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他也没喜欢过人,蹙着眉头想了会儿,“大皇兄,你有没有问过她?”
司以晏一愣。
“就是亲口问问她究竟喜不喜欢你。”司以佑正色道,“与其这般在这里乱猜,不如直接问个清楚,若是她喜欢你,那你不就是可以放心了,若是她不喜欢……”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而是神情担忧地看着司以晏。
大皇兄这般反应,定然是很喜欢那女子的。
若是那女子不喜欢大皇兄,那大皇兄岂不是很伤心?
“若是她不喜欢我……我……我……”司以晏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究竟会如何。
司以佑吸了口气,神情严肃地道:“大皇兄,若是她不喜欢你,你不可以嫁给她!”
司以晏瞪大红了的眼睛。
“大皇兄。”司以佑继续道,“没错,那女子即便不喜欢你,你也可以请母皇下旨赐婚嫁给她,可是……父君曾经说过,若是所嫁的妻主心里没有自己,那往后的日子便只会痛苦,大皇兄,我不要你往后痛苦,而且,你方才说了,她送花给别的男子,若是她不喜欢你,那便定然是喜欢上别的男子了,将来即便你嫁给了她,她也会纳那个喜欢的男子做侧室的,那时候,你便要看着她和她喜欢的男子恩恩爱爱……”
“我不要!”司以晏当即斩钉截铁地道,“我才不要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里便像是有把刀子在割着似的!
她不喜欢他就不喜欢。
她凭什么要他看着她跟她喜欢的男子恩爱?
司以佑见了司以晏的反应,想来自己是说的有些过了,便忙道:“大皇兄,你也不必这般担心,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说不定她是喜欢你的,那送花的许是……许是……误会而已,对,就是误会!而且,便是她真的送了花给那个男子,也不能说她便喜欢那个男子啊?”
司以晏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大皇兄。”司以佑整了整神色,“不管如何,问清楚了也好打算,便是真的不喜欢,那便不喜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凭着大皇兄的身份还怕找不到喜欢自己的人?”
司以晏却始终还是犹豫不决,去问清楚吗?这几年他好多次想问清楚,但是总是到了最后也问不出口,他抬手擦干净了脸庞,“二皇弟,我先想想。”
司以佑见状,也只好先点头。
“我今天不作画了,先回宫。”司以晏心情还是很低落,对着司以佑道。
司以佑地拿了点头。
司以晏又叮嘱了他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在司以佑再三保证之后,方才失魂落魄地走开。
经过了这般一件事,司以佑也没有心情作画了,扬声叫了宫侍过来收拾,便也回了流云殿,只是方才回到了流云殿,却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似乎忘了问大皇兄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了。
当晚,司以晏回宫之后便躲在了寝室内,说是累了像是休息,直到晚膳时分也不曾起身。
水墨笑得知了消息便赶了过去,却见儿子躺在床上拿杯子盖着头,“晏儿?”
这孩子怎么了?
司以晏听了父亲的声音方才落下了被子,却露出了一双红红的眼睛,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痕,“父后……”
水墨笑见了儿子这般心里自然是着急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司以晏坐起了身子偎依在了父亲怀中,“父后……儿臣……儿臣心里好难受……”
他说好了不为那个坏人难受,可是最后却还是忍不住为她难过为她哭。
他真是没用!
水墨笑闻言更是担心了,“晏儿,告诉父后,怎么了?”
“儿臣……儿臣……”司以晏坐直了身子,支支吾吾的怎么也无法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最后干脆道:“儿臣也不知道,儿臣就是觉得难受……也许……也许是想琝儿了……琝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宫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怎么了,还有母皇……母皇她们都去了围场……可是始终不同意儿臣跟着去……”
母皇不允许他跟着去围场这话是真的,不过便是母皇准许,他也不去!
他才不要再和那个坏人见面了!
水墨笑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事?”
若是别人,水墨笑自然是会对这些解释产生质疑,可是偏偏这是他宠在手心的儿子,许是关心则乱的缘故,或许是他始终还是将如今的儿子当成了从前那个一向藏不住话没有心事的未曾长大的儿子,不管如何,此刻他还真的信了儿子的话。
“下个月便是你母皇的寿辰,往年琝儿都会回来的,也没多长时间了,而且,前些时候你不也才收到了他的信吗?至于去围场,不是你母皇不疼你,而是规矩便是规矩,若是你母皇准许你去了,便会坏了规矩,这样,朝中的那些御史便又会上折子劝谏了。”
司以晏心里被内疚给压的更是难受,他居然说谎骗父后了,以前琝儿说谎的时候,他总是以大皇兄的身份教训他的,可是如今,自己居然也对父后说谎了,伸手抱着父亲,“父后,儿臣错了!”
“好了好了。”水墨笑笑道,“都这般大了,还这般使性子,晚膳都凉了,快起来用。”
司以晏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水墨笑看着儿子这般,心里无奈叹息,这孩子若是嫁了人,这般性子该如何是好?
永熙帝不在宫中,而唯一不安分的恪侍君也被以安胎为名给禁足了,后宫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