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别担心,女儿会陪着父亲的。”庄之斯看着父亲呆愣着,便以为他又在难过。
庄家正夫低头看着女儿,笑了笑,“父亲没事,走吧。”
父女两人上了庄府的马车往皇宫驶去,到了皇宫的门口,下了马车,便换上了内务府备好的轿辇,往后宫流云殿而去。
蒙斯醉亲自去了流云殿宫门前接了庄家正夫父女,同时还请司慕涵允许女儿告假一日留在流云殿中,他想着,有孩子在,庄家正夫的女儿会更加的自在些。
蒙斯醉从未见过庄之斯,可是却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她了,不是因为她站在了庄家正夫身边,而是因为,她的模样长得很像是年幼时候的庄铭歆,反倒是庄家正夫却变得让他有些认不出来,比起在他去秦州之前,他憔悴多了,也消瘦多了,然而气韵,却比那时候好,如今的庄家正夫身上,他所熟悉的大家正夫的气韵。
便是因为这一点,蒙斯醉更加的肯定,庄家正夫这些年一定是吃了许多的苦。
蒙斯醉心中的负罪感更加的浓烈。
庄家正夫领着女儿行了礼之后便入了座。
蒙斯醉不知道庄家正夫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可是便是知道了,他也不能再提,不是因为自己不愿意面对自己曾经间接犯下的错,而是因为他知道再提一次这件事,只会让庄家正夫更为的难堪,这是对他的折辱,因而,他只是与他闲话家常,询问他在秦州的生活如何,庄之斯的身子等等。
等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便又让司予昀以及以及司以佑领着庄之斯出去走走。
庄之斯有些不愿意离开父亲,但是想起父亲来的路上的嘱咐,便也同意了。
司予昀很高兴,因为她除了宫中的姐妹之外便没有见过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倒是司以佑有些别扭,不过他却还是听了父君的话,乖乖地跟着司予昀两人身后出去。
便在司予昀领着庄之斯游御花园赏花之时。
武场之内,司以琝如同往常的每一日一般围着司予执转。“二皇姐,你头疼不疼?”
“二皇姐,你头晕不晕啊?”
“二皇姐,你快休息一下……”
“二皇姐,不如我去请御医过来给你把脉吧?”
“二皇姐你不要和大皇姐对打——”
“二皇姐,你真的可以骑马吗?”
“二皇姐,你射箭会不会头疼?头晕?”
从下午的武场课程开始,这些话便不断地在武场各处重复着,惹得那些教导武术的师傅们面面相觑,便是司予执这个当事人也在心中暗暗叫苦。
她的伤早便已经好了,可是琝儿却根本听不进去御医的话,总是担心她的脑袋会再一次裂开似的,可是偏偏,她却不能够对他凶。
因为琝儿是真的关心她。
可是她真的已经好了,她骑马头不疼,脑不晕,可以骑马,可以与大皇姐对打。
然而不管她如何肯定地保证,琝儿却仍旧不相信。
骑射场中
司以晏已经可以单独一个人骑着自己的小马绕着骑射场走上好几圈了,虽然射箭他还未曾学会,但是,骑马却已经是很好了。
倒是司以琝因为这几个月都围着司予执转,骑术比司以晏这个后学者还要差。
“三皇弟!”司以晏下了马将心爱的小马匹交给旁边的骑射场人员,便上前拉着司以琝的手,“三皇弟,我想去找二皇兄,你陪我去找好不好?”
司以琝摇头,“不要,我要照顾二皇姐。”
“你陪我找到了二皇弟再回来照顾二皇姐也可以啊。”司以晏说道,同时暗暗地对着司予执使眼色,他知道二皇妹。
司予执便知道大皇兄是来给她解围的,便开口符合着司以晏的话,同时还保证,他不会来之前她便一直带着不动。
司以琝本还是不愿意的但是见了司以晏想哭的表情便勉为其难地点头了,随后便拉着司以晏的手快步往后宫跑去。
司以晏也不是单纯地想帮司予执,他最近骑术好了便多了另一个目标,那便是将司以佑也给拉到武场来。
要玩便要大家一起玩才好。
一众宫侍见了赶忙跟上。
司予执松了口气,便肃着脸想一旁的师傅说让她开始上课。
这些日子被琝儿缠着她已经许久未曾认真上课了,如今若是再进行比试,便是她故意隐藏实力,她也一定是最后一名了。
却说流云殿中,待孩子们出去了之后,庄家正夫便猛然起身普通一声跪在了蒙斯醉的面前。
蒙斯醉大惊:“你这是做什么!?”说罢,连忙上前搀扶他。
“豫贤贵君,臣夫求求你,救救臣夫!救救臣夫的女儿!”庄家正夫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意起身。
蒙斯醉愣了会儿,然后凝着神色让殿内的宫侍退下,只留下忆古一人,“你先起来说话,不管什么事情,本宫都会帮你的。”
忆古也随即上前搀扶庄家正夫。
庄家正夫终是起来,然后便是起来了,却也是落了泪,悲伤不已。
蒙斯醉蹙着眉,“云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叫起了他未嫁之前的闺名。
庄家正夫连忙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哭,是伤心,可是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随后开始诉说着如今自己的艰难处境。
当年,去了秦州后一年,正在他开始适应了秦州的生活之时,庄家主夫便遣人送来了一个侍夫给庄铭歆,一开始庄家正夫因为这件事而惊慌不已,便如同当初在京城面对庄家主夫给妻主送侍夫的时候一样,而庄铭歆的反应却也和当时的一样,只是养着那个侍夫,却没有碰他,就像是他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