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钦差相公仵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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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沈逸书没有回答丁可人的问题,眼睛还是很专注地凝视着她那半睡半醒的样子,丁可人星眸微闭,微微翘着红唇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种萦绕不去、令人加速沉迷的致命蛊惑。

沈逸书轻轻地抚摸着丁可人的发丝,许久许久,他都没有回应,脑子里不断上演着他们相识以来的一切一切,而且,几乎全都是甜蜜的回忆,他竟然这么快就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还在不择手段地让她适应他的存在,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

丁可人实在太累了,也不知道沈逸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早知道这个男人面对自己时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正人君子,但是,今天,他的行为总让她感觉到有一种伤感的温柔在里面。

丁可人感觉到沈逸书的指尖沿着她脸部柔美的线条游走,滑下她尖尖的下额,来到她的颈间,再滑至她溜溜的发上,继续向下……

沈逸书觉得怀里的佳人,她芳香纯净的气息,丝丝闯进他的鼻尖,勾撩着他失序的神智,像是一条条无形的细绳缠绕着他,将他拉近、将他绑紧,将他缓缓拉凑向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那诱惑他已久的红唇。他缓缓挨近她,双唇悬在她的唇间,缥缈四散的魂儿,在轻触到她柔嫩的唇瓣时瞬间回到他的身上,只是她那被他揭开衣领一隅而露出的丝般肌肤,就近在他的眼前,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柔美光泽,彷佛在对他招着手,催眠着他继续一亲芳泽。

而且他的脑子这时竟然浮现出几个字:“累积已久的渴望”,他得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几个字。

放纵自己一下吧?何需这般苦苦压抑,而放过这个偷香的大好良机?她是你喜欢的女人呀,别管什么理性了,就照着最基本的渴望去行动吧。

而下一刻,他的理智又这么问着自己。他真的能这样做吗?

这个男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睡在沈逸书怀中的丁可人,闭着眼又再度地怀疑起这个搁在她心中已久的问题。

她可以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经好久了,按他平常的本性,这会绝对不会像个君子一样地看着自己,总会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吧?可是为什么这个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天生就是狐狸般的男人,今天却这么安静,没有出现不轨的举动?

是今天的她看起来没有魅力了吗?还是他心中有什么疑难问题没有解决,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让两个人一起想办法呢?

甜美得惑人的睡意,再次催化了丁可人的知觉,令她不再去深思沈逸书究竟今天是怎么了,只想就这么在他的掌心下舒适地睡去。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适应了在他的怀中休息。

忍耐到额上渗出汗珠的沈逸书,在发现丁可人的头重新埋到自己怀中时,就知道知道这个折磨他的女人,又一如往常的想扔下他一人独自去梦周公。

他想将她放到床上去休息,但是但又忍不下她的软玉温香,和那股想将她紧搂住的冲动。

房里很静,只听得见丁可人那悠悠的气息,和他极力稳住的心跳,他不经意的一瞥,觉得投映在她发丝上的阳光那么灿烂,像是要将他看不清的一切照得更加明亮,更加无所遁形。

就暂时放纵一下吧,沈逸书对自己说。

他的掌心再次贴上她的面颊,将她的脸蛋转回他的面前时,这么动作惊醒了丁可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地看着这个今天不太对劲地的男人,看着他拉近彼此愈来愈近的距离,急切地掩上她的唇,吞没她所有的错愕和讶异。

沈逸书放纵地品尝起质地宛如蜜桃的唇瓣,吸纳她唇间所有的甜美气息,

丁可人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睫,感觉他厚实的掌心贴在她的颈后,缓缓地朝她施压,逼她倾向他,为他开放芳唇。血液像是烧开了的水,在她的体内四窜着,轰隆隆的心跳声,宛若在她的耳畔击鼓,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入那藏筑在她心头已久的深渊。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丁可人等自己的嘴唇终于解放了之后,问了这个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沈逸书听到这个问题,抬起头来,凝视着她的眼睛,最后终于说道:“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幸福对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圈子?”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沈逸书没有回答丁可人的问题,却反而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丁可人闻言,看着他认真地样子,再想起他异常的行为,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他的烦恼至少有一部分和自己有关系。

“我不知道在这个慕远城中我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我打算——”丁可人马上就明白沈逸书要说的是什么了。她接口道:“你不会打算先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吧?”

唉!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认为他们应该保护女人不受到伤害,可是,她是那么没用的女人吗?

“我是有这个打算,我想让林护卫送你先回京城,我处理完慕远城的事情后就会和你会合。”

“你觉得你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吗?”,这世界上的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以为是的毛病呢?

“嗯。”沈逸书两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的眼睛,丁可人自然发现这双眼睛中有一丝轻微的痛苦在里面。

“我还在犹豫中。”丁可人煞有其事地巧托着香腮,一副审慎考虑又犹疑不定的模样。真是的,既然不希望她离开他身边,还非的做出自以为是的决定。

“犹豫?”

“是,犹豫,犹豫要不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难道你要把我送走,然后让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整天胡思乱想是吗?或者你还是认为我丁可人是那种天生只躲在男人后面没用的女人?”

“当然不是,只是——”沈逸书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不仅此次地狱教的事情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最重要的是,无梦绣花杀人好像从来没有失手过,不是他不自信,而是,他知道杀人杀人通常是防不胜防的,他最怕的是由此连累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只是什么?”

“只是我无法忍受你再次面临危险,上次白清箫的事情差点把握急疯了!”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只是竟然让那白清箫给跑掉了,真是,对了,那个‘秋月小记’最后到底写了什么?咱们没看完,我就让白清箫给捉走了!”

“‘秋月小记’的后面写到,秋月和她的二妹相思,用她们灵敏的鼻子找出了伤害她们三姐妹的凶手,但是她们又实在难以相信白清箫就是那个凶手,因为,白清箫在临江城的名声实在太好了,实在很难把他跟一个可恶的淫贼联系起来,最后,两姐妹经过商量之后,觉得应该进行一次确认才行,万一是认错了人怎么办?”

“而且,最先进行这确认工作的是秋月姑娘的二妹,也就是美人楼的那位相思姑娘。”

“为什么不是秋月先去确认的呢?毕竟,秋月和白府只隔了一堵墙?”

“你呀,难道忘了相思姑娘是先秋月姑娘而死的吗?”

“不错,秋月小记中的确记载了是相思姑娘先去确认的,而且是在白清箫面前上演了一部几个小流氓调戏美人,需要英雄救美的戏码!”

“我猜白清箫当时一定救了,但是也看破了相思姑娘的计谋!”

“不错,以白清箫的聪明与伪善,岂能看不出这是一场刻意演出来的戏,那么他的心中自然就有了警惕。”

“所以,我们现在虽然无法得知白清箫救了相思姑娘后发什么了什么事,又是怎样让白清箫动了杀机,但是,秋月姑娘知道妹妹遇害的消息后,在冷静的人都不免冲动起来,这下,等于又是自投罗网!只是白清箫杀人的手法实在是太残酷了!”

“我已经写信督促刑部一定要把他捉拿归案!”

“其实。天下像白清箫这样的男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也许那位殷姑娘的表哥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是呀,那个男人的邪气我总感觉到很重,他邀我们赴宴的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答谢我们对殷姑娘的救命之恩吗?他会不会和地狱教有关系呢?”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很快就还会合这个男人见面的!”

“还见面呀,今天他砍了厨师的手掌,不知道改天又砍什么?人头吗?对了,我们刚说什么来着,你要林护卫送我走,怎么话题越扯越远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即使送走你,你未必就能安全,甚至更危险!”沈逸书还是没将自己是无梦绣花女的事情告诉丁可人,他不想让她担心。

时间过得真快,在这几天之内,沈逸书兄弟俩只碰过一次头,就是为了商量去参加圣女献祭仪式的事情,还给他们几人准备了几张面孔,因为那天,所有的人都是带着面具参加的。

今晚就是圣女献祭的日子,让丁可人十分诧异的是,慕远城的人仿佛都像过节一样,人潮涌动,等他们到了举行仪式的高台的地方,只觉得非常地怪诞,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形形色色,或娇、或柔,或嗔、或喜、或怒目、或狰狞、或含笑、或木讷,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但是,人群却很肃穆,没有人高声喧哗,也许是他们不敢高声喧哗的缘故吧,丁可人觉得世上的人大多将面具放在心里,这里的人却将它们戴在脸上遮盖他们真正的面目。她紧紧地跟在沈逸书兄弟俩的身后,而她的身后则跟着几名护卫。

天色早已黑了,高台下这么多的人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大概到了二更的时候,看台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些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谁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怎么冒出来的,但是,他们却像士兵一样站在那高台的四周,接着西北方传来一阵鼓乐得声音,丁可人垫高脚尖向那边望去,发现那边也出现了一群戴面具的黑衣人,而且走在前面的四个人好像肩上抬着什么东西,只是高台上的灯光实在太远,让丁可人看不清楚,他们抬的是什么东西,那音乐也极其怪异,说不上好听还是难听,给她的最大感觉还是怪异加怪异。

丁可人站在沈逸书身后,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什么?

等那些黑衣人上了高台将抬着的东西放到高台上之后,丁可人终于接着那高台上灯笼里面微弱的光,看清楚了原来他们抬的竟然是一个放在木板上的人,从身材曲线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才对。

台下的人群还是沉默的可怕,丁可人不知道那个被放在木板上的女人是生是死,而将主宰她的命运的那个地狱教的教主还没有出现。

沈逸书突然回过身来,对她叮咛道:“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紧紧跟着我,千万别离开我的身边,要不然被人群一冲,很危险!”

丁可人点了点头,这道理不用他说,她也知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让丁可人感觉到脚都站的有些麻木了!伴随着那奇怪的音乐,那高台上上有人大声呼道:“教主驾到!”高台上的黑衣人全跪了下来,高台下面的人群也跪了下来,丁可人见其他人都跪了下来,也只好跟着他们下跪。

她偷偷地抬起眼来,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头又不能抬的太高,相比其他人头脑着地,她的头是抬的比较高的拉,这时,高台周围突然升起一阵烟雾,烟雾过后,一顶黑色的轿子被几名大汉抬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