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家家户户欢欢喜喜地吃年夜饭、放鞭炮、给压岁钱、守岁,那么安静的村子因着是除夕也破天荒地热闹了一回。
相较于别人的热闹,天丽和商景华两人便显得冷清了。两人依偎着坐在火炉边上,商景华略显粗糙的指尖轻轻拂过天丽的的脸颊,有些歉意地道:“今年没有买烟花,嗯,明年一定买很多很多,到时我们一起放。”
天丽笑了笑,说:“嗯。”
商景华又将她搂紧了些,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额头,道:“晚上可不可以……”感觉出她的身子轻微地颤了一下,他将后面的话咽下,苦笑了一下,道:“只暖暖床。”
天丽没有说话,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对她很好,真的真的,非常好。很多时候,她偷偷地看着他,也有心动的感觉。每天晚上他为她暖好床再离去,每一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会出神,她想唤住他她想让他留下来,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知道那不是羞涩,既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他又那般地疼爱她,何来羞涩一说?
那么是什么呢?她闭上了眼睛。可是眼前全是他,将厚厚的被子都给了她而自己只盖着一条薄被子瑟瑟发抖的他,生怕她累着抢着做各种家务活的他,只要是一出门便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的他……
她心疼他。
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狠狠伤害他的感觉?
就是这样。
一边想要疼他爱他,一边却又想要打他伤他,可是若真伤了他……她不敢想。因为只要一想到他受伤流血的模样她就会心痛。
就是这样矛盾的感觉。想要靠近,却又害怕。
那个除夕夜,商景华细细地为天丽掖好被角,无声离去。床上很暖和,全是独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天丽睡在被窝里,无限温暖。黑暗里,她无声地转过身子,听着他一步步离去,听着他躺上了那张又硬又冷的石头彻成的床。和以往很多次一样,他拉过那薄得可怜的被子,盖在身上。那被子,白天的时候她看过很多次,试着往里面加了一些动物的毛,也试着给缝得厚实了一些,可是,仍是连她垫在身下的任一条被褥也是不如的。
他睡了下去,她听到他将那件新衣服珍而重之地脱下并搭在被子上面的声音。屋子里顿时异常安静起来,天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紧紧贴在尚存留着他的体温的被子上,仿佛他一直在她的身边。被面有些粗糙,一如他那厚实的略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想着他总是那般温柔而眷恋地拂过她的肌肤,她抓紧了手中的被子,泪流满面。
她无声地流着泪,渐渐地,有了细微的啜泣声。泪水流了一脸,有的已经渗入被子里,染出一团团水渍,她抬起手指就要拭去,却有一只手已覆在了她的脸上。
宽宽的,大大的,厚厚的,温暖的手掌。
带着那人独特的气息和体温。
她“呜呜”地哭着,闪电般地伸出手,将他狠狠一扯。他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她身上,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手忙脚乱之中他手肘曲起,支撑着全身的重量以至不会压坏她。
他的手肘重重地撞击着床,发出“吱嘎……吱嘎”两声。
声音响起的同时,天丽已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一拉他整个身体便压了下来。
寂静之中两人都颤了颤,身下她的身体柔软如云,商景华深吸一口气,颤声道:“丽儿……”
是想要我留下来吗?
后面的话已然淹没在喉间。
有两片湿热的唇贴在了他的唇间。
刹时,似是被雷电击中一般,他惊在原地,全身开始颤栗起来。
那唇与他的碰触了一阵便要离开,他哪里肯依,身上的血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寻着她的唇,急急地压下。
唇碾压着唇,他伸出舌头,轻轻扫过她美好的唇瓣,一番舔咬进攻,滑进了她的口中。
良久,他气息不稳地放开她,道:“我就睡这里了。”
她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一点给他,他飞快地上了床,手臂一揽将她揽进怀中。
“丽儿……”他的手指滑进她的中衣,在她光滑的背上一一拂过,声音沙哑,“这次是你自己留我的,我……”
她依偎在他怀里,脸上发烫,轻轻道:“嗯。”
他笑了笑,手指一挑,麻利地脱下她的中衣,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
“我会对你好的。”他俯下身吻上她的脖颈。她肌肤似雪般光洁如美玉般润泽似茉莉般光滑,而那淡淡的香气此时香甜而馥郁,他只觉身子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热血直冲脑门,他低吼一声,颤抖而粗暴地扯她的肚兜。
就在这时,变化突起。刚刚还任他为所欲为的天丽脸色突然变了,她拦住了他的手臂,不停地摇头。
此时的商景华哪里肯依?他甩开她的手,手指在那带子上翻飞很快就解开了带子,再一扯,她身上的肚兜便被剥了下来。
天丽深身颤抖得更厉害,伸了手就要去挡胸前的风光。商景华再次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俯下身吻上她的胸。他迷乱而有些发狂地吻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想要她?他想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每个夜晚都觉得那么的漫长,他寂寞得快要疯掉。这个女人他从未占有过,却是那般地让他疯狂!是啊,他想他真的要疯了要爆炸了,他甚至想过只要能得到她,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她不是想要他的命吗?那好啊,只要她说,只要她肯让他要她,他愿意把命给她。他愿意。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世上这么多的女人,比她美的很多,可是他只看上她一个。明明她别有目的,明明她想杀他,偏偏他就是拒绝不了!
“天丽,天丽,天丽,天丽,天丽……”他一边吻她,一边唤着她,不经意地,指尖触到一片冰凉。他惊了一惊,这才从迷乱的状态清醒了一点,他抬头看着她,只见她脸上挂满了泪水,是恐惧的泪水。
她眼睛紧闭,身子颤抖得厉害,一边痛哭一边惊惧地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商景华跪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上的火焰顿时被浇灭。
过了一阵,他搂过她的身子,安抚道:“好。没事了,没事了……今后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都听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