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涟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像,喃喃自语。
次日清晨,苏念惜即便睡得不好但是仍旧是一大早便起身给何寒做了一碗面作早膳,何寒吃着碗中的面却如同嚼蜡一般。
一整晚,她都几乎被昨夜心里生出的那个疑问折磨着。
舅父他真的只是将他当做替身吗?
他叫她寒寒,不过是在透过她叫另一个人吗?
苏念惜自然是看出了何寒的不对劲,疑惑问道:“怎么了?可是面不合口味?还是昨晚上没睡好?寒寒……”
“嘭!”的一声,何寒猛然扬手将面前的那碗面给扫落到了地上,她猛然站起身来,目光冷冽面容阴沉地盯着苏念惜,一字一字地咬着牙道:“不要叫我寒寒!”
苏念惜惊的睁大了眼睛,“寒寒,你怎么了?”
“我说了不要这般叫我!”何寒咆哮道,面容开始狰狞。
苏念惜愣愣地站起身来,神色更是震惊,眸底甚至染上了不安,“你……你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便发脾气了?
何寒眼中渗出了水珠,因为愤怒因为惊恐。
“寒……寒儿……”苏念惜改变了称呼,“告诉舅父,你到底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何寒狠狠地吸了好久口气方才压下了心里澎湃不已的情绪,“舅父,我没事……”随后转身便冲出了屋子。
苏念惜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一脸的茫然。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京城
皇宫
早朝过后,庄之斯便立即赶往朝和殿,不过却被晾在了一旁,不但没有见到水墨笑更没有见到司以晏。
此时她的神色疲惫,眼下泛着乌青,那是一夜未睡的证据。
庄之斯被晾在了正殿内。
而迎接庄之斯的到来,水墨笑特意一大早让宫侍去各宫通知今早不必前来朝和殿请安,便在庄之斯心急如焚的时候,在司以晏未出嫁前住得院子当中,水墨笑正陪着儿子和外孙女用早膳。
庄颜暄小脸仍旧是皱着的,满眼的担心。
司以晏看着女儿这般即使窝心也是难受,窝心是她的女儿虽然不大但是却孝顺,难受的便是他居然只顾着自己难过而没有顾忌到女儿。
也因为这般,他心里更是恼极了庄之斯。
宫侍前来禀报庄之斯求见的时候他也在旁边,他便嚷嚷着不见。
水墨笑自然是看出了儿子的口不对心,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因为庄之斯也的确是惹到他了。
庄之斯一直在正殿中等到了大晌午,但仍旧未曾得到接见。
而便在她准备不顾一切闯进去见司以晏的事情,永熙帝来了,庄之斯不得不按耐住了内心的焦急,同时也向永熙帝寻求帮助。
司慕涵见了庄之斯这幅样子,虽然也是板着脸,不过却也将事情的起因缘由告诉了庄之斯。
庄之斯听了之后,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陛下,臣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臣没想到大皇子会听见这些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打算瞒着晏儿去生庶女庶子?!”司慕涵当场气的摔了茶杯,“你要纳侧室要生庶女庶子,朕没有立场阻止你也没有任何理由责备你,这是世俗礼教赋予你的权力,便是朕也没有法子剥夺,只是既然你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承诺,当日便不该给晏儿希望!当日你信誓旦旦只要晏儿,如今却生出了这般心思,那便是该死!”
庄之斯立即跪下,“陛下,臣并没有违背誓言之意,臣也未曾同意臣父的要求,臣之所以不想让大皇子知道便是不希望他多想!陛下也知道大皇子的性子,若是他知晓了这件事必然会日夜不安的,这几年大皇子已经为臣承受了太多的惊怕,如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臣只希望他能够每一日的快乐无忧!昨日臣也并非有意隐瞒这事,而是臣根本便没想到大皇子会听到这事,更没想到那些下人居然会说出这样该死的话!”
“该死的话?”司慕涵冷笑道,“的确该死!可是最该死的人却不是那些下人,而是你!若非你待晏儿有差,下人岂会无中生有说出这般的话来?!当日你说你爱晏儿,朕信了,可是如今,朕却不得不怀疑,朕的眼睛当时是瞎了!”
“陛下——臣真的没有!”庄之斯脸色更是难看。
司慕涵冷哼一声,“你有没有你心里清楚,若非是晏儿心里还有你,若非你们之间有一个女儿,朕今日绝对不会轻饶你!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朕解释这般多,你最该去解释的那个人是晏儿!”
庄之斯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不少,当即磕头请罪,“请陛下恩准臣和大皇子见面!”
司慕涵是气,可是却也没有气的看不出庄之斯的焦急,话可以不留情,但是做法却不能过于的强硬,因为她儿子心里最重要的人仍旧是眼前的女子,“庄之斯,这世间对男子原本便已经过于的苛刻,你若是无法做法你所给与的承诺,那便不要轻易许下承诺!男子最痛心的并不是得不到承诺,而是得到了承诺却永远等不到实现的那一日!”
“臣谨记陛下教导!”庄之斯正色道。
司慕涵扫了她会儿,随后便领了庄之斯去见司以晏。
因为有了她的带领,庄之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便见到了司以晏。
水墨笑却气极了,看着司慕涵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给吃了一般,他是没想过让儿子一直和庄之斯闹下去,可是却也没想着这样便让儿子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