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笑猜不到永熙帝究竟要做什么,也没有机会询问,午膳过后,永熙帝便回了交泰殿,司以琝他们却并没有立即离去。
水墨笑唯有先压下心里的不安陪司以琝说这话,直到了傍晚时分,司以琝他们方才离开,待他们走了之后,水墨笑便让人去请永熙帝过来他这里用晚膳,只是派去的人却回来禀报永熙帝已经下了旨意今天的晚膳摆在了睦君宫中。
水墨笑闻言,蹙紧了眉头沉默不语。
身边的宫侍问道:“主子,可要奴侍去请陛下过来?”
水墨笑想了想,然后摇头,“不用了。”
若是在别人那里,他倒是可以去请,可是在睦君那边,他不想闹出其他事情来。
他倒不是忌惮睦君,只是这些年,睦君在后宫也是安分,教养五皇女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今五皇女已经懂事了,陛下去睦君宫中的日子原本便不多,若是这般难得一次他都让人去叫的话,便是睦君不敢说什么,难保五皇女心里不会想什么。
再者,便看在睦君这般多年从不惹事的份上,他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便是他没有多想,便是陛下真的有事情瞒着他,或者真的打算做什么,也不至于会伤害琝儿他们的。
这般一想,水墨笑的心也定了一些,沉默半晌之后,便吩咐宫侍道:“摆膳吧,今晚不必给陛下送补品了,陛下应该会宿在睦君那里的。”
“是。”
却说司以琝一家子回府之后,李乐便闹腾了一整日却仍旧不知疲倦,用过了晚膳之后仍旧缠着李浮说着军营的事情,若不是司以琝最后发话说若是她不好好休息明日起不来他绝对不会叫她,她甚至想一整晚都缠着李浮。
李乐在父亲的半威胁之下只好压下了心里的兴奋劲回去休息,不过临走之时却硬是要冷雨陪她去休息。
司以琝没有多想,便让冷雨待她回房。
李浮在女儿离开之后,便看向司以琝道:“如今一切都清楚了,之前都是我们多虑罢了,你便放心吧。”
司以琝瞪了她一眼,随后抬手揉了揉额头,没有开口。
李浮见状,起身道:“你这些日子也是累了,今晚便好好休息吧。”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若是不想见到我,往后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不要老是往大皇子那边走,这般折腾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谁说我躲你了?”司以琝当即反驳道。
李浮顺着他的话,“是,你没躲,是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以琝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愠怒:“谁让你让着我了?我是躲着你怎么了?我爱躲着谁便躲着谁!”
“我不是……”
“我再一次警告你,永远都不要装出一副关心我让着我的样子!”司以琝似乎有些失控,眸光如刀地盯着李浮,“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信你,便是你装的骗过了全天下得人,我都不会相信你!”
李浮垂了垂眼帘,掩盖住了眼底那一抹哀伤,“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我去书房。”
“谁让你去书房了?”司以琝又怒道,“你是想要全天下得人都知道我们之间感情好的事情都装出来是不是?!”
李浮:“我……”
“今日下午我们怎么跟父后说的?”司以琝盯着她,言语似乎有些过于的激动和愤怒,“我们保证过了,我们已经和好了的!”
虽然水墨笑没有问,但是司以琝却还是告诉了水墨笑,他和李浮吵架了,如同当日告诉司以晏一般,他知道即便这时候司以晏不说,往后也会说出来的,与其到时候惹出不必要的怀疑,便不如现在说出来。
“从今日起,你都必须睡在这里!”司以琝做了最后的决断。
李浮看着他,“我知道了!”
司以琝咬着牙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起步走进了内室,一如过去的两人相处的日子一般,司以琝睡在锦床上,而李浮则睡在靠窗便的暖塌上面。
也许是这些日子神经真的绷的很紧,如今忽然间解除了担忧,他便扛不住了,躺下之后没多久便睡了,而对于寝室里的另一个人,司以琝却似乎没有丝毫担心一般,当初方才成婚的时候,司以琝对李浮的存在仍旧是存了防心的,也便是因为这个,李浮担心他身子扛不住,便终日找借口呆在军营当中,可是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司以琝对李浮的存在似乎已经没有了防备,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李浮没有入睡,习惯性地侧耳听着司以琝的呼吸声,直到她完全确认司以琝已经熟睡了之后,她方才入睡。
夜静悄悄的,寝室内,安详静谧。
而便在此时,三皇子府的后门被人从里面悄然打开了,一道人影在黑暗当中从后门出了去……
皇宫
睦君宫中。
用过了晚膳之后,司慕涵便一如过去的每一次一般,将司予哲叫到了身边问着她功课上面的事情,司予哲也和过去每一次一样,答的不算是很好,但是也不差。
在司予哲的眼中可以看出对母皇的孺慕之情,但是更多的却是敬畏以及一丝的生疏,这些司慕涵都看在了眼中,只是这时候的她已经没有精力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些。
人人常说,母亲总是疼爱年幼的孩子,便是帝王也不例外,司慕涵记得当年先帝便也是这般疼惜着昭皇贵君和良贵君所出的几个年幼的孩子,不管抱着什么目的,但是那份疼爱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