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一众皇女都还年幼,而且陛下也是春秋鼎盛,但是陛下如今尚未册封太女,所以,在不久的将来,定然会有一场储位之争的。
二皇女这般一个情况,估计储位是与她无缘的,若是过于的出色,未必是一件好事。
陈师傅没有戳破司予执的谎言,虽然二皇女的骑射没有进步可能会让陛下责备她未曾用心教导,但是她可以想象若是二皇女藏拙这件事从她的口中泄露出来,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定然难逃干系。
所以,陈师傅选择了沉默。
而沉默,也是在宫中当差最好的生存之道。
“二殿下若是想练习骑射可以让下官在旁教导,以免出了意外伤及了贵体。”
司予执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讶然,但是很快,她便又垂下了头,应了一声是,沉默会儿,“今天的事情……”
“二殿下放心,今日二殿下独自练习一事下官不会禀报陛下得到。”陈师傅正色道,“下官也恳请二殿下莫要将今日之事说出,以免陛下与去年三皇子殿下那事一般责怪武场众人。”
她并没有将话说破,只是她相信,二皇女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这般年纪的孩子便懂得藏拙自保,其聪敏可想而知。
司予执抬头看了一眼陈师傅,随后便垂着眼帘道:“陈师傅放心。”
“多谢二殿下。”陈师傅拱手道。
司予执没有再继续呆下去,寻了一个借口便将马匹和弓箭交给了陈师傅,便转身离开,她本想着所有人都走了便不会有人知道她重返骑射场的,可是最终还是出了岔子。
以后,她一定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司予执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流云殿
晚膳过后,司予昀便离席说要回去念书,明日上书房的太傅要小考,司慕涵没有阻止,只说不要累着了,便放她离开。
司予昀在武场上未能得到头名,但是在上书房中,她却是一直的胜者,大皇女武学极为的出色,但是在上书房,她却从未做过胜者,甚至若是没有一个二皇女在,她便真的要垫底了。
司予昀上书房的成绩很好,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自傲,每一次太傅小考之前,她都会认真地温习的。
司予昀离开之后,司以佑便也站起来说要走。
司慕涵想和儿子多说会儿,便道:“佑儿不必小考,不如便留下来跟母皇说说话好不?”
司以佑看了一眼母亲,垂着头有些为难也有些害羞,“母皇……儿臣还有事情要做……”一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他是那种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拒绝。
披风还未做好,虽然如今离母皇的寿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做披风,总是做不好,而且还做的很慢,所以他想更努力一些,免得到了母皇的寿辰当日还未完成。
司慕涵看了一眼蒙斯醉,那眼神便像是在告诉蒙斯醉自己被嫌弃了一般。
蒙斯醉不禁失笑,随后看着儿子,“佑儿,明日再做也是可以的。”他有些后悔当日在儿子问他今年要给陛下送什么寿辰礼物之时提了缝制披风这般的建议,看着儿子这般日夜不停地为那披风忙着,他也是心疼,可是佑儿这孩子便像是认定了一件事就要做到底似的。
蒙斯醉不得不承认,他的儿子很像他,模样像,性子也像。
司以佑心里不愿意,可是却也不想违背父君的心意,但是却又无法干干脆脆地点头,便一直纠结着。
司慕涵见了,便只要投降,准了儿子离开。
司以佑得到了允许笑了,随后又看向父君,像是担心他会不开心似的。
蒙斯醉摸了摸儿子的头,“别做太晚了,待会儿父君过去看你。”
司以佑见父君没有生气,笑容更是灿烂,随后便端端庄庄地行了一个礼,随后便转身离开。
儿子离开之后,蒙斯醉看向司慕涵,打趣道:“陛下不会是生佑儿的气吧?”
“朕是心疼。”司慕涵看着他笑道。
蒙斯醉微笑道:“佑儿也是想快些做好陛下的寿礼。”
“他年纪这般小,怎么让他做这种复杂的东西?”司慕涵不怎么理解这件事,晏儿大佑儿一个月,但是别说做披风了,便是针他也未曾动过,琝儿更不用提了,他便是动了针,也绝对不会用来做衣裳披风什么的。
她对于儿子在这方便的能力并没有做过多的要求,他们愿意学,她不会阻拦,他们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
倒是阿暖曾经极为迫切地希望琝儿学一手做衣裳的好功夫,只是可惜,他最终未能如愿,而且每一次他严词厉色地逼着琝儿,琝儿便拿他也做不出一件好衣裳而反驳他。
这后果,自然又是一场父子之间的小战争。
司慕涵想起这些事情,笑容更深。
“佑儿九岁了,也是时候学着这些了。”蒙斯醉却笑着回道。
司慕涵看着他,“孩子这般快便九岁了,这好像在告诉我们都老了似的。”
“陛下嫌弃臣侍老了吗?”蒙斯醉笑道。
司慕涵握着他的手,“朕不是也陪着你一起老吗?”
“希望再过十年,陛下还能说出这般的话来。”蒙斯醉看着她,抿唇笑道。
司慕涵失笑,“那朕的豫贤贵君便拭目以待吧。”
“自然。”蒙斯醉随即回道。
随后两人相识一笑。
“阿涵……”沉默会儿,蒙斯醉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