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太君冷冷一笑,“就算本宫将当年程氏的事情说出来,那也未必就可以证明新帝并非先帝的骨肉!如今大家都知晓本宫与她不和,她自可用这一点反驳于本宫,说本宫故意陷害于她!”
皇贵太君说这番话一方面因为这些事情的确是需要考虑到的,而他将这些细节说出来,也是为了让宁王更加地相信他是真的想与她合作。
宁王听了皇贵太君的疑虑之后便笑道:“皇贵太君真的认为本殿会将一切的希望放在您身上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贵太君冷眼道。
宁王笑道:“怎么说,皇贵太君也是司慕涵的养父,这些年来,您对她是如何的好,本殿却是一直看在眼中,皇贵太君生怕将来本殿会将您也灭了口,本殿却也担心,皇贵太君会不会在暗中与司慕涵联手对付本殿!”
皇贵太君猛然站起身来,但是似乎因为身子不适,踉跄了一步,便又无力地坐下,言语中有种被羞辱和愚弄了的愤怒,“既然如此,你还在这个跟本宫说这些做什么?!”
“皇贵太君先不必这般的生气。”宁王见了他的神色,却是笑了,“本殿说的这些也是实话。”她顿了顿,继续道:“或许本殿换一个说法,皇贵太君会更加容易接受,皇贵太君的指证只是本殿对司慕涵发难的一个引子,只要本殿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便有十足的把握将司慕涵赶下皇位。”
“诚然,本殿却也是可以自行将这件事散播出去的,但是这般做效果却并不怎么样,甚至有可能让司慕涵借机说本殿捏造谣言意图谋逆,若是这件事由皇贵太君亲口说出,那却完全的不同,虽然也会有人觉得皇贵太君是在陷害司慕涵,但是本殿却想,多数人都会相信这是真的,毕竟,皇贵太君终究是司慕涵的养父,就算再不和,也不会做出这等想至养女于死地的事情来的。”
“而且,如今皇贵太君虽不是太凤后,但是却也是享受着太凤后的待遇,换一个皇帝对您来说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自然,皇贵太君也是可以为了如今的荣华富贵而不与本殿合作,甚至可以将本殿的计划告知司慕涵,只是这般以来,大皇兄地下有灵怕是会伤心欲绝了,他的生父终究还是为了如今的荣华富贵而任由他死不瞑目……”
“你闭嘴!”皇贵太君怒喝道,面容开始有些狰狞,双手死死地抓着椅子的扶手,狠戾地道:“你若是胆敢欺瞒本宫,本宫便是死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宁王笑了笑,“这般说来,皇贵太君是愿意与本殿合作了?”
“本宫要亲手了结沈玉清以及沈茹的性命!”皇贵太君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仿佛每一个字都渗着血泪。
宁王起身道:“本殿定会让皇贵太君如愿!”顿了顿,又道,“如此,本殿便在祭天大典当日恭候皇贵太君大驾了!”
她要让太庙前的祭天大典成为司慕涵的丧礼!
宁王阴狠地勾了勾嘴角,随后便带着西戎皇子离开了。
在回到了清思殿之后,宁王又与西戎皇子浓情蜜意了会儿,让西戎皇子安心等待成为她的正君,然后成为大周的凤后,在离开之前,她暗中送了一支千年人参给西戎皇子补身子,特意嘱咐了西戎皇子一定要好生收好,不能让别人碰,然后在七月初一这一日交给将它交给官锦,让他亲自炖给他服用。
宁王说,到了七月初一这一日,这支千年人参便足足有两千年这般久了,在这一日服下这支千年人参对男子的身子是极好的,甚至对大婚后怀上孩子也有益处。
这样也可以让他在大婚当日更加的光彩照人。
宁王还对对西戎皇子说,如今越近大婚,永熙帝便更加有可能对他不利,所以吃食这一类事情绝对不能假手于人,她说,自然如今他的贴身宫侍官锦这般的细心便由他照顾他的饮食,其余众人一概不能让他们碰。
西戎皇子没有发觉宁王此举有什么不妥,更没有觉得宁王所说的那关于千年人参的事情而觉得荒谬,反而因为宁王这般关心他而高兴不已,而官锦又是他亲如兄弟之人,他便没有异议地接受了宁王的提议。
对于宁王让他全权负责西戎皇子的饮食一事,官锦自然是觉得不妥,只是当时却还是认真地应了下来。
宁王有意对西戎皇子下手,那在饮食上下功夫便是最好的法子,只是宁王明明已然怀疑他是永熙帝派来的人却还是做出这等决定,肯定另有阴谋。
官锦一边依着宁王的吩咐做事,一边又暗中查探着宁王的用意。
自见过了皇贵太君之后,宁王便像是真的沉溺在了西戎皇子的温柔乡中,不顾外边的风言风语每一次都到西戎皇子面前报道,而且这般一待便是一整日,午膳和晚膳都是与西戎皇子一同用的。
官锦心中的不妥便越发的厉害。
宁王便不怕他在饭食中下手?
或许宁王是怕的,因为每一次用餐之前,宁王总是会在西戎皇子面前用银针试过了每一道菜方才开始用。
可是官锦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六月三十,大婚前五日,祭天典礼前两日,宁王便说要在府中准备大婚之仪,且大婚前新人不宜见面的规矩不再进宫见西戎皇子。
西戎皇子虽然因为大婚就要到来而高兴,但是可能是因为这几日宁王都在他身边陪着他,如今不见了她便觉得思念一场。
而他想起了宁王便会将宁王送给他的那些礼物都拿出来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