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虽不会让人觉得惊心动魄,却想将她拥入怀中给她一辈子的安宁和幸福,她平静无波的眸子,似乎天下所有的人或事,都入不了她的眼,却又觉得早已将世间万物包囊其中。每个人在她的面前,都会无所遁形,心里所思,所想,她都能看得透般。
瞬间的失态在青青的注视下,让他有些尴尬,俊美绝伦的脸上浮起红粉绯绯,伸手,示意青青坐下,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古琴,还有那,如青葱般纤细白润的手指,“青青姑娘,之前在法场你的一番话,本王记忆犹新,你确实如他们所说,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抬眼看着他,仍是银白色的华服,显得高贵而俊美,还带着无与伦比的性感与妖娆,他的美连身为女子的青青也颇觉得惊艳,之前她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他一眼,只因为他身上的那份熟悉,让她的情绪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也无处可避。“闲王过誉了,青青无论做过些什么都好,都不过是职责所在,不得推迟。”她的声音清清冷冷,但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有些淡淡的失落,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却不知要如何挽留,“你到现在仍然在恨皇上,是吗?”
青青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微微扬唇一笑,轻声说道,“闲王,你知不知道,其实你长得很像青青的一个故友,每次看到你,都觉得心里挺痛的,不过,幸得闲王你多番出手相救,虽然是有预谋的相救,不过青青还是应该给你说一声谢谢的。”
南宫雪月淡淡一笑,在他身上无形中有种让人可以卸下防备的能力,温润儒雅的一笑,颠倒众生。“如果你真的要多谢我的话,就应该放下心中包袱,正如这首曲子,虽然绝妙横生,绕梁三日,但是,却将你的心思全都尽显无疑。司马捕快你看似粗枝大叶,却有如此细腻的心,实属难得。其实有些事,真的与皇兄无关,他身为一国之君,有他的担忧与无奈。但是,皇兄对你父子三人的感情与信任是绝对的,本王可以项上人头做担保。”
“原来闲王今日是来当说客的,其实皇上的心思如何,我们父子三人已经不做多想,身为人臣,就应该以皇上马首是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我们三人确实是犯了大罪,皇上心胸仁慈,没有责怪于我们,已经够了。所以,闲王你无需以项上人头做担保,这里的一切,明日一过,就会与我们无关。”
“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有热血的捕快,虽然本王刚刚回京,但也听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你可以临危不惧,实有大将之风,司马神捕的后人果然名不虚传。现在朝中奸臣当道,皇兄身边更需要像你和司马神捕,千莫这样的忠臣留在身边辅佐。”南宫雪月用尽全力的在这里劝说,但他的表情始终平平淡淡,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那份真诚。
“我们都不过是一介普通人,反之,闲王你聪明机智,而且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由你在皇上身边扶持,其实最好不过。”青青打趣的看着南宫雪月,南宫雪月虽然是皇帝的亲弟,但他的实际年纪还不到二十六岁,看起来却成熟稳重。她正色的看着南宫雪月,“王爷,青青读的书不多,但是,也明白一个道理,其实这个道理很浅显,不知道为何身在其中的人都看不明白呢?何为奸臣?王爷,你懂吗?”
“当然,祸国殃民者为奸臣也。”
“非也。”青青淡淡一笑,“奸臣,也得是臣才行。臣,就是皇上的手下,他们每天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活动,却还有机会可以去祸国殃民,错的,不是他们,而是皇上。奸臣,就是被皇上的一再心慈手软宠出来的。有些关系错综复杂,皇上处理不了,都实属平常,但是也不代表可以任由他们无限量的横生下去,总有一日,国将不国,江山不是毁在奸臣之手,而是毁在皇上手里。”
南宫雪月先是一征,最后,差点鼓掌叫好,“好,这番话也只有你敢说出来。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还是那句老话,皇上始终也是凡人,他不会能人所不能,他有他的无奈,他的苦衷。也正如你所说,许多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全天下的战事,祸及百姓。这种心思,司马捕快你可能明白?”
青青微微的勾了勾唇,“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的无能为力找一个借口。”
南宫雪月想了想,“对了,你之前说过我很像你的一个故友,他是谁,对你很重要吗?为何会心痛?”
青青的表情瞬变,很是苍白,最后,苦涩一笑,“他对我确实很重要,要说到那团火,他比我的更盛,可是,有志尚未伸就已经……我曾经想过要为他报仇,完成他未来得及完成的心愿。我曾经想过很多,立下过很多大志,但是,他死了,我到现在仍然未能找到他的尸一体,原来,在事实面前,我们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所有的事,都不是可以像我们想象的那种容易和简单。”
“既然他在你的心里那么重要,你就不能为了他,继续完成这个任务?你不是为了皇上,你是为了天下的万民。”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虽然,皇上不是我的杀母仇人,但是,我娘真的是因为他而死的,既然他信任我爹,在我爹给他说那个五福有问题的时候,他就应该相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因为他所谓的信任,害死了我娘,害得我爹郁郁寡欢了十几年,我老爹心里的痛,不仅仅是痛失爱人,还有皇上的‘信任’。”说着,青青的眼眶一下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