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谨慎是好,但是若过于太过谨慎便会失去了许多的先机。
而永熙帝便是抓住了宁王这一弱点。
早朝之上,凤后临朝,从未有过,以宁王的性子必定会认为这里边有什么阴谋,因而若是没有弄清楚凤后为何出现之前,她一定会按兵不动。
再加之永熙帝一开口一句五皇姐,这便是曾经熟悉的称呼如今变相的讽刺更是狠狠折辱了宁王一下,让她一瞬间内处于极为屈辱的心境中。
主动权随后便落到了永熙帝手中。
其实,这场早朝上的较量宁王失去先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宁王太过于自信自己所筹划的事情并没有任何人知晓,根本便没有防备永熙帝的绝地反击。
那被带上殿的男子随后便将自己为何遭难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他是宁王最信任侧君的贴身小侍,而那侧君之所以要杀他是因为他知晓了他一个秘密。
那便是那侧君让人暗中弄了一件染了时疫之人穿过的衣裳送给了西戎皇子。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虽然方才凤后说过了这件事,但是在场的大臣却还是不怎么相信宁王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自然,此时不管宁王知不知道自己侧君的行为,大家都已经是算上了她的一份。
宁王不愿意娶西戎皇子这是谁都知晓的,虽然这段时间外边传着宁王对西戎皇子很好,但是真正相信的却没几个。
永熙帝随即沉下了面容,质问宁王。
宁王却负手而立,言她根本不知晓这件事,随后反过来厉叱那小侍诬陷主子,罪该万死。
那男子虽然惊恐无比但是却还是将事情说得斩钉截铁,说那侧君之所以要西戎皇子死是因为宁王殿下对那西戎皇子太好了,那侧君便心生妒忌,而且,之前那侧君也是抱着宁王会将他升为正君念想,如今忽然间冒出了一个男子说要成为宁王的正君,而这个男子还是出自西戎这等蛮人之国。
那侧君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也是出自名门的,被这般一个男子压在上头本就暗恨不已,而且这男子还这般得到宁王的宠爱,往后宁王府岂会还有他的位置?
那侧君思前想后,便打定了注意要想法子除掉那个挡住他通往正君之位的障碍,只是西戎皇子身在皇宫,他想下手却也不容易。
正巧此时,那侧君听闻京城周边时疫蔓延,极有可能传进京城,又逢那西戎皇子想要宁王送他一件衣裳,他便想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于是他便命自己的贴身小侍,也就是那个被救了的男子弄了一件时疫病人穿过的衣裳,送进了宫中。
那被救的男子言,他的老家如今也是时疫横行,因而他很容易便寻找了主子想要的东西。
宁王听完之后,却是冷笑,言这一切不过是空口说白话罢了,并没有实际证据。
此时,外边侍卫来报说,顺天府尹谢净芸求见。
永熙帝随即宣召了她进来。
谢净芸行却是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行礼之后她便说此人乃疫区内的一个大夫,今早前去顺天府中告状说有人意图将时疫引进京城。
她见事情重大,便不顾规矩将她给带进宫来。
正宣殿内众人闻言,脸色一变,除了惊讶之外还担心此人会不会也将疫症给传给她们,疫区的大夫接触最多的便是染了疫症的病人。
永熙帝却没有理会众人的不安,而是沉声问了那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随即禀报道,说几日前她在一户人家中照看染了时疫的病人,无意中发现了那户人家的下人居然将那染了时疫病人的衣裳仔细包裹好出了后门在小巷偷偷摸摸地交给了一个陌生男子。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病人穿过的衣裳也是可以散播时疫的,于是便暗中跟着那男子。
那男子走出了小巷便上了一辆马车。
那大夫见他们如此行事,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她也曾经听说过,有人利用这等方式去害人,尤其是大户人家后院的男子。
那大夫本想追上了截下那人的,只是对方驾着马车,根本就追不上,她只能返回那户人家中,质问那个下人,那下人做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惊恐不已,因而她只需严厉地警告了几句,他便如实地说了出来。
他说,那个取走衣裳之人是他的一个同乡,目前正在宁王府中当差。
那大夫闻言,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宁王府可是在京城,若是因此疫症传进了京城,那遭难的岂不是更多人?
宁王可是皇室中人,她是能够经常出入皇宫的,若是皇宫因此也被传上了时疫……
她是越想越慌,越想越怕,考虑再三之后,便秉着医者仁心赶来了京城,她本是先去宁王府告知宁王的,可是她方才走到了宁王府的大门,便被守门的侍卫给赶走了,根本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她只好前去顺天府尹敲那状告的打鼓,然而将事情的经过告知顺天府尹,希望她能够阻止这件事祸事蔓延。
永熙帝闻言,便让那大夫当成指认那取走衣裳之人是否便是那被救的男子。
那大夫看了之后,便肯定地说,便是此人。
人证,物证,齐了。
宁王本是想反驳,但是深思一层,如今若是忍了下来,那牺牲的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若是她在纠缠下去……
宁王此时觉得永熙帝一定不只是想除掉她一个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