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如同没有听见,走到离皇帝一丈之远的距离时,停下,冷声说道,“皇上,听说你下旨要处斩我爹和千莫,青青斗胆,敢问他们何罪之有?”
皇帝看了一眼兵部尚书苟笑天,他立刻出列,嘲讽的看着青青,“上次白风华中毒一案,本官已经命人彻查过,确实与你无关,而且,罪魁祸首千莫已经承认了他就是凶手,此案已经告结。而你爹司马宣,在本官命人追捕你时,曾经出手打死了两名衙差,论罪当诛。皇上顾念你曾经屡立奇功,特赦免了你的死罪,不过,按照本朝律法,应该削去你的捕快之位。”
“皇上,卑职想要见见白风华。”青青不理苟笑天,看着皇帝沉声说道。
“司马捕头,朕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去了何处,但是,早在三日之前,白风华就已经香消玉陨,她所中的毒根本就熬不过十二个时辰。”
青青双腿一软,软软的跪倒在地,风华早在三天前就……那就是她离开的当天?千莫为何要骗她?突然,青青脑子里灵光一闪,原来,千莫就是为了要骗她离开,知道他们现在已经被人放在砧板上,总得有一个人要出来顶罪,不然,两个人都得死。而且,白风华一死,只怕千莫也觉得生无可恋。
“本官已经向皇上禀明了,那个千莫趁着保护事主,居然胆敢在暗中勾引未来的太子妃,罪大包天,皇上仁慈,也同时是念在九公主的份上,才让他保有全尸。”
青青突然起身,冷冷的看着苟笑天,“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侮辱风华,更不要侮辱千莫,是你不相信,偏要一次次的自讨没趣,挑起我的怒气,苟笑天,如果千莫和我老爹出事,我一定会让你全家赔葬。”
苟笑天一听,立刻跪在皇帝面前,“皇上,司马青青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如此威胁老臣,她根本就没将皇上你放在眼里。”
皇帝紧抿着薄唇,火气蓄势待发。
青青看也不看皇帝一眼,仍是紧盯着苟笑天,“我再说最后一次,现在这个时候,只有我才可以保你们无事,不要为了和我斗气白白送命。”
“司马青青,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终于忍不住发火了,用力一拍龙案,他之前下旨杀司马宣时,已经让他头痛不已了,司马宣从不是怕死之人,他只要求自己不要再乱杀无辜,青青是清白的,这件事他心里也清楚,只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司马青青不利,她不仅不知道要韬光养晦,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全堂公愤。
青青抬头看着皇帝,轻声说道,“皇上,一直以来,卑职都不认为皇上你是这么无情之人,但是这次,是青青看错了。”她从地上站起来,与皇帝直视,眼泪实在是忍不住的直往外冒,“这整件事疑点重重,破绽甚多,青青不相信皇上你看不出来。还是,皇上你是因为面子挂不住,居然自己的属下与太子妃候选人产生了感情?”
“混帐,居然敢在朕的面前如此君臣不分?司马青青,外间的人都在说你仗着朕对你的信任,越来越无法无天,朕一直都还不相信,如今亲眼所见,看来果然还都是朕的错了。来人,将司马青青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皇帝冷声说道,青青抬眼看着他,眼神冷漠,站起身,“皇上,要打可以,打再多都行,只不过,青青今日想趁着文武百官都在,给大家说一些事情,若是皇上你不会觉得卑职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就轻易杀了两个无辜的人的话,青青也无话可说,青青告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时,皇上看着青青的背影,冷喝道,“说。”
青青微蹙着眉头看着皇帝,粉嫩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半晌之后,重重开口,“谢皇上。”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青青看也不看他一眼,但见到殿上所有的人都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闲王。”
那个男子走到青青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轻轻的笑了笑,“皇兄,臣弟今日刚刚从外面回来,好像就赶上了一出好戏,先是被人挟持,坐了臣弟的马回来,现在又见她自己来主动投案,还真是稀奇了。”
青青听人称他是闲王,便立刻转身虚晃了晃双手,“参见闲王。刚才是属下多有得罪,因为事关紧急,还望闲王恕罪。”这也是爹教她的道理,不管皇上等会会如何处置她都好,现在她都必须要以礼相待这朝中所有人。况且,刚才确实是她的不对。而且,她还注意到,这个闲王特地将衣领拉高了些,足够将那个伤口遮住。这个人的名字他听过,他本来应该是当今的皇帝,可是由于他本人确实不喜欢朝政之事,生来就向往自由与舒适,宁愿整日在外面风花雪月,舞文弄墨,也不愿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大殿之上。
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走到皇帝的身边坐下,“皇兄,不知道是不是臣弟妨碍你们了?”
“无碍,司马青青,你尽管说来。”
青青缓缓的走到皇帝面前,总觉得前面有一道审视的光在看着自己,她微一抬头,与那个目光撞了个正着,那人,正是被称为闲王的人,只不过,这一眼,让青青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他的脸与程风居然有几成相似,在他的身上,好像能看到程风的影子。眼角再次微微的湿润了,‘程风,如果你还在的话,我应该不会像今天这么无助,是不是?’
“皇上,白风华根本无意于太子妃之位,她与千莫虽是相爱,但是两人之间清清白白,不像某些畜生所说的那么龌龊。当夜,千莫去见风华时,卑职也在场,而且,还有一人,正是九公主,她可以证明,在她与千莫离开的时候,风华还好端端的。”说到这里,青青的声音有些哽咽,是啊,前几天风华明明还好端端的,才事隔几日而已,她们已经阴阳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