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将病情说了一遍。
水墨笑眉头更是皱的紧,沉声道:“一个个的都不得安生,去承月殿看看!”
“是。”
而在水墨笑方才到了承月殿之时,又见了蜀羽之的近身宫侍领着御医匆忙进了承月殿,下了轿辇,走进了司以徽的住处,便见里面忙成了一团,“这是怎么了?”
众人见了水墨笑进来,便欲行礼。
“好了。”水墨笑免了他们的礼,然后看向守在了床边脸色惊惶的蜀羽之,“四皇子怎么了?”
蜀羽之抬头看向水墨笑,“徽儿发烧了。”
水墨笑拧了拧眉头,他知道因为上回司以徽发烧而烧了嗓子,如今蜀羽之只要一听司以徽发烧,便心慌不已,看了一眼床上的司以徽,“有御医在,不会有事的,小孩子的发烧也是寻常。”
蜀羽之苦笑不语。
水墨笑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看着御医诊治。
一炷香之后,御医方才诊断完毕,将病情说了一遍之后,便下去开药了。
司以徽因为受了风寒而且惊吓过度方才起的烧,不过幸好发现的及时,烧得并不厉害。
蜀羽之如今没有时间理会水墨笑为何会来,全心全意地照顾司以徽,可以说司以徽如今病成了这个样子也是他害的,待药煎好了之后,又亲自喂了他喝下。
水墨笑被冷在了一旁整整半个时辰。
待司以徽喝了药,而司以徽的烧也没有升高,蜀羽之的脸色方才缓了一些,随后看向了旁边坐着的水墨笑,却是有些讶然,他以为他已经走了,敛了敛心绪,“凤后来找臣侍有何事?”顿了顿,“那件事臣侍目前还没有结论。”
“本宫方才听闻了四皇子病了,便过来看看。”水墨笑开口道,声音有些冷。
蜀羽之闻言,露出了一丝微笑,“多谢凤后。”
水墨笑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司以徽,“四皇子怎么便病了?”
蜀羽之却沉默了下来。
水墨笑蹙了蹙眉,“怎么了?”
蜀羽之凝视着沉睡着的司以徽,沉默好半晌,然后转过视线看向水墨笑,“臣侍能够请凤后在这里帮臣侍照顾一些徽儿。”
水墨笑不解。
“臣侍有些事情要做,虽然有宫侍在,但是臣侍不放心。”蜀羽之站起身来,恳求道。
水墨笑看着他会儿,然后应了下来,“本宫既然有求于你,这些小忙,本宫自然不会不帮,只是你想做什么?”
“徽儿也是陛下的孩子。”蜀羽之正色道。
水墨笑倏然起身,脸色一厉,“翊君,你疯了不成!”
“徽儿将臣侍当成了亲生父亲一般,那臣侍便也该尽起这个亲生父亲的责任。”蜀羽之一字一字地坚定道。
水墨笑厉色道:“蜀羽之,你可知道你这般做会有什么后果?你以为如今陛下将……你便觉得这样做陛下不会责罚你吗?便是本宫再如何无所顾忌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提及这件事!你想让四皇子更名,本宫也允了,即便他失去了玉牒,本宫也一样给他皇子该有的一切,将来他的婚事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理,你还想如何?!”
“臣侍也一直以为只要有这些徽儿已经很足够了,可是昨晚,臣侍方才惊觉,臣侍错了,错的离谱,徽儿要的并不是这些荣华富贵,他要的是母亲的关怀和疼爱!”蜀羽之苦笑着,态度却还是坚决。
水墨笑怒上心头,“母亲的关怀?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也未必个个都可以得到母亲的关怀疼爱,更何况如今她还是大周的皇帝!如今未曾惹怒过陛下的睦君和孙侍君所生的孩子陛下也一样从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官氏所生的儿子!亲生父亲的责任?睦君和孙侍君他们便不是亲生父亲了?可是他们有谁会如你这般为自己的孩子求这个?蜀羽之,陛下给你的信任和权力不足以让你这般恣意妄为!”
“凤后所说的话臣侍都明白。”蜀羽之还是坚持己见,“臣侍也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是臣侍真的无法再继续这般不闻不问!”
他说吧,对着水墨笑行了一礼,“请凤后先照看一些徽儿。”然后便转身离开。
水墨笑心里震怒,然而却也没有上前阻止。
他能阻止一次但是不能看着他一辈子!
他不禁开始后悔当日不该将司以徽交给他来养!
蜀羽之没有坐轿辇,而是徒步往交泰殿走去,一路上看着宫中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情形,心里更是难受,这些喜气,徽儿从来没有感受过。
到了交泰殿,便遇上了正好从交泰殿内出来的司以晏三人。
三人一见蜀羽之过来,便上前行礼:“见过蜀父君。”
蜀羽之按着了心里的焦急,挤出了一抹微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过来给母皇请安拜寿。”司予赫开口说道。
司予述见了蜀羽之的神色,眼底不禁生出了一丝疑惑,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司以晏没有开口,行了礼之后便低着头安静地站着,方才母皇除了叮嘱他要好好保重身子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虽然态度还是一样的温和,可是,却让他的心更加的不安,母皇是不是真的也如父后一般对他失望透顶了?
蜀羽之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司以晏的神情,只是这件事他也真的插不上手,只能帮着凤后查清楚庄之斯究竟有没有打其他的主意,“不管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大皇子便放宽心,凤后是真的疼着大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