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多希望她和身边所有的男子都反目成仇,多希望她身边只有他一个!
即便得不到她的心,但是独占她的人也好!
冷雾抬头看了看他,缓步上前,跪下道:“凤后,陛下是大周的皇帝。”
水墨笑合了合眼,“她是大周的皇帝便可以这般糊涂吗?”
“凤后……”
“够了!”水墨笑不想继续说下去,咬着牙,“既然她不让本宫查本宫便不查就是了,以后若是出了事情,大不了大伙儿一块死就是了!”
流云殿
“柳氏中毒而亡的时候赵侍君恰好也在安清殿内,而也是赵侍君让人去通报陛下和凤后柳氏中毒的事情,陛下和凤后几乎同时赶到,随后便审问了当时伺候柳氏的宫侍,之后陛下和凤后以及赵侍君三人在大殿内呆了一阵子,里面似乎传出了争吵声,之后陛下便抱着赵侍君出来一路回了延安殿,奴侍远远地看见陛下的脸色很不好,过了一阵子之后,凤后也出来了,脸色更是难看,而且是明显地动了肝火。”忆古将查来的事情一一禀报,“凤后让身边的宫侍传了话,经过查问,柳氏是畏罪自尽的,也传了陛下的旨意,陛下念在柳氏侍奉过陛下,且怀过皇嗣的份上,恢复了其侍君位份,特准其葬入皇陵,不过快过年了,丧礼估计不会大办,奴侍还看见了陛下身边的冷雾总管前去内务府,应该是操办柳……恪侍君的后事。”
蒙斯醉垂着眼帘盯着手中紧握着的杯子,随后抬起,“你是说当时赵氏也在?”
忆古点头,“是,赵侍君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凤后和陛下吵了一场?”蒙斯醉又问道。
忆古还有点头,“是。”
蒙斯醉又垂下了眼帘,沉默良久,随后方才看着忆古沉声吩咐道:“去查查柳氏中的是什么毒,还有毒是从哪里来的,找机会去见见当时伺候柳氏的宫侍,弄清楚当时的情形,还有……让延安殿的宫侍多注意一些赵氏的反应。”
原本蒙斯醉在安清殿内是放了眼线的,只是后来柳氏被废,里面的大部分宫侍都被遣散另配他处,如今他若是想知晓安清殿的事情,便只能再去打听。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容易的法子,那便是去打听,那便是直接去问水墨笑,只是蒙斯醉此时并不想用这个方法。
忆古神情严肃地领了命令,“是!”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我知道柳氏是如何死的。”
蒙斯醉猛然抬头,却见司以佑一脸苍白地站在了门口,“佑儿?”
司以佑缓步上前,发丝有些凌乱,且悬挂着几滴雪水,呼吸也是有些急促,“父君……”
蒙斯醉站起身来,“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父君……”司以佑没有回答,轻唤了一声,随后便转过视线对忆古道:“我和父君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
忆古愣了愣,看向蒙斯醉。
蒙斯醉点头。
忆古随即退下。
室内便只剩下父子两人。
蒙斯醉看着儿子,担忧道:“佑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你知道柳氏为何死的?”
“今日……”司以佑盯着蒙斯醉,声音有些颤抖,脸色还是苍白,“儿臣刚从大皇兄那里回来……之前父后身边的宫侍前去禀报父后柳氏出事之时被大皇兄身边的近身宫侍给听去了,那宫侍告诉了大皇兄,大皇兄便又让他去安清殿内探听消息,之后那宫侍回来说……柳氏是吃了赵氏送去的点心方才中毒而死的……”
蒙斯醉拧紧了眉头,如今安清殿里里外外都是凤后的人,大皇子身边的人探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这件事牵扯到赵氏,他也并不意外,可是……“佑儿……你在想什么?”
让他意外的是儿子的态度。
司以佑伸手握着父亲的手,“方才……大皇兄的宫侍又打听到了……赵氏送给柳氏的点心原本赵氏自己要吃的……大皇兄的宫侍和父后身边的近身宫侍是亲戚,父后和母皇在大殿内争吵的事情,父后的近身宫侍便在门外,所以听见了里面的话……父君……是不是你……”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蒙斯醉却已经明白了,这一刻,听了儿子这般的话,他的心闪过了一抹绞痛,“佑儿……你怀疑父君?”
司以佑脸色更加苍白,随即便跪了下来,“父君,儿臣知道这般想父君十分的不孝,可是……那晚上父君说过会和赵氏不死不休,儿臣放才会……对不起父君,儿臣不孝,儿臣不孝……”
他说着便磕起了头来。
蒙斯醉连忙弯下身子阻止,“别有这样佑儿,父君没有怪你!”
“父君……”司以佑投入了父亲的怀抱,“父君,儿臣不是怀疑父君,儿臣只是……儿臣害怕……母皇这般维护那赵氏,若是父君……母皇说不定会……父君,儿臣不想你有事——”
他知道不该怀疑父君,可是如今最恨赵氏的便是父君了!
即便他不怀疑,赵氏也会不怀疑吗?母皇也会不怀疑吗?
便是母皇不怀疑,只要赵氏怀疑,以如今母皇宠爱赵氏的程度,赵氏定然会让母皇也怀疑的……
那时候,父君该如何是好?
父君谋害皇嗣的罪名好不容易洗清了,如今便又要背上这般一个罪名?
而母皇还会维护父君吗?!
蒙斯醉坐在了地上扶着儿子,正色道:“佑儿,你相信父君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