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与贫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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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范乾清与范传敏

范乾清,临猗县耽子乡堡里村人。父亲范二平,时年45岁,母亲张改过已过世,祖父范温玉,73岁,妹妹范传敏,17岁,在临晋三中就读。二平中年丧妻,为了不使子女受委屈,他拒绝了很多人牵线搭桥,一直没有再娶。范二平认为,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人,是更看重自己心爱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女人就是男人至高无上的财产,他奋斗努力一辈子就是为了保护这财产,不让别人侵犯她,占有她!古今中外,有多少战争不是因为女人而爆发?有多少历史不是因为女人而改变?人类历史上那场出名的洛伊战争,不就是特洛五子帕里斯爱上了木腊斯巴达王麦尼劳斯美亲的妻子海伦并且诱回国而引起的战争,最后被麦尼劳斯联合十万希腊联军征战了十年把特洛伊城踏为废墟吗?罗马人和边太奎人长期的恩恩怨怨,战争频纷,还不是因为罗马人的先祖伊尼阿斯曾风逝太奎女王狄多发生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吗?现在突飞来这一横祸,妻子就像一个“冰清玉洁”的花瓶,在一天晚上被打碎了……

2007年7月,范乾清考入中国石油大学,范乾清在校时学习刻苦,有着如饥似渴的求知欲,且与人为善,他自幼就养成了刚毅和坚定不移的性格,是班里的佼佼者。他的最大特点是爱打抱不平,每每遇到不平之事,总是挺身而出,拔刀相助。2008年春节的后一天,他到临晋医院看望一个正在临晋医院治病的同学,见有人遭到三名歹徒欧打,于是上前制止,却被狠心的歹徒连刺七刀,歹徒逃之夭夭。事件发生之后,范乾清的父亲和村委主任到运城找我,当天下午我就到临猗县公安局,要求县局立案侦察,并尽快抓住凶手。后来,我又亲自两次登门,市协会救助他2000元,我个人资助他2000元,市协会还专门为他颁发了奖章和证书,还推荐他为省见义勇协会表彰人物之一。

范乾清恢复健康后不时给我写信,交流思想,我复信鼓励他努力学习,刻苦钻研,并考研考博。

2003年,范乾清的母亲张改过患病去世,时年只有36岁,父亲也未再娶,过着独身的日子。范乾清的母亲开始患的是伤风感冒,头有点晕,身上有点发冷,稍微有点咳嗽,家人没在意,她也觉得没什么,头天过去,第二天依旧是老样子,第三天似乎好了一些。后来人们说,她要是能歇上几天就好了。要强的她,还坚持做家务活,还不时下地劳动,到了冬季,病的又厉害,于是丈夫陪她到临晋医院检查,可是事不凑巧,这天看病的人特多,光挂号排队就等了一个多小时,由于家里缺钱,未办住院手续,打了一针,抓了几包药就打道回府了。回到家中,持续发高烧,以后又是昏睡昏迷,等再拉到医院时,已迟了……急性肺炎,这便是致死的原因,其实,从根本上讲,这种疾病是一次总爆发,其原因: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心里负担过重……

一个最最平凡而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就这么走了,去世时,她的年龄还不到四十岁。她活着的时候,整日操劳,真是度日如年,而当她死去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快捷,好像连阎王爷都可怜她,不让她在人间多待一刻。

面对母亲的离去,范乾清的一家好似塌了天,范乾清父亲麻木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其实,他这半辈子从来就是这种表情。他不知道哭,也不知道笑,欢悦的时候是这种脸,忧苦的时候也是这种脸。这是一张凝聚了无柰的脸,即便等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一样,这还是一种顽固的脸,也许他明白,妻子的离去,也就意味着他的死期已不会太远。自从妻子过世后,二平像一个厌倦了生活的老人,一天一天挨着过日子,他又像一个天生的盲人独自在夜里摸索着行路,他没有想像,没有幻想,没有憧憬。他对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似乎完全不关心,他仿佛是一个已经举步跨入另一个世界的人。唯一痛不欲生的,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儿子范乾清……。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更多的是在那种相依为命的依靠和结合中产生出来的。对范乾清来说,母亲过早的去世,对他的打击真是太大了,在一个家庭,母亲的位置比父亲重的多,他需要母亲的关怀与温暖。在对母亲的思念里,还包含着对母亲的善良、亲切、教诲及生活中母亲的种种美德和情感的眷恋。当这一切突然一下子全部消失的时候,才会真正感到这一切的可惜与美好,这一刻,才真正感到是刻骨的椎心泣血。母亲从小对他的情意和恩德,一下子全都闪现在他的眼前。而对一个贫苦家庭出身的孩子这种感受也许更深,更强烈。

母亲过世后,乾清常常在夜里偷偷地哭泣,仿佛只有泪水,可以洗去他心头的哀伤,好像只有哭声,能够诉说他心中的疙瘩。2010年2月2日上午10时许,范乾清和他的父亲来我家看望,送我苹果一袋,牛奶一箱,我又资助他妹妹1000元钱,送他一箱“维之王”。还询问了歹徒的情况,范二平说,一个歹徒判刑一年半,其他两人未判,临猗县法院判三个歹徒刑时,附带民事共赔偿范乾清7万余元,但至今还未落实。我说春节过后,我再亲自去找院长,让法院尽快落实,他二人说,那就谢谢张书记了。我说:“不用谢,这是我作为市见义勇为协会会长份内的事,落实不了绝不罢休,总不能让范乾清同学流血又流泪”。

范传敏,女,时年17岁,是乾清同学的妹妹,在临猗三中就读。

贾娜与明康

贾娜同学2010年24岁,出生于永济市孙常村一个贫苦家庭。解放前,河南济源一带遭遇了蝗虫灾害,蝗虫铺天盖地,大人小孩们没吃的,就捉了蝗虫烧着吃,后来实在吃不下去了,祖父就带着他们一家三口逃荒。他们三人衣服褴褛,鞋袜破碎,脚指头露出来,冻得如红杏似的。祖父一头挑着姑姑,另一头挑着被子和锅碗,祖母手拿着个包袱,拄着拐杖,边走边讨饭吃,晚上常常住在村外的一个破庙里。来到永济县孙常村,祖父给一家地主当长工,祖母带着姑姑当佣人。解放后,他家分了九亩田,祖父有的是力气,梨耧耙耱样样全在行,是个种田的好把式,这才过上好日子。后来,生了个女儿叫贾淑娃,到了结婚的年龄,找了个倒插门的女婿,叫贾学义。三大五粗,身体健康,也是个种田能手。不久生了两男一女,儿子叫健康,女儿叫贾娜,小儿子叫明康。

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于平常来说,日子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就像那升起又落了的太阳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循环着,单调乏味,而又庸庸碌碌;对于不平常的人来说,每天都是鹇的、充实的,有着许许多多未来奥秘等待着去探求和破解,淑娃的丈夫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