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涵打量着他会儿,方才笑道:“好。”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官锦随即问道。
司慕涵眯了眯眼,然后道:“朕本不想将你扯进这件事情里头,但是既然这件事是你发现的,也算是最了解这件事里头的缘由,且朕也不希望让太多人知晓这件事,所以方才会拜托你。”
官锦惶恐:“奴侍不敢,奴侍定当竭尽全力完成陛下的嘱咐。”
“好。”司慕涵回了一句,然后继续道:“朕要你想着法子接近西戎皇子,最好是成为他的心腹。”
“陛下是想让奴侍呆在西戎皇子身边为陛下打探消息?”官锦问道。
“不。”司慕涵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不明深意的冷笑,“朕要你想着法子借由西戎皇子的口告知宁王,朕与皇贵太君已然势成水火。”
官锦看了司慕涵会儿,随即领命道:“奴侍领命。”却没有问为何司慕涵要这般做,仿佛只要是司慕涵的命令便是再荒谬再不可思议他都会全盘接受一般。
永熙帝和养父皇贵太君不和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至于原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皇贵太君见永熙帝过于宠爱初侍翊侍君,有违太祖皇帝的遗命,于是便让永熙帝处死翊侍君,只是永熙帝却执意不肯,方才会起冲突。
有人说,皇贵太君不满永熙帝不册封他为太凤后,一怒之下便出手伤了永熙帝。
还有人说,皇贵太君希望永熙帝重用他的母族薛氏,而永熙帝以外戚不宜过于强盛唯有婉拒了,皇贵太君一怒之下便欲与永熙帝断绝父女关系。
甚至有人说,永熙帝暗中偷偷祭拜生父让皇贵太君给瞧见了,皇贵太君觉得永熙帝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便与之争吵起来。
一时间京城朝堂都沸腾起来了。
永熙帝登基之后,其余的不说,这孝道却是做的极好的,如今传出了这般的消息,众人不由得讶然不已。
除了私底下猜测永熙帝和皇贵太君不和之事外,永熙帝一直压制着关于她生父一事也被好事者给挖了出来,众人方才想起,原来永熙帝的生父只是太宗仁皇帝一个被罢黜了的君侍,而更让所有人好奇不已的便是永熙帝生父被先帝罢黜的原因……
不过这兴致勃勃的众说纷纭也快便偃旗息鼓了,不是因为永熙帝用了什么手段压下了舆论,而是一个让京城百姓惊恐不已的消息随即传来,那便是京城附近城镇的时疫已然失去了控制,甚至极有可能传入京城……
京城之内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刻时疫就会传进京城一般。
甚至有不少富贵之家准备逃离京城,只是如今附近的城镇已经传上了时疫,若是这个时候离开京城,那必定是要经过这些城镇方才可以远离京城的。
若是这样做,那怕是更加的危险。
因而,想逃离京城的人不少但是敢这般冒险的却没有几个。
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气氛之下,自然衍生了不少不利于朝廷尤其是永熙帝的传闻,在百姓的心中,若是出现了不可抵御的天灾那便是上天震怒。
而上天之所以震怒那必定是当朝皇帝做了什么事情惹的上天震怒。
于是,百姓们纷纷在心中猜测永熙帝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上天。
正当这个流言越演越烈的时候,永熙帝下旨礼部准备在太庙进行祭天仪式,以祈求上天庇佑大周百姓。
同时,永熙帝还从太医院中调出了一批医术高明的御医有安王亲自带领前去疫区治疗病患且彻查疫症的源头。
顺天府尹每一日在顺天府门前公告栏上张贴榜文告知百姓预防时疫的各种方法,同时安抚百姓不安的心。
京中最大商贾凌家自发组织和京城内一些药铺以及药行免费将一些预防时疫的药材派发给百姓。
在这样紧张不已的气氛中,宁王也终于康复了,再休养几日便可上朝。
傍晚时分,交泰殿内
司慕涵正召见从疫区赶回来的安王司慕璇,“事情如何?”
安王随即便将疫区的情况给说了一遍,因为这一次的时疫爆发的太过急,百姓根本措手不及,先前染了疫症的人根本就等不到救援,而且这一次的疫症传染的太快了,若不是朝廷反应的及时,恐怕如今疫症已经是传进京城了。
只是如今虽然疫症已经被压制住了但是所派去的御医却尚未找到治疗的方子,之前治愈过时疫的方子却在这一次之时起不到作用,御医只能不断地尝试着寻找合适的方子,然而就是在御医寻找方子之时,每一日都有百姓因为疫症而死去!
而更让安王忧心不已的是,这一次的疫症却不像是普通的时疫。
安王还将每一个疫区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她沉着面容看着永熙帝,“臣记得陛下派臣去疫区之时曾经说过,这次的事件或许不是意外,臣希望陛下能言明,这是什么意思!”
司慕涵看着她义愤填膺的神情,垂了垂眼帘,随后从案上拿起了一份密函递给了安王。
安王打开一开,脸色猛然大变。
司慕涵开口道:“朕自知晓这次时疫极有可能有人故意为之因为便查了最近何处出现过疫症,而结果便是去年的六月中旬漳州管辖下的一个小镇曾经闹过一次时疫,先帝方才想派御医前去之时,漳州的州府便上奏先帝说漳州城内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已然找到了治疗时疫的法子,且有了成效,因而这次的事件并不算太多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