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是……”
“红姨,你可以叫我司马捕快。”青青亮出了自己的招牌,如果这样还被他拒之门外,那北堂隐的面子可算是彻底的丢了个干净。
红姨一惊,“居然是司马捕快?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你见谅。”
“红姨就不要拘泥于这些小节了,今天我来,主要就是来恭喜一下红姨,不过,看样子府里不像是有喜啊?”
“哎,捕快就是捕快,一眼就能辨明是非,不错,门上所贴的,确实是我假装的,我不是有喜,而是因为,我家姑娘她……哎……”红姨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还是进屋再聊吧,两位,里面请。”
多宝暗中给青青使了个佩服的眼色,她刚才的样子连他都觉得陌生,转头看着红姨,见她有些疲惫的让开身,恭敬的说道,“大人请。”
青青与多宝随着红姨进房,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色微有些发青,青青小声问道,“红姨,这位姑娘好像病得不轻吧?”
“是啊。”红姨的声音也满是内疚与疲惫,“我在风尘之地打滚了三十几年,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后来为环境所迫,她也跟着我进了青楼,不过,她只卖艺不卖身。”红姨立刻强调这个事实,“可是她才来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不应该认识的男人。”话还没说完,眼睛里的泪再次流了下来,看红姨哭得好不伤心,青青大概都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青青看着床上的女子,头发已经有些枯黄,脸已经瘦得凹了进去,虽说仍有呼吸,但意识全无,就像是个活死人般,看起来她是生染怪病,又像是为心病所累,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红姨,不知有没有请大夫前来看过?”
“自然是看过的,只不过,所有的大夫都说,是阿苑她自己一心求死,我们根本就帮不了她。”红姨心疼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所有的大夫都只是随便开了些药,应付了事。”
“有劳红姨把药渣取来给我看看。”红姨走了之后,青青坐在阿苑的床边,伸手替她把脉,看得多宝目瞪口呆,“你好厉害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不,是神医。只不过,你是多久开始学的医术,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够了,你就别再拍马屁了,马屁拍得太多就显得虚伪了。”青青白了一眼多宝,“我也不过是在我老爹那里学过些皮毛,多少也会一些。喂,你以为天下第一神捕是那么好当的?只需要打打架抓抓贼就可以?那可真的要什么都会,而且要很厉害的那种,所以,我老爹是我司马青青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多宝撇了撇嘴,“现在拍马屁的好像是你,只可惜,司马大叔不在,马屁拍的也没地方让它响。”
等到红姨出来的时候,青青刚刚好把完脉,起身去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些药渣,“红姨,我看你们还真是被骗了,这些药都不过是些宁神安心的普通药材,依我看,阿苑患的是心病。”
那大娘上下仔细的审视了青青一番,重重的叹口气,“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真没见过比姑娘你看事情更加通透的女子,谁都说我们红门楼的女子个个都是残花败柳,都是一些水性扬花的女人,要知道,那些男人不偷腥,我们也不能强按着他的头进来呀?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害得我家阿苑像今天这个样子,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
“哎,红姨,正如你所说,事情真是通透的话,你就应该想明白一个道理,若是那个男人真是个好男人的话,只怕那死男人也不会往那个地方跑了。阿苑趁早抽身,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得难听点,吃一堑长一智,阿苑还这么年轻,还是趁早离开红门楼那种地方吧。以她的容貌,将来一定会觅得一个如意郎君的。不懂珍惜她的男人,都是走宝了。”青青故作哀怨的看着阿苑,看得那红姨都跟着心疼不已。
“大人,谢谢你的一番话,真是让老身如同茅塞顿开,想了这么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家阿苑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却硬要她受这种苦呢?像我们红门楼的姑娘们都知道,有时候,伤身比伤心更难受,像我们多年来一直在风月场所打滚,虽不懂得情情爱爱,但至少不会有为情所困之苦。只可惜,如果阿苑只是被人骗了感情倒也罢了,最主要的是,那个臭男人可恶之极,他之前答应阿苑会娶她过门,甚至还送了定情之礼,就在花轿都到了大门口,却被他家的夫人找人把我家阿苑给打了回去,就这么一下下来,阿苑成为了清水县的笑柄。因为我还要在红门楼里赚钱,也为了不让人知道阿苑有个当老鸨子的娘,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知道我和阿苑的关系,我这个当娘的,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却不能给她出气,我真是没用。”红姨说得双目通红,哀伤不已。
“那个男人是谁啊?怎么会这么怕她夫人的?”青青立刻问道,见到那大娘神情一滞,青青立刻清了清嗓子,眼神继续哀怨,“哎,我就说吧,像阿苑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遇到一个没有良心的坏男人呢?原来是有恶婆娘在前面挡路,不过,依照我北夏国的国法,只要是送了定亲信物的,可视为口头订亲,那个大夫人是没有这个权利赶阿苑回来的。这件事就算是闹上了公堂,也可治她一个教唆他人殴打阿苑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