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的浑身激灵了一下,因为司慕涵身上的冰冷以及阴郁,他转过身看着远去的背影,面容轻轻地颤抖着……
章善没有离开交泰殿一直守在了宫门口等待着司慕涵的归来,即便他承诺了会帮水墨笑彻查这件事,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不是她可以不是她可以处理的。
一见到了司慕涵走来,她便立即迎了上去,“见过陛下。”
“情况如何了?”司慕涵停下脚步,脸色不善地问道。
章善随即快速将情况说了一遍,“……良贵君如今被凤后绑了在御书房跪着,延安殿也凤后下令由内廷侍卫给封了,凤后如今也在御书房等候陛下归来。”
司慕涵听完之后便快步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外面守着两个侍卫。
两人一见司慕涵回来便立即行礼。
司慕涵没有理会直接进去,一进了御书房便看见了水墨笑满脸怒色地坐在了临窗的椅子上,而赵氏则是被绑的严严实实,跪在了御书房的中央,身边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侍卫。
而在赵氏旁边不远之处,也是跪着一个被绑着封住了口的宫侍,正是赵氏的近身宫侍。
除此之外,便如他人。
水墨笑一听见了吗,门外的行礼声便知道了司慕涵回来了,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便是他已经有了八层的把握,可是心里却还是慌,还是担心司慕涵会被赵氏蒙蔽彻底。
赵氏也是听见了外面的行礼声随后在司慕涵进来的之后便立即转过了身,脸色青白青白的,泪眼婆娑,被堵住的嘴中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那模样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水墨笑见状,心头还不容易受控制的怒火又再一次腾地升起,此时他恨赵氏比之当年恨官氏更重!当年的官氏固然心机深沉恶毒,可是却从来便不曾这般下作!
不过他也忘了,当年官氏没有如赵氏这般那是因为官氏没有这个资本。
他站起身来,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迎来了司慕涵冰冷刺骨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司慕涵睨着水墨笑,眸光如同声音一般的冰冷。
水墨笑心里那份不确定进一步扩大,双手攥紧了一些,然后沉声开口,“陛下应该问问你心爱的良贵君!”
“朕再问你!”司慕涵尖锐反驳。
水墨笑脸色一青,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拿起了椅子旁边小桌上面的那副军事布防图以及那份赵氏临摹了一半的证据走到了司慕涵的面前,言语也因为司慕涵的态度而变得有些冷硬,“赵氏盗取大周军事机密,其心可诛!”
“呜呜……”赵氏口中发出的低喃更加的大,而且还扭动着身子往司慕涵身边挪过去。
那两个侍卫此时跪在了地上,没有去阻拦赵氏。
赵氏挪到了司慕涵的面前,抬着头满脸泪痕地摇头,“呜呜……”
水墨笑见状眼中的怒火更浓,直直地盯着司慕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般的无动于衷?!陛下,你宠爱无比的良贵君不过是一个别国奸细!”
“够了!”司慕涵厉声喝道,“事情还未清楚之前,凤后莫要妄下定论!”
水墨笑听了这话胸口一阵钝痛,差一点便呕出了一口气,“你——”他扬起了手,“这就是证据!本宫进来之时看着他正在临摹这这份布防图,甚至于当时还坐在了你的御座上面!这样还不算是弄清楚?难道要等到了南诏大军压境长驱直入打到了京城你方才算是弄清楚?!”
想必与西戎以及西南的土著,南诏对大周的威胁更重。
南诏距离大周最多不过是一个月的路程,南诏若是要入侵大周,除了从接壤的边境侵入之外,还有大周东南漫长的海岸线!
不过因为近几十年大周和南诏一直交好,所以大家都觉得南诏没有威胁性!
她这些年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在东面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吗?
还有这些日子对东面三大军营的动作!
“放肆!”司慕涵勃然大怒,满脸的铁青,“虽然你是后宫之主,但是朝政也不是你该妄论的!”
水墨笑厉声反驳:“你以为我想管这些吗?今日若不是我撞见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管!甚至可能最后死了都不知道折损于谁手!”他无视司慕涵铁青难看的面容,指着赵氏继续道:“我知道你无法抗拒这张脸,无法抗拒他那精心编造的谎言,可是难道仅仅一张脸,仅仅一个谎言便将你的心智也给迷失了吗?!先前琝儿说你这般行为是在折辱皇贵君之时,我还出言斥责他,可是,他有说错吗?!有吗?!这样一个赝品这样一个荒谬的谎言你却丝毫没有怀疑!”
“放肆!”司慕涵的脸色因为继续的愤怒而狰狞,额上的青筋凸起,“即便你是朕的凤后,也没有资格在朕面前这般放肆!”
“放肆?”水墨笑冷笑,“我便是放肆了又如何?你是想废了我还是直接杀了我?!”
水墨笑是真的打算和她心平气和地解决这件事的,可是她一回来没有便是一副质问的模样,那般语气那般神色,就像是他故意陷害赵氏一般!
他才想过她会很难接受这件事,但是却不曾想,她居然没有一丝的怀疑。
她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赵氏,甚至没有震惊。
完完全全就像是认定了是他为了陷害赵氏而弄出这些事情一般!
面对这样的她,面对这般对待,面对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怒火以及心凉,他如何还能够心平气和,如何还能够和她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