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禽奕只得大喊一声:“不得扰民,直取军工厂!”阮城其实并不大,自己的世界相比,这最多就是个县城,而在这个世界确实一等一的军事重镇,不光是因为军工厂的存在,地理位置也同样重要,越是靠近军工厂,街上的行人就越少,就这样二营在前,一营在后,全速的接近着军工厂。很快,张禽奕的身后就是一阵大乱,追兵已至,一场接触战一触即发。
团长带着二营继续向前推进着,三营就地找着掩体,此处是一条宽阔的街道,建筑物看起来相当陈旧。胖子让战士就地找着掩体,阻击这守军。张禽奕几乎是用颤抖的双手掏出了地图,在街角拐角处,查看着地图,距离军工厂明显的还有一段距离,至少还有七八条可以直通军工厂,如此一来,团长的身后危险重重。张禽奕思索着,胖子警戒着一把抓起了地图道:“快,你带着一半的人继续向前去保护团长的身后,我留下继续挡住!”不由得张禽奕说话,就把地图塞到了张禽奕说中,叫来了七连长道:“你护送参谋长继续向前,守住军工厂大门,保护好参谋长!快!”随即背后爆炸声后和密集枪炮声交集在了一起,张禽奕对着胖子交代了起来:“这里受不住,你们边打边退,咱们在军工厂门口集合!”话刚落地,就被七连长一把拉着,护送着往军工厂方向继续急行军,胖子也是转身投入到了战斗中,城外的炮声,背后枪声此起彼伏,还未到军工厂,前方枪声又起,所有的计划几乎都已成功,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天意了。
张禽奕赶到军工厂门口时,团长所在的一营已不见踪影,只能听见军工厂内不断的传来枪声,军工厂门口是一块差不多两块主球场的空地,半圆形的防御工事包围着军工厂大门,碉堡已经被炸毁,沙袋后的战壕里也全是死尸。军工厂大门口也已经到处都是死尸,自己人尸体占了多半,这军工厂门口已经可谓是残垣断壁了,门口右边高大的围墙被炸了个缺口,空气中个尸体烧焦的味道何等的刺激,张禽奕边吐边让人挪开尸体,迅速的占领了防御工事,好在还可以利用工事进行一定的阻击。工厂门口有呈Y字型的三条岔路,很快第一波敌人就已经近前,张禽奕握着步枪,闭着眼开出了第一枪后,耳边枪声这炸裂开来。和上次一样,一次又一次自己的准星前的敌人被自己人放到,张禽奕都没有开的了枪,只好转头看着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一具躺了一具自己人的尸体。只见“它”半闭着眼睛,左边脑子一具不翼而飞,右手搭在战壕上,斜着身体躺在了张禽奕右边,就这么望着张禽奕,张禽奕这一转头,正好和这位“老兄”来了个对视,鲜血和脑组织顺着脸颊流淌着。张禽奕还没来得及觉得恐惧,胃里发酸,喉咙发紧就又吐了出来。擦了擦嘴,张禽奕把这仁兄的眼睛闭上,拉到战壕底摆好。继续盯着巷口的战斗,很快张禽奕就再也来不及恶心了,敌人扔过来的手雷,爆炸在张禽奕眼前,一名战士的尸体,被炸成一团血雾,无所的碎块乱飞,狠狠的拍在张禽奕的脸上,打的张禽奕脸上一脸生疼,一些比较大的碎块也四处乱飞,比如只残缺不堪的手臂也飞到了张禽奕的眼前。一脸的血污,和难闻气味穿到了张禽奕的鼻腔,胃部又是一阵恶心,张禽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耳边传来了七连长的喊声:“守住!别让他们冲上来!”张禽奕有手摸了一把脸,血迹在脸上干涸产生的紧绷感让他不适,顾不得难闻的气味,望出脑袋查看着。
守军发了疯似得不停的靠近着大门,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补上,这短短的百米距离的地面已经比张禽奕来时躺下了更多的尸体,张禽奕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战士,也已经减员不少,张禽奕再次低头打开了地图查看了起来,希望胖子别出意外能够迅速赶到,想要继续抬头看一眼阵地,几乎是刚刚探出战壕,立即就感受到了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也是一片模糊,耳边的枪炮声骤停,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张禽奕觉得自己是不是嗝屁了,用力的摇了摇头,耳边的渐渐的传来了轰鸣声,视线相当的模糊,几乎是恍惚见,又探出了战壕,人类内心深处的危险基因让张禽奕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对着可能有人的地方开着枪。左手边一阵拉扯,好一会儿,张禽奕视线才逐渐恢复,只见七连长一脸焦急的张着嘴,抓着张禽奕摇晃着,张禽奕这才逐渐的恢复了意识,才明白过来刚才距离自己比较近的一个手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击晕了自己。七连长见张禽奕没有大碍,继续探出头开着枪,张禽奕摔了摔头,也探出战壕,查看着阵地。
饶是如此巨大的伤亡,守军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分为前后两波人不停的发动这冲锋,前面的一队人冲到一半就以跪姿对着阵地开枪,身后的战士有继续从缝隙中穿过继续往前冲锋着。感受了死亡的恐惧后张禽奕,麻木对着前面冲锋的战士打出了第一枪,只见那名战士冲锋的步伐明显停滞了一下,子弹穿过他的胸口,巨大的穿透力让他身体扭曲,就像是在他的胸口绑着一根隐形的绳索,他用全力向前奔跑着,这个绳索全部被伸直,巨大的反作用力作用于他的胸部,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即头部和下半生向前,而胸腹部向后,形成了一张扭曲的“弓”。张禽奕脑子发懵,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顺利的使用着武器,终结着他人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他始终告诫着自己,漠视他人生命是自己所受到的教育和人性所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