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琝狠狠地瞪了那宫侍一眼,若不是嘴里塞满了点心,他怕还要怒喝出声了。
“琝儿你慢点吃。”司予述也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司以琝端起了茶,送下了口中的点心,随后瞪着那宫侍道:“谁说我不可以吃的!你出去,不许进来,等我吃饱了再进来,还有,你若是敢去给父君告状,我饶不了你!”
他恶声恶气地警告道。
那宫侍一脸为难,三皇子的性子他自然知道,他可是说的出来便做得到的人,可是皇贵君的嘱咐……
“你放心,本殿会照看着琝儿的。”司予述不想闹出过大的动静惊动了父君,便开口做了保证。
那宫侍犹豫了会儿,终究是退了下去。
司以琝却不怎么领胞姐的好意,“谁让你假好心……”不过虽然嘴里是说着气话,但是态度似乎好转了些。
司予述又给弟弟倒了一杯茶,“你慢些吃,还有,不能吃太多。”
司以琝哼了哼,手中往嘴里塞点心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你也父君一样,就是不让我吃饱!”
“我哪有!”司予述辩驳道,“父君也没有。”
司以琝别过了视线不堪她。
“父君不是不让你吃饱,每日三餐的,父君不也是任由你吃吗?你喜欢吃什么便有什么,只是晚上不让你吃而已,而且父君这般做也不是故意的,御医说了,你肠胃不好,晚上便是饿了,也不该吃这般多东西。”
她虽然记不清,但是父君却是说过了,琝儿小时候便爱吃,父君一开始也任由着他的,可是又一次琝儿不知道节制,将肚子给吃坏了,硬是病了许多方才好,父君说了,那时候父君吓的好几天没睡觉了。
往后便不敢再由着琝儿了。
可是琝儿却不记得这件事,总是说父君不让他吃饱。
其实,正餐中,父君可是从未苛待过琝儿的,只不过是不让他随便吃那些不好消化的东西罢了,尤其是晚膳过后。
“那你为什么给我送这些点心来?”司以琝哼了哼道。
司予述连忙道:“琝儿,我没有想让你得病。”
司以琝根本便没有往这边想,“你才得病了!”
“琝儿你放心,这些点心都是我偷偷让厨房做的,清淡可口,不会腻着难受,还有,你晚膳本就没有多吃,所以吃一些没关系的。”司予述继续解释,“不过不能吃多,若是你吃病了,父君一定会罚我的……”
“父君才不会罚你了!”司以琝打断了她的话,“父君这般偏心你,怎么会罚你!他只会罚我,你看,我的手都疼死了!”
他对司予述伸出了右手,带着抱怨而告状的语气说道。
司予述看着弟弟手,有些心疼,“父君也不是故意要罚你的,可是琝儿,你怎么能够对父君说那些话……父君根本便不老!”
今日琝儿去武场的事情父君也不过是说了他几句而已,之后却也没有要罚他,毕竟母皇也答允了,父君便是要生气,也应该是生母皇的气的,可是晚膳的时候,琝儿却说了一句让父君大怒的话。
琝儿居然问父君为何明明蜀父君比他年纪要大,但是父君却看起来比蜀父君要老。
司予述当时便知道父君定然会生气的。
因为父君如今最不愿意的便是别人说他老了。
可是,父君也不老啊!
更没有如琝儿所说的那般,比蜀父君看起来还要老。
司予述看着弟弟的眼睛,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琝儿,不如明日让御医给你看看眼睛如何?”
她真的担心。
司以琝一开始还不清楚司予述为何要让御医给他看眼睛,不过很快,他便也想到了司予述这话的意思,心头随即大怒,手一甩,将手中的点心给扔到了司予述的身上,他瞪着她,怒气冲冲地道:“你的眼睛方才有问题!”
“琝儿……”司予述有些委屈。
司以琝怒气未消,“我就知道你和父君都是一伙的,你们都嫌弃我,都不想要我了,是不是御医真的说了我的眼睛有毛病,你们便不要我了!宫里面的人说我是惹祸精,你们便不想要我对不对?!所以父君方才那般疼大皇兄,宁愿送大皇兄回宫也不管我!”
司予述见了弟弟这般情形,有些慌了,“琝儿,我们没有不要你……我们……父君真的不老,也没有比蜀父君看起来要老……”
“我当然知道!”司以琝哼声道,站在了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司予述,“我就是故意这般说了的!谁让父君送大皇兄回宫都不送我回来!谁让父君这般偏心!”
司予述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司以琝没有再说话,便与她相互瞪着。
“琝儿……你……”司予述不知道该如何说方才好,“今日蜀父君不是送我们回来了吗?平日你也和大皇兄很要好的……还有父君……父君也是很疼你的……”
“我知道!”司以琝重重地点头,“父君疼我,可是他还是偏心!”
“可是……”司予述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这个弟弟争论下去。
司以琝叉腰瞪着她,“父君就是偏心,就是偏心,他就是偏心!”
司予述最怕的便是弟弟这幅小霸王般的模样,上书房中太傅所教导的那些道理在他这里根本便说不通,“便是父君偏心,可他还是疼你的,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说了那句话之后父君有多伤心!”
她的火气也似乎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