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宣淡淡一笑,“你曾经给我提过程风,说丫头因为他很长在段时间恢复不过来,你说他聪明绝顶,而且武功不在你之下,这样的人也会败在一群小小的采花贼手上,说明,这帮人真的是不容小觑。再加上,他们不仅敢光明正大的跟皇上叫板,还在每次你们部署好之后都能顺利的逃脱,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来,他们的头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二来,朝中或许有他们的眼线,兴许还不止一人。今天这种朝臣齐聚的日子,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放过?纵然是我推测错误,来这里一趟,也不会没有收获的。”
见司马宣一脸的淡定,千莫心里一松,义父说得没错,青青的失踪,似乎并没有让义父乱了分寸。他一直都知道,要跟义父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像风华一事,他三魂都不见了七魄。
有人高呼,“吉时到。”
眼见所有在旁闲聊饮茶的人,都纷纷聚到了台前,不大的场子上人头济济,司马宣附在张虎的耳朵上小声的叮嘱了两句之后,张虎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现场。他转头看着千莫,“你暗中去打听一个名叫周唤生的男人,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改名换姓,我查到他小的时候曾经因为贪玩从树上摔下来过,当时治好了腿,却在左边的胳膊上留下了不小的一块伤痕。”
“是,孩儿知道。”千莫应声退下。
司马宣显得很是悠闲的看着四周,一柱长达两尺的香点燃放在黄金铸成的香炉里,渺渺香烟轻柔的飘了起来。主持大典的,应该是黄牛村的村长,而这时司马宣才发现他们非常的会做生意。原来每个来烧香祈福的人,需要以银两买香的大小,所谓心诚则灵。而这些朝中大臣,富商巨贾们,自然不会心疼这几个小钱。
这时,一个衣衫普通的男子靠向人群,整个人犹如没有见过光的草一般,凋谢成枯,他目如死灰的紧盯着人群的人角,最后,缓缓的将眼光转向祭台,看着那头金光闪闪的黄牛,作势在祈祷般。
司马宣给千莫暗中使了个眼色,千莫了然的靠近了那个男子身后。
这时候整个场上的气氛已经非常的活跃,而这个男人只是默默的站在人群之后,远远的观望着。不久之后,有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靠向了他,两人只不过短暂的目光交流了一下,华贵男子便走了,没过多久,这名男子也跟着走了。
司马宣看着千莫也随着二人离开,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认真的看着正在举行的祭典,许多高官富贾都已经回到旁边的茶寮坐下饮茶,这间茶寮很是普通,至少,比起京城的任何一家来说都要逊色许多,之前司马宣也去试过,最上等的茶也不过普普通通,不过看起来,这些人倒是喝得有滋有味。
他淡淡一笑,也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认真的喝起茶来,许多线索表面上看起来也许貌不惊人,但实则,关键就在这里。
他在之前调查过,黄牛村真正改名的时候,是在三十年前,之前叫做神牛村,而那个故事真正流传,也是在三十年前,黄牛村才开始如此大规模的祭奠大典,虽然黄牛村每年的收成确实在全国屈指可数,但是真正带动黄牛村富足的,却是这黄牛大典。
而随着黄牛村大典的越来被世人接受,这间茶寮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好,而这个茶寮老板司马宣也曾经派人暗中查过,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老百姓而已,但是,他这杯普通的茶,连高官们也如此喜爱,他就不得不多加留意了。
司马宣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而这天底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谁都预料不到。
这时,一个捕快快速的来到了黄牛村,张虎远远的就见到了同僚,心里一惊,若是这个时候被暗中隐藏的人发现有捕快来此,定然会扰乱了捕头的计划,一时情急,他立刻朝着那人奔去,“表哥,你还真的赶来了呀?”语气显得犹其的兴奋,还伸手将那人给抱了个满怀。而这个普通的捕快出现,确实让热闹非凡的场面上有了瞬间的安静,司马宣微皱了皱眉头,他来这里办案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如果没有要紧的事,他们应该不会前来打扰他的。莫非,是衙门里出了什么事?
为公事而来的捕快被热情的张虎这一抱给一下子弄得有些征愣住,待看清楚来人是张虎时,立刻咧开了嘴,“虎哥。”
“虎什么哥啊?表哥,你身着捕快服,莫非,为了来赶黄牛大典,连捕快也不当了?”张虎暗中给那个捕快使了个眼色,捕快微愣之后立刻了然,“是啊是啊,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捕快,听说黄牛大典上面烧柱香可保升官发财,所以我这不是才来试试吗?”
“那你可真是来对时候了,那些大爷们都差不多烧完了,现在的香也要便宜一些。”张虎故作小市民的模样,贼贼的跟小捕快说着,并将他拉向拜祭的地方。这边的高官大爷们待看清楚了张虎与小捕快果然是很认真的在拜黄牛神像,不久之后便又恢复了热闹。
小捕快很是虔诚的拜完,拍了拍张虎的肩膀,“表弟,在神牛没让我升官发财之前,我还得赶回衙门办事,今天也是抽空出来了一趟,若是被上面知道了,一定会扣我的薪俸。希望这次神牛能够保佑我真的梦想成真。”
张虎咧嘴一笑,这个同门回答得还真是逼真,差一点连他也要相信了。
就在小捕快走了不久,那些高官老爷们也渐渐的往回走了,热闹的场子上越来越安静,最后,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