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在原地眯着眼沉默会儿,也起步离开,但是却没有去安清殿。
中毒而死?
柳氏好端端的为何会中毒而死?
自从当年文德贵君中毒而亡之后,后宫对各类药物尤其是带有毒性的药物都看管的很厉害,若是有人私下弄这些药进宫,被查出便是死罪一条,便是太医院需要用这些毒药下药也有一套严格的章程,做到绝对不会外流,若有疏忽也是死罪一条,如今柳氏怎么便中毒而死了?
便是有人真的要杀人,也不会杀一个根本已经没有任何作用的人。
不!
并不是没有作用。
若是柳氏死的不明不白,那最大的嫌疑便是他!
自然,在外人的眼中顺君也是有着很大的嫌疑,可是既然顺君没有怀孕,他便不会这般做,而她也不会相信是顺君做的!
这一次,她会不会又如同那晚上一般怀疑他?
蒙斯醉坐在了轿辇之上,身子仿佛已经被寒风给冻僵了一般,坚硬如石,“忆古……”
忆古听了主子的叫唤便上往前几步,“奴侍在。”
“去安清殿看看情况!”蒙斯醉没有看向他,缓缓说道。
忆古领了旨意,方才从凤后宫中出来他便听说了柳氏的事情,“是。”
“小心一些。”蒙斯醉交代了一句。
忆古点头,随后便停下了脚步,转了一个方向往安清殿而去。
司予昀在刘家并没有呆上多长的时间,不过该见的人她都见到了,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至于结果,虽然不算满意,但是却也在预料之中,倒也没有多大的失望。
出了刘府之后,随行的侍卫便恭敬询问道:“三殿下可是要回宫?”
司予昀看着外面飘落的雪,缓缓开口,只是却话不对题,“今年冬天的雪似乎比往年的多上了许多。”
随行的侍卫一愣,抬起视线看了身边的主子,却见司予昀一脸淡漠,眉宇之间似乎还泛着一丝的沉郁,“三殿下可是担心雪灾的事情?”
司予昀伸了手接了一片雪花,“母皇一向英明自然已经是做好了一切准备,本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随行的侍卫心里打了一个咯噔,实在无法猜错眼前这位主子的心思,只是却也觉察的出来,三殿下这一次出宫似的有些异样,仿佛心事重重,只是如今豫贤贵君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而蒙将军也立了大功,三殿下还有什么可以忧虑的?“三殿下,这里风大,不如先上马车吧。”
司予昀收回了手,不顾掌心的冰冷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收入了衣袖当中,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随行的侍卫回了一个时间。
司予昀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然而抬起眼帘,淡笑道:“先不回宫,去找庄家看看吧,大皇姐和三皇姐应该还在那里。”
“是。”
司予昀上了马车,坐下了之后,紧握着的手掌方才松开,而这时候,掌心已经被指甲给戳破了,渗出了一丝血红,看着掌心的那丝血红,司予昀身子倏然见哆嗦了一下,而随后面容一沉,手中再一次握成了拳头,一句低不可闻的话从有些苍白的嘴唇溢出,“本殿没有做错——”
她没有错!
没有错!
司予赫在庄家受到的待遇依旧是和之前的几次一样,而她也是一样没有见到庄之斯,司予赫原本已经消了火也耐住了性子,可是随着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性子又开始急了起来了。
按照母皇的话,明年她便要出京去游历了。
虽然这件事是她盼望许久的,可是如今大皇兄这般一个样子,她如何能够安心出去?
至少也要见阿斯一面啊!
司予赫真的很想直接把庄家给掀翻了将庄之斯找出来,可是偏偏她不能这样做。
庄铭歆今日也是一样在衙门没有现身,司予赫也曾经想过去兵部衙门找庄铭歆,但是后来想想却也不妥,她若是这般做了岂不是让庄铭歆低看了大皇兄?即便大皇兄真的喜欢阿斯,可是庄家,庄铭歆的做法也太过了,即使忌惮父后,但是也不能这样。
她们的这般做法像是大皇兄是瘟疫一般,进了门便是死!
“阿斯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她越想便是越气,“都这般久了,难道她都没有说服她母亲吗?平日也不见她做事这般的拖拖拉拉的!”
他们说服父后或许难,可是阿斯说服她母亲也这般的难吗?
大皇兄究竟有什么不好?!
司予赫不是不知道庄家的顾虑,可是面对如今庄家这般的行为却也是窝火不已,觉得她们这般行为是对司以晏的不敬以及侮辱。
“若不是大皇兄,我还真的不想来这里!”司予赫继续叨念道,“四皇妹你说她们这样究竟是……”话没有说完便停了,因为司予赫发现了司予述居然在发呆,根本便没有听她的话,“四皇妹!”
司予述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大皇姐你在跟我说话吗?”
司予赫听了这话,更是恼火,正欲发作之时却发现了司予述眼底的乌青,火气也便压下了,“四皇妹这些日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这般神不守舍的?”
司予述还是愣着。
司予赫看了她这般样子,便是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是因为赵侍君的事情吗?四皇妹,我知道母皇这般宠爱赵侍君你看着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可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子……还有……那晚上赵侍君所说的那些奇怪的话……”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不想说这些事情,我也便不好逼你说,可是四皇妹,你不能总是这般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的,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你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