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了解才会这么说的。皇上您心怀天下嘛，您聪明能干，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人可以杀什么人绝对不能杀，哪怕是言而无信自毁诺言也绝不会乱杀一个人的，对吧？”天丽也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说。
他瞬间如泄气的皮球垮下来。
“原来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这么多天躲着不敢见你，你能体谅我的苦衷吗？他……是万万动不得的……”
天丽冷冷一哼，道：“那是当然了。是他把您扶上皇帝的宝座的，他是开国功臣嘛！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皇上这么英明神武，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才是正确的。”
楚施然痛苦地闭上眼睛说道：“天丽，求你不要逼我了。你可知道当初你被皇后关起来是谁先找到你的？是他！如果不是他及时找到你的下落恐怕你早就……不在了。还有这次你遇险，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就不能看在他几次救你的份上……”
“不能！”她打断他要说的话，无情地看进他的眼睛问道，“如果我灭了你九族，你会不会看在我救过你的情意上就放弃报仇？”
“你……”他再次无力地说不下去。灭九族？什么灭九族？他们之间居然那么大的仇恨？他得好好让人查一查她到底是谁。
“你体验过那种仇恨吗？你知道那种痛和屈辱吗？就像针一下一下地扎在你的心里，伴随着你的每次吐纳每次醒来。你不会死，可是你会觉得生不如死。痛，真的好痛，比当初皇后打我的不知要痛多少倍！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初就那样死了该有多幸福！死了就不会再这么痛了。”
楚施然伸开了双臂搂紧了她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所受的苦，我都会补偿你的，我册封你为妃，让你今后荣华富贵，我也保证会非常宠爱你，绝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和欺负，这样可好？”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该知足了吧？他从来没对哪个女子有过这样的承诺，连他的皇后也没有，她没有理由不感动的不是吗？
可是她却推开了他，将他的一片好心践踏在地上，她说：“皇上果然宁愿做背信弃义的小人，是天丽当初瞎了狗眼了！好，很好，皇上，既然你办不到那就放我出去吧，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冷漠荒凉又血腥的宫里。”
“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在说。他捧出一份真心摆在她面前，她却绝情地将它践踏，完全不顾他的伤痕累累。
“不知好歹是吗？皇上您又觉得我不知好歹了对不对？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也不配得到你的怜悯，为了不让您再生气，所以还是放我出宫吧！”她想好了，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只得另外想办法。
他沉默着，但是额头上青筋暴出，她知道他一定是非常生气，果然下一刻她听到他一拳打在梳妆台上的声音，然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开来，伴随着许多物件哗啦啦掉一地的声音，整个房间似乎都在抖动。
再看向梳妆台，上面起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坑。
“这么地厌恶朕吗？这么想出去吗？”楚施然狠狠地盯着天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般地拒绝他伤害他？她仰仗的是什么？！就仗着他对她的那一点真心和迁就吗？哼，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他冷冷地一笑，唇畔露出嘲讽的弧度，道：“那好，朕就偏不如你的愿！你就在这里面待到老死吧！顺便再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么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比你漂亮聪慧会跳舞的女人多了去了，少你一个的确也不算什么，朕以后连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的。”
说完他恨恨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