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君病下想必也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
司慕涵想到这个对朝和殿的主子便更加的不满,她甚至可以预见往后后宫中若是有他的存在便一日都不会安宁!
她已经给足了他面子,而他却这般给她找麻烦!
水墨笑,他便真当她奈何不了他不成?
司慕涵到了流云殿却没有让人通报便这样走了进去,进了流云殿之后便见蒙斯醉正在用晚膳,她随即蹙了蹙眉。
“陛下!”忆古是第一个发现司慕涵的,连忙下跪行礼。
蒙斯醉猛然抬头看向门外便见司慕涵正蹙着眉看着自己,他脸色随即一变,连起身行礼都给忘了,她是过来质问他的吗?
司慕涵走了进来,“起来吧。”
蒙斯醉听了她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正欲行礼却被司慕涵给阻止了。
“你身子不适便不需要多礼了。”她淡淡地道,然后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菜肴,“怎么这般晚了才用午膳?可是宫侍们怠慢了?”
忆古随即跪下,“陛下息怒。”
“不是。”蒙斯醉回道,神色如同往常一般平淡如水,“臣侍方才不想用膳,便让他们晚些摆膳,陛下可是用了?”
司慕涵点了点头,“你用膳吧,朕过些时候……”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见蒙斯醉的双手缠满了绑带,脸色微微一变,上前握着他的手腕,问道:“这是怎么了?”
蒙斯醉微微一笑,“昨晚上弹琴不小心弄伤了手,陛下不必担心。”
“弹琴弄伤了手?”司慕涵皱眉道,“今早你宫里的宫侍说你身子不适,便是因为弄伤了手?”
蒙斯醉点头,“是。”
“御医怎么说?”司慕涵随即问道,不过是弹琴罢了,怎么就把两只手的手指都给弹伤了?
蒙斯醉微笑道:“涂几日药便会好的。”
“豫君……”司慕涵缓缓地道,“不过是架琴罢了,你若是喜欢,朕再送你便是了。”
蒙斯醉垂着眼帘,掩盖住了满目的疮痍,随后缓缓跪下,请罪道:“臣侍昨晚上冒犯了皇贵君,请陛下降罪。”
司慕涵见状,心中不知为何的便冒出了一把火,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过来便是兴师问罪吗?她吸了口气,“皇贵君是个急性子,却也不至于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豫君不必这般的惊慌。”
蒙斯醉浑身一颤。
“朕还有事,豫君这几日便在宫里好好养着伤,凤后那边的请安也不必去了。”司慕涵淡淡地道,随后转身而去。
蒙斯醉只觉心头破了一个洞,他明明知晓她心中已经没有他了,明明已经猜到她会这般地对待他的,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阿涵,你真的已经到了厌弃于我的地步吗?
当日的旖旎时光真的一去不复返吗?
真的吗?
不知不觉中,泪湿了面容……
自从宁王上奏将西戎皇子送往清思殿由皇贵太君代为照顾之后便再无动作,安安心心地在府中养伤,甚至连朝政也不再过问了,俨然成了一个富贵闲人。
西戎皇子移居清思殿之后,便也安安心心地住着等待和宁王大婚,并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事。
而宁王似乎也真的是打算要和西戎皇子成婚,虽然不能进宫亲自探望但是每一日都会让人送一些京中有名的糕点小吃,一些珍贵的饰品衣裳,讨西戎皇子的欢心。
少了宁王的搅局,朝中的局势也平静无波。
先帝驾崩之后,西戎国军队曾经有过异动,但是自萧玥去了西北之后,西戎国的军队便也安静下来,甚至连过去的小侵袭也未曾出现过,仿佛是真的想与大周交好。
而临淮河那边也是一片太平。
事实证明,沈玉清的威望不仅仅在西北,便是远在临淮河南岸的土著也甚为忌惮此人,自沈玉清到了临淮河军营后,阿塔斯所谓的建立帝国的声音忽然间小了许多。
而沈玉清去了临淮河军营之后,却并未利用机会夺取临淮河军营的控制权而是一直在隐身幕后,兢兢业业地尽心辅助谢家大小姐,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甚至甘于人下。
司慕涵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情极为的复杂。
不得不说,沈玉清是一个好将领,只是可惜……
若是没有大皇子的事情,沈玉清绝对可以辉煌一生,只是可惜她偏偏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还有沈茹……
最近沈茹依然留恋青楼酒馆,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有意无意之间她总是会在白瑞沐休之日遇见了她,然后便是一番畅谈。
此外,谢家之人也和沈茹走的挺近。
自然,谢家人此举是为了远在临淮城的谢家嫡长女。
倒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却还是得放一放。
司徒雨一行人的进展十分的顺利,司慕涵从暗卫的手中得知了她们的汇报之后也甚为满意,她相信,过不了多久,这支小队一定会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利刀。
而官锦自从进了宫之后便一直住在了清思殿的偏殿,司慕涵见过了他,也劝过了他,虽然他的心情已然低落却也保证往后不会在做傻事。
在身子好的差不过之后,他便真的履行起了一个宫侍的职责。
皇贵太君见状曾经跟他说过他虽然名分上是宫侍,但是却是清思殿的贵客,只是无奈官锦坚持,理由便是他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永熙帝收留了他给了他安身之处,他便是不能报答什么也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