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呀,快些帮我去把我的狗找回来,它从小就跟着我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门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怀疑是不是遭人给煮了吃了……”
“青青呀,王二狗今天早晨在我的菜地里踩坏了十几棵青菜,让他赔钱他耍赖不止,打出手打了我。你看,我嘴角的血印还在……”青青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最后,把眼睛都凑到那人的嘴边了,终于是看见了一丝丝细过头发丝的血迹,看来,他受的伤不‘轻’。
“青青呀,我的鸡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跑到他家的院子里去下了蛋,可是他们居然擅自把我的蛋给煮了吃了,你可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司马青青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每天早上县衙门口的鼓都是一片死寂,今天格外的热闹,县老爷还没有起床,便命她前来处理这些村里之间的事。她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清晨的阳光下,有着仙子般的纯净与透明,眼里的清澈里有种不屈的神情,真想对天高喊一声。
忙了一天,她拖着浑身酸轻的身子回了家,门立刻打开,“女儿,今天案子是不是很多?”
“你怎么知道的?”青青有气无力的说道,越过老爹就往里面走去。
“嘿,你爹我是天下第一神捕啊,这个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光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身后,司马宣得意的挑了挑眉。
青青一听,转头皱眉看着司马宣,“老爹,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小动作?我们清水县从来都是风平浪静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多事了?”
司马宣神情立刻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哪能呢?你爹我哪有那些本事?哎,女儿呀,是不是你白天查案查多了,现在连你老爹也怀疑上了?快快进去洗把脸,出来好吃饭。”
青青想了想,有这个可能,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件女儿家穿的罗裙来,正准备换上,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说话声,便靠近房门凝神细听,果然是自家老爹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猥琐得很明显,“喂,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明天等青青去县衙的时候再给你钱的么?”
“司马老爷,今天早晨起床时,我就觉得吉星高照,果然你老就到了,既然如果,我哪能等到明天,肯定现在就去赌上两手,我有感觉,今天一定会开门大红的。”
“都这么晚了,你还想着赌?”司马宣虽是生气,但也尽力在压低声音。“哎,算了算了,我立刻去给你取钱去,拿了钱你就赶紧离开,可不许让青青知道,今天的事都是我买通你们搞的。”
“是是是,司马老爷,你也真是的,人家都想让自己的儿女过些清闲的日子,你倒好,家世这么好,还让自己的千金去衙门过那种苦日子,怕她闲着,还给钱给我们让我们给青青找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来,钱给你,立刻走吧,这些事,还用不着你操心。”几下推攘声,大门再次关上,青青听到司马宣微微的叹了口气。
“啊。”青青低叫了一声,沮丧的往床上一倒。
她爹曾经是名震天下的神捕,多次受到皇上的赞誉,可他却选择在他最辉煌的时候退隐,当上了镖师,青青从小跟着司马宣耳濡目染,对押镖没兴趣,倒是一心想当捕快。可是史上从来没有女子当捕快的,司马宣见说服不了青青,便自退隐之后第一次进宫参见了皇上,最后,青青终于在清水县谋得了一个捕快的差事。
从第一天穿着捕快服,眼睛放着贼亮,盯着清水县每一处,就想亲手抓获一名犯人以不枉费老爹的威名,可是,清水县县如其名,真的是静得如同一汪清水。
“大人,不知道我们县有没有什么无头案?”青青趴在县太爷的窗口,冲他眨了眨清亮的眼睛。刚刚才睡醒的县太爷被她吓得睡意顿消。
“没有。”
青青干脆跳上他的窗台坐直,“那大人,会不会有什么冤案?”
“废话,本官公正严明,怎么会有冤案?”
“大人……”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叫你大人好不好?你就这么想审案?我们清水县风调雨顺,每个百姓皆出入平安,不好么?你非得希望每天都有命案发生。”县官狠狠的白了青青一眼。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每天领着朝廷的俸禄,却无所事事,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的脸皮厚啦?”县太爷终于是忍不住发毛了,朝着青青就是一顿暴吼,青青从窗台上翻了下去,灰溜溜的走了,她其实,是那样想的。哎,不过,这种日子真的是太闲的啊。
“女儿,爹知道你的心事,可是,哪个当官的不想自己所管辖的地方风平浪静?你还是不要去为难县太爷了吧。”
“嘿,这个老狐狸,这么快就告到你这来了?”青青鄙视的抿了抿唇。
“其实你跟爹一起押镖,也是很有前途的事,我们父女同心,说不定,哪天真的会成为天下第一镖局。”一想到这个,司马宣的眼睛就开始发光发亮。
“那是你的理想,又不是我的。老爹,其实为什么你会在壮年时离开朝廷?皇上那么器重你,如果我现在身在京城府尹,一定可以大展拳脚。”青青不满的看着司马宣。
司马宣眼神微微黯淡,低叹口气。
青青一征,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轻声说道,“老爹,对不起。”每次说到这个,爹都是这个样子,至于原因,他则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