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从来不惧怕任何的劫难,因为他没有什么搁不下的,可是如今他却是不同,他有执儿,还有腹中的孩子,还有……
他一直渴望的想要的却从来也得不到的安心。
他不想再在雷雨夜中一个人呆着!
官锦的面容随着这个想法一点一点地在脑海当中铭刻而变得越发的狠戾。
他想要的,从来便没有得不到过!
之前是这般,如今,也是这样!
谁若是挡他,他定与她不死不休!
阿塔斯使团进了南苑的事情不仅影响了南苑当中的大人,便是连同一直被有意与这件事隔绝的几个皇女也被这件事波及了。
南苑内苑之内静心书院内,几个皇女正在上了策论课程。
而负责为几个皇女上策论课程的便是当年负责教导先帝废太女策论的陈太傅。
这位陈太傅也可以说是新更换的上书房太傅当中资格最老也是最有学识,年纪也是最大的,永熙帝体恤其年老,便在偏厅内让人备了一个地方让她休息。
陈太傅讲解完了之后,便布下了一篇策论的题目,让几个皇女撰写,之后便到了旁边的偏厅歇着。
几个皇女年纪虽然不一,到上书房的启蒙时间也是不一,但是在一年前开始,上书房的太傅已经接到了永熙帝的旨意,渐渐地将几个皇女的课程融合,因而到了如今,几个皇女方才能够同时听课。
待陈太傅离开了之后,司予执方才努力聚集的精神便开始分散了,看向窗外开始失神。
今日阿塔斯使团就要进南苑了,如今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了。
之前她向母皇打探过了,阿塔斯使团应该会在南苑呆上一两日的……
司予执很希望如今是在皇宫当中,若是在皇宫当中,阿塔斯使团出席过宫宴之后便要回驿站,可是如今,却要呆在南苑中不走……
虽然父君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让她不必担心,可是她如何可以不担心?
父君前两日夜里已经动了胎气了,如今又要面对阿塔斯族长,难保不会再出事!
而那阿塔斯族长若是没有如父君那般对父君的身份守口如瓶,那父君岂不是……
司予执不敢往下想。
“二皇妹?”司予赫正在为这片策论应该如何写而苦恼不已,心烦之下便开始四处张望试图缓解心中的烦恼从而写出一些东西来,可是却无意中看见了一向在课堂上最专心的二皇妹却望着窗外走神,“你怎么了?难道你也不会写?”
可是最近二皇妹的成绩不是进步了许多吗?
以前二皇妹的成绩总是垫底的,可是如今,垫底的人却是她。
幸好,武学课上,她还是唯一的赢家。
不过最近三皇妹也是追得紧。
她不得不努力些。
武学课上她只要努力一些便可以更进一步,可是上书房却是不同……尤其是母皇换了太傅之后,她更是苦恼不已了。
而在众多的课程当中,她最怕的便是策论。
若是母皇在便好了,先前的几篇策论她也是绞尽脑汁也写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经过了母皇的指点之后,她却能够顺利写出,虽然写的还是及不上三皇妹的好,但是始终是写出了东西的。
可是母皇忙于政事,根本便没有多余的时间亲自指导她。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的,每一次她求了母皇指导之后,三皇妹看着她的眼神便变了,像是她做了一件极为错的事情一样。
司予执听了司予赫的声音猛然转过头来,“嗯?”
“你也不会写吗?”司予赫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司予执回过神来,正想否认,但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嗯,有些困难,不过太傅也没说下课便要交,我可以慢慢写。”
司予赫也是抱着这个心思,不过二皇妹也说有困难,却让她有些意外,她转过视线,看了看司予昀以及司予述,见她们两个都低着头认真地写着,心里有些低落。
“大皇姐不必着急,可以慢慢写的。”司予述写完了一段之后便也放下了笔,转过头对司予赫说道。
司予赫笑了笑,“我没关系,四皇妹你好好写吧。”
司予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下面的我还要想想。”
也不知道怎么的,新的太傅和以前的太傅教导的东西都完全的不一样的。
她看向了司予昀,“三皇姐你写的很顺利吗?”
司予昀停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还好。”然后低着头继续挥笔。
司予述见了,有些难过,吸了口气,便又提起了笔,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这边两个孩子在认真地做着功课,那便的两个年长的却似乎心不在焉。
司予赫的心其实早也是不再上书房了,“二皇妹,你知道今日那阿塔斯使团要来南苑吗?”
司予执一愣,然后点头,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大皇姐这般问是因为什么。
司予赫叹息一声,“我还听闻今晚母皇会在湖心岛上的蓬莱殿中宴请阿塔斯使团,之前我问过了父后我能不能出席,可是父后不允,其实……”她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这些土著人是不是真的像传闻所说的那般难以对付的,尤其是那阿塔斯族长,二皇妹你可记得,三年前,就是这个阿塔斯族长领着土著联军攻打我们大周的西南边陲的,那个时候,东南正闹着蝗灾,母皇忙着赈灾之时,可是这群土著人便趁机前来捣乱,幸好母皇应对及时,否则西南边陲的百姓便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