筑的巧妙,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破败不堪了。建筑物呈圆形,远远看来就像个矮小的草垛,就是一个圆柱体盖着个圆锥体。这个世界没有烧制的瓦片,所以就连屋顶都是木质,上面能看到几个不小的破洞,外面有环形的走廊,半人高的木制栏杆围绕着。建筑整体的模样张禽奕似乎在自己的世界见过,可以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不多时已经到了阿牛家门口,还未开门,门里已经传来了缓缓地询问声:“阿牛,是你吗?”阿牛开着门,木门“吱”的一声,拖着尾音缓慢的打开了。张禽奕跟在身后,阿牛却道:“娘啊,大白天的你咋不开门。”张禽奕进了屋,见桌旁坐着个老妇人,双眼紧闭的道:“儿啊,昨天枪炮声响了一天,娘怕......”张禽奕让阿牛把买来食物递到了老妇人手上,阿牛这才一脸感激的看向张禽奕,老妇察觉到有外人,忙询问着,阿牛忙胡乱瞎诌道:“娘,这是我部队长官。”老妇人忙起身探索着找着板凳,想让张禽奕坐下,张禽奕眼疾手快找了个板凳匆忙着坐下。老妇人没动食物,却一把拉着自己的儿子,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才安心的笑笑,吃起了东西。

张禽奕见这一幕的上演,已是泪湿眼眶,一再的别过头擦拭着,观察起了屋子来。屋内底部铺着石板,虽看不出年头,但见这石板块块严丝合缝的整齐的铺列在地上,可见工艺精湛。张禽奕记得自己世界工厂制造的地砖,工匠们铺设时还能偶见缝隙,而这天然打磨的石板却能一块块严丝合缝的铺列着。这屋子能见前后两个门,门口各见一口直径约为一米五的大缸,盛满了水。这是合理的,这样的木制建筑,如若失火,两口大缸的水便可解不时之需。屋内有灶台,桌子,谷仓,隔出的厕所,生活器具可谓是一应俱全,想来二楼便是休息的卧室。阿牛和母亲还在不停的寒暄着,张禽奕不愿见这悲情一幕,边借口出了房屋,欣赏起了风景起来。屋外和风拂面,微风吹拂着树叶,树叶和书翩翩起舞,若不是身后突然传来阿牛的声音,张禽奕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压根就没有经历这一切。阿牛在身后询问着:“长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还是刚才的山坡吗?”张禽奕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半山腰一块突出的平台赶去,好在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太阳已经背过山去,加上树荫屏蔽,张禽奕一路欣赏这风景,慢慢向山腰出赶去,一路询问着阿牛各种问题,后来得知:阿牛的家族以前并不在这里,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以前他的家族是以制作井研为生,在当时也算是名门望族,在百年前慢慢开始落寞的,后来阿牛的祖父不知道什么愿意带着一家老小在这里定居了,房屋也是那时候建的。他的父亲是他爷爷的独子,后来就是他的故事。讲着讲着,阿牛突然大声的道:“长官,我们到了。”随后他拨开矮小的灌木,一块大概五六个平方米的空地便出现在了眼前。山风在这里显得愈发活跃了,吹拂在阿牛满是汗珠兴奋的脸上,他抬手一指道:“快看啊长官,哪里,就是哪里,那儿以前是我家的耕地。”张禽奕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军工厂和大山的边缘位置。张禽奕往山下瞭望着,整个阮城静静的卧在山下,此处虽不能伏兵,却能把阮城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丝毫看出来就在昨天还发生过那样激烈的战争。看了一会儿后的张禽奕,在兜里掏出剩下的纸币,交在了阿牛手上道:“你还有瞎眼的老母亲,你年纪又这样小,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别在回去军营了。”阿牛呆呆看着张禽奕,一脸的倔强的望着张禽奕,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张禽奕继续道:“你知道母亲在身边是个多么幸福的事,有一天到你再也见不到她,再也照顾不到她是件多么残忍事。走吧,去自己开垦一片地,种上你想种的东西,过上平静安详的生活,你这里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你还这样小,快走吧,别在回到军营。”张禽奕坦言不知道自己给了他多少钱,却发自内心的想要他能从此安全的活下去,说完张禽奕转身凭着记忆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