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起步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蜀羽之便厉色吩咐了外边的小侍好生照顾蒙斯醉,方才起步离开。
只是他方才走出了云阁的院子便见本该离开了的官锦居然站在那里,像是等着他似的。
蜀羽之上前问道:“官公子可是还有事?”
“本来以锦的身份不该说这些事情的,但是十六殿下对锦有恩,锦便斗胆说出来。”官锦正色道,“方才锦进去之时,发现蒙侍君似乎在用热茶烫自己。”
蜀羽之浑身一凛,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便是蜀青也惊了一惊,这个官公子看见了?可是他看见了为何要帮着蒙侍君说谎?
官锦认真且歉然地道:“羽主子想必在责怪锦助纣为虐吧。”
“官公子为何要这样做?”蜀羽之稳住了心神,问道。
官锦凄然地笑了笑,“蒙侍君这般做虽然有些不妥当,但是也是被那刁奴给逼得,所以锦方才帮着他隐瞒了下来,后来也是觉得蒙侍君这等手段也太过了,毕竟下人伤了主子可是死罪一条,那刁奴虽然对主子无礼,但是罪不至死,锦不忍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没了,方才决定说出来。”
蜀羽之脸色又一丝僵硬,“官公子心慈。”
“是锦逾越了。”官锦低头道,“蒙侍君有此等心机,还望羽主子也小心些,锦告辞。”
蜀羽之点了点头,便目送他离开。
蜀青见了他走远之后方才沉着脸道:“公子,这官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他想挑拨离间,还是想公子和蒙侍君内斗?”
若是方才蒙侍君没有坦白,或许他真的会信了这个官公子的话,从而防着蒙侍君。
可是经过了蒙侍君的那番话之后,他再来听这官公子的话,却只是觉得他不安好心!
蜀羽之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心头有些冰凉,或许雪侧君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官锦便是没有雪侧君所想的那般险恶,也必定不简单。
他定然没有想到蒙侍君会在做了这件事之后还对他坦白,所以方才会说那些话。
若是他蒙侍君没有坦白,那官锦此举便是成了善心之举,可是如今……
他却只觉得心头在颤栗。
若是他信了官锦的话,从而对蒙斯醉百般提防,那往后殿下的内院必定不稳,内院不稳的后果有多严重,如今的瑞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官锦,他是真的冲着殿下而来的吗?
次日。
天一亮司慕涵便起来了。
雪暖汐也同时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伺候自己的妻主起身,虽然有些手忙脚乱的,但是却是很兴奋和高兴,昨晚上殿下跟他说了,今早要陪陛下去巡视西南大营,他自然要让涵涵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陛下面前。
梳洗之后,见时辰尚早,便先行用了早膳方才去清思殿请安。
请安之后,司慕涵便离开了清思殿,去交泰殿见瑄宇帝,而雪暖汐便留在清思殿伺候徳贵君用早膳和服药。
半个时辰之后,瑄宇帝的御驾出了宫门,往西南大营而去。
西南大营位于京城的西南方向,乃大周京师的保皇之师。
这一趟瑄宇帝出行选择了轻装简从,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声势在百姓的眼中依然算是浩大的,尤其是随行防卫之人。
因为目前京中正闹着春闱一事。
瑄宇帝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行的,但是她却这样做了。
众人猜测瑄宇帝此番行为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她根本没有将春闱一事放在心上,二就是这趟巡视军营比处理春闱这件事更为重要。
若是第一个,大家便可松了口气,若是第二个,恐怕在不久之后京城之内会掀起一番大风波。
司慕涵作为随行的皇女本该御马而行,可是瑄宇帝在出了宫门之后便将司慕涵召见了帝皇出行所乘坐的御辇。
随行的几人见了这一情况,不禁心中一惊,尤其是被冷待许久了的威远大将军沈玉清。
骑在马上的沈玉清一身戎装,表情肃穆,并没有让心中的震惊表露出来。
昨日她接到圣旨之后便一直震惊着,直到现在她心中的震惊还是没有减退。
除了震惊之外,她还有一股不安。
其实这股不安自从回到了京城就一直存在着。
直到如今,她已经很清楚陛下这一趟召她回京一定不简单,若是陛下对她起疑,或者希望她辅助将来的太女,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唯一担心的是陛下将她召回京是因为当年大皇子一事。
如今……
陛下将十六皇女带去了西南大营,且召她与茹儿相随……
这一举动究竟有何深意?
只是想告诉她,十六皇女便是她看中的人?
还有上一次茹儿暗杀十六皇女一事……
陛下若是真的看中了这十六皇女,必定在她身边安插了许多保护她的人,这件事她也一定知晓,可是陛下却没有追究,甚至没有过问,这代表什么?!
沈玉清生出了一身寒意。
就算是在沙场杀敌面对千军万马她也从未生出过这样的感觉。
更让沈玉清担心的是自己女儿的荒唐行为,这段时间沈茹虽然没有直接针对十六皇女,但是沈玉清却也知道最近沈茹与宁王交往甚密,和蜀家大小姐也有交往。
沈玉清很清楚沈茹这样做的目的!
之前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插手,她甚至下令将她给关起来,但是最终都没有阻止女儿的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