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只觉心中震了震,安定的心从来不存在于后宫男子身上?
皇贵太君看着眼前的蒙斯醉,或许他的这些话是吓到了这个出入后宫的男子了吧,正当他想宽慰蒙斯醉几句,却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然后跪在了他的面前,哭喊道,“皇贵太君,奴侍求您救救奴侍……”
皇贵太君看清了来人,不禁一愣。
蒙斯醉也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在看见了来人之后,也不禁讶然,此人竟是官锦?!
官锦是皇贵太君领进宫的,而且之前官锦在清思殿中也是费了一番功夫讨好皇贵太君,可以说皇贵太君对他的印象是不错的。
因而此时见他满脸惶恐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哀求自己救他,甚至惊愕。
毕竟官锦如今在宫中的身份已然不必寻常,他是永熙帝尚未册封的君侍,怎么会有人想加害于他?
若是真的有人想加害他,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后宫中有人容不得他的存在。
蒙斯醉今早听闻昨晚上朝和殿出了些事情,似乎是一处着火了,宸皇贵君赶了过去处理,只是具体的情况他却不怎么清楚,不过能够将宸皇贵君也引过去的,那必定是不小的事情,而且,陛下昨晚上也是在朝和殿。
只是他在听闻了这些事之后心想也许是凤后和宸皇贵君之间起了什么冲突,只是如今官锦这般模样出现在清思殿,难道昨晚上的事情是关于他的?
蒙斯醉没有让人去打听这件事,毕竟该知道的人都在朝和殿中,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你先起来。”皇贵太君回过神来,便对官锦道。
身边候着的宫侍随即上前将官锦扶起。
这是,安儿领着一个宫侍匆匆忙忙地进来。
那宫侍正是方才陪同官锦来清思殿之人,只是此时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一见皇贵太君之后,便双腿屈膝地跪在地上,只因为就在方才到了清思殿门口他扶着官锦下轿辇之时官锦在他的耳边极轻微地说了一句话。
官锦告诉他,今日他来清思殿就是为了告诉皇贵太君他想害他。
他在听了这一句话之后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像是疯了冲进了清思殿。
他便是跟也跟不及。
而官锦见了那宫侍之后,便浑身哆嗦了一下。
皇贵太君眯起了眼睛,看向那宫侍,“到底怎么回事?!”
那宫侍脸色顿时转为苍白,“奴侍没有!皇贵太君奴侍没有害他!是他诬陷奴侍!”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一向平和的官公子居然会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难怪凤后一直让他监视着他,枉他之前还觉得凤后太过于小心,原来他真的是一个恩将仇报之人!
皇贵太君听了他这话,神色沉了沉,“你没有害他?诬陷?”
便是蒙斯醉听了这话,也不禁蹙起了眉头,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个宫侍是凤后派来伺候官锦的,只是怎么会说出这般的话?
安儿随即上前说道:“主子,方才奴侍在宫门前看见他扶着官公子下轿辇,随后官公子便像是疯了似地,往清思殿里头跑,奴侍便将他给带来见主子。”
他今日送齐儿公子出宫,却不想回宫之时居然见到了这样的事情。
官公子的性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一向稳重的很,若非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是不会这般的没规矩的,而且,他还是陛下尚未册封的君侍,更不会在宫侍面前失仪,而且还大闹清思殿。
皇贵太君沉着脸问道:“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官公子跟奴侍……说……他来……清思殿就是……为了告诉……皇贵太君奴侍想害他……”那宫侍诚惶诚恐地道。
皇贵太君闻言,“胡说!锦儿为何要这样做?”
蒙斯醉也觉得有些愕然,也寻不到官锦为何要陷害一个宫侍,他抬头看向官锦,只见他此时也看着那宫侍,就在那宫侍说他陷害他之时,他的眼中分明闪过了沉痛的神色,却也不像是作假,而方才官锦说让皇贵太君救他可就是指害他的人就是这宫侍?
那宫侍见皇贵太君居然不信,便连忙磕起头来,“奴侍没有说谎,奴侍真的没有说谎!”
“如此你倒是说说,锦儿为何要害你?”皇贵太君冷冷地道,“他是陛下尚未册封的君侍,有何理由陷害你?”
那宫侍虽然惊慌,但是渐渐地也开始领会到了官锦的意图,“他还要害的不是奴侍,而是凤后,对!他要害凤后!”
他似乎寻到了一个保命的法宝似的,猛然站起身来指着官锦便尖叫道。
“放肆!”蒙斯醉却叱喝道,“皇贵太君面前岂容你一个宫侍这般无礼!”
安儿闻言,便对旁边的宫侍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与两名宫侍将那宫侍给擒住压着他跪下。
皇贵太君却没有震怒,反而眼中掠过一抹深思,若是有人害官锦那便是有人容不下官锦,然而,若是官锦为了争宠而陷害凤后……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在深宫生存了几十年的皇贵太君却还是相信有这个可能的存在,他看了看那面如人色的宫侍,随后转过视线看向了官锦。
官锦却也没有回避皇贵太君的视线,直直地迎向了皇贵太君,他很清楚,如今皇贵太君的信任便是他继续走下去的唯一保障,如今永熙帝怕是已经不再那般相信他了,若是皇贵太君也不信他,那他便是如何不择手段也无法再在这大周的后宫中继续自己的计划,甚至极有可能折损在那凤后水墨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