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守军被胖子逼到了阮城南面的一排居民楼内,最后无奈投降了,直至傍晚,天黑时分,战斗到了尾声。张禽奕被团长领着站到了战俘营面前,其实战败这件事对于普通士兵而言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个长官卖命而已,而对于眼前这帮人而言却是致命的打击,比如为首一人正在一个一个叛贼叛贼的骂着,张禽奕见他灰头狗脸,正是白天打团长的守军团长,团长倒是显得火气挺大道:“谁是叛贼?”说着上去对着哪人就是几记耳光,团长继续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是不是娘生爹养的?你问问自己的良心,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苦不堪言的百姓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千刀万剐你!”那人却道:“没有国哪来的家?我不过是执行命令而已!而你背叛了国家!”团长面上有些发狠的道:“这样的国家要来做什么?”那人狰狞的笑着道:“叛贼!我为国精忠,死而无怨!”团长不做理会,一行人走了出来,全然不管不顾身后的叫骂声。
刚出大门一名文职上前拦住了去路,把一张纸交到了团长手上道:“报告团长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写下的通告,请过目!”团长接过挥手让其退下,最后看了看,最后交到了张禽奕手中道:“估计咱们这些大老粗,就你认字最多了,你来给大家念。”张禽奕左右看看,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字数不多,都是繁体,好些字不认识却能根据上下文联系起来,看完又把张禽奕惊了一跳,大意为:退还百姓和商户上交的多余的粮食与税收,已经三天后举行审判大会。其中税收部分居然还有以下莫名其妙的成分,比如年轻人要结婚要交税,生子要交税,居然老人病死也要交税。诸如此类奇奇怪怪的税收总共二十一项之多,张禽奕摇摇头,给大伙念了起来。念完团长在一旁左右询问着大伙的态度,一名文职道:“团长此举的大意无非是收买人心,好是好,就是我感觉差了点意思。”张禽奕在一旁询问着老谭:“这大康国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这样?”见老谭摇头解释道:“不,有些地方还是很有良心,因为这大康国官员的晋升制度造成的。既,你想要快速上升,你的在任所得的税收就是你上升的最好答案。”张禽奕点点头,这一制度看来和厘、束二国是脱不了干系了。
团长听着文职给他汇报着伤亡和弹药消耗情况,虽然成功的拿下了阮城,咱们的损失却也不小,足足折损了六百人,团长心痛的直嘬牙花子,可接下来汇报的缴获和俘虏又让团长的一张黑脸瞬间开出了花来。众人被团长领着带到了原先属于守军的驻地,抬眼望去早已用好几张桌子摆成了一张大桌,众人坐定后,团长率先举着杯子道:“这第一杯敬刚刚倒下为国尽忠的弟兄,你们可以安息了,阮城已在我手!”说完就仰脖一饮而尽,接着又倒满第二杯道:“这一杯敬在座的列位!”接着是第三杯,团长叹了口气道:“这一杯咱们自己敬自己!”三杯下肚,众人才拿起面前的餐具,全是刀叉切割起了面前的烤肉。张禽奕其实挺郁闷,这就不能换个吃法?不管转念一想,人类自原始社会开始,把食物用高温烤熟,的确是最能保留食物风味的办法。这不知道是一只什么动物,被整只的烤熟,放在了桌子上,也许是太大了,张禽奕一刀下去,却顺着刀口留下了红色的液体,张禽奕差一点就吐了出来。这当然不是血,而是肌红蛋白,张禽奕以前倒是能吃五分熟的牛排,可今天目睹了多少尸体被火烧焦,那气味和成色,简直像极了现在桌上的美食。好一阵才强压着吐意,勉强用一口酒压了压,憋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这时团长再次举着杯子道:“来,所有人举杯敬我们的张大参谋长!这次阮城能够成功攻取,咱们的参谋长是首功!”见众人皆站起生来举起了杯子,张禽奕没有多言道:“我应该感谢团长的抬爱和信任,以及各位的以命相搏!”说完便再一次一饮而尽。团长哈哈大笑着:“你们应该都还没和我们参谋长喝过酒,咱们的参谋长不止脑子是这个,这酒量更是这个中的这个!”团长举着杯举着大拇指,不停地给旁边挤眉弄眼的道。旁边好几个人个个是脸恍然大悟,自己给自己的杯子填满,就围住了张禽奕道:“参谋长,咱这脑子不如你,这要是酒量再不行,咱们在这新一团怕是在没有了容身之处了,您说是吧?”张禽奕见这阵势本想打退堂鼓,那知道这帮人完全不让,按住张禽奕的肩膀开始了车轮战。这个世界的酒度数其实不高,口味确实极佳,张禽奕暗暗叫苦,这度数再低,这么下去今晚想清醒的躺在床上看来是绝对没有可能了。宴会由此到达高潮,所有人开始起哄,胖子口里塞满了肉也举起了杯子看着张禽奕,觥筹交错,举杯换盏间张禽奕慢慢的视线变得朦胧起来。
张禽奕是被渴醒的,缓慢的睁开眼,心想这要是是一场梦就好了,醒来就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胖子在旁边打着鼾,老谭却没有睡,还在抽着烟,黑暗中烟头的火光一闪一闪,老谭打趣道:“口渴吧?你快别喝了,再吐一地。”张禽奕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咋不睡?”忽然就老谭那边亮起了一盏烛火,张禽奕揉了揉眼睛,见老谭指了指,张禽奕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好几名士兵躺在地上,面容倒算安详,不过身体却不同的抽搐着,嘴里还会时而发出两声怪叫,老谭向来对睡眠环境要求挺高,这环境让他睡觉实属勉强。老谭补充道:“初次上战场的战士神经过于紧绷,这会儿算是后遗症了,过几天就好了。”张禽奕这才恍然大悟起身找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