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砚没有回答,“既然她来了,我们便以礼相待便是了。”
林渊想了想,“也唯有如此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开始处理公务。
雪砚回到了自己的案桌旁坐下,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处理因过年而积压的公务,反而发起呆来,因为这两日弟弟的异常。
这两日,雪暖汐很乖,乖的反常,自除夕之夜回府之后,他便没有再出过府,甚至没有出过自己的院子。
这种情况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病了,可是请来太医看了之后,却说一切正常。
不!
有一个地方不正常,那便是一向总是粘着自己的弟弟,这两日却像是生了她的气一般,总是避着她。
不仅是避着她,似乎连母亲和二妹也避着。
可是若是他真的生气了,以他的性子,还不闹得鸡犬不宁?如今为何这般的安静?
雪砚想不明白,所以今早对司慕涵更为的不满。
不管弟弟为何不妥,都绝对与这个十六皇女脱不了干系!
如今母亲重新入朝,往后恐怕也没多少时间关系汐儿,而那十六皇女,若是她有心去夺那个位置,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汐儿!
雪砚越想越气。
当初她为何就没有看清这十六皇女的真性情,而让自己的弟弟越陷越深,以致如此无法自拔?!
司慕涵自然不清楚雪砚的心思,而她也没时间去猜她的心思,不过雪砚也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打算将她供起来,反而将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下属使唤。
一连三日,司慕涵从上朝到傍晚都忙个不停,她忽然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回到了前世的时候,一天到晚的为了生活而忙碌,不过唯一不同的事情,那便是她是大周的皇女,即便翰林院中的人有些心思,但是也不会公然使绊子,她的工作虽然忙碌却也顺利。
而这三日间,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瑄宇帝跟前,负责起草撰写各类旨意,瑄宇帝也并没有在作出什么事情来,放佛已经忘了当初说过的话。
司慕涵有时候也怀疑,瑄宇帝是不是已经决定放过她了?
瑄宇二十九年初始,朝中的储位之争并没有过多的摆上台面,因为宁王还在泰陵,朝中瑞王依然一枝独秀。
而平王则每日派人将朝中的消息送至泰陵告知宁王。
正月初五礼部择了吉日,于正月十七为蕴静贤贵君开启地宫修整,只是当礼部尚书将奏折递请瑄宇帝批阅之时,宁王忽然赶回来京城,面见瑄宇帝,言梦中见得蕴静贤贵君,说地宫内已然渗入了雪水,恳求瑄宇帝立即为蕴静贤贵君开启地宫修复。
瑄宇帝应允,命礼部和工部于正月初六那日为蕴静贤贵君开启地宫。
宁王谢恩后赶回泰陵。
正月初七,瑄宇帝的赐婚圣旨终于到了十六皇女府,赐蒙家庶三子为十六皇女侍君,于三月初八进门。
司慕涵当时正在翰林院,蜀羽之便以后院唯一的男主子的身份接下了圣旨。
苏惜之离开之后,徳贵君派人送来了一些补品,说是赏赐给蜀羽之的。
蜀羽之收下后谢恩,便让章善收进入库房,然后回到了雨楼,继续做着另一件小孩的衣物。
蜀青见自家公子一边做着手中的衣裳,一边低头暗笑,不得有长大了嘴,“公子?”
蜀羽之抬头看了看蜀青,疑惑道:“奶爹有事?”
“公子,你若是难过,莫要忍着。”蜀青心疼地道,这几日殿下虽然很忙,但是也对公子很好,他看的出来,公子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又来了这么一道圣旨。
虽然公子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是终究还是会难过的。
然而公子却像是没反应似的,还笑得出来,这正常吗?
蜀青越发的不明白,自家的公子究竟是怎么了?
蜀羽之笑了笑,“奶爹,至少在那蒙家庶子进门前,殿下还是我一个人的!”
蜀青一愣。
蜀羽之笑了笑,便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蜀青迟疑了一下,“公子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蜀羽之抬头问道。
蜀青咬了咬牙,“虽然那蒙家的嫡子是负了殿下,殿下应该不会对那蒙家庶子动心的,可是他们毕竟是兄弟,难免殿下不会移情,若是那般……”
他没有说下去,而且有些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来。
蜀羽之的笑容僵住了,然后渐渐地消失,他垂着头,看着手中已经做好了一般的衣裳,幽幽地道:“即便是如此,我又能如何?”
她若是真的要移情,他能如何?
雪家
雪暖汐开始坐立不安了,这几****想了许多的办法,却还是想不到一个完全之策。
绿儿看着自家公子,有些担心,“公子,你是怎么了?”他不过是养了一阵子伤罢了,怎么公子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雪暖汐瞪了他一眼,“我没事!”说罢,又开始来回走着。
绿儿是母亲的人,即便上一次将他打的半死,他也一定不会背叛母亲的!
所以他也不能将心事告诉他!
可是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绿儿见他如此,也没有办法,又问道:“公子是不是想十六皇女了?若是想,绿儿陪公子去十六皇女府?”
雪暖汐听了他这话,心头顿时涌起了一阵难过,这么多日了,他没去十六皇女府,是因为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将事情告诉她,可是他不去,她就不能来吗?难道她真的怕了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