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王盯着司慕涵,一字一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比你母皇还有阴险卑鄙!”
话说到了这一步若是她还不明白这是她设的一个局的话,那她这般多年便是白活了!
贵王的心机虽然不算是深沉,然而毕竟是活了这般多年,有了岁月的积淀,自然不可能完全觉察不出来。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设局引出她的底牌!
“承蒙夸奖。”司慕涵冷冷回击。
“海盗一事是真是假!”贵王眯着眼问道。
司慕涵似笑非笑,“姨母既然心不在大周,便无需关心这般多。”
“你便不怕我将这件事张扬出去!”贵王咬着牙道。
司慕涵缓缓一笑,“姨母能够这般气势汹汹地前来质问于朕,便不会做这件事。”
“你不是说我心中没有大周吗?”贵王不愿意服输。
司慕涵不以为意,“姨母的种种行为的确是让大周的历代先祖心寒,然而姨母身上流着的始终是大周皇室的血!”
贵王气的两眼冒火,“这件事我便当什么也没听说过,只是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她说罢,便甩手而去。
“姨母。”司慕涵缓缓说道,“朕说过,朕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先帝丧期结束之前,朕不希望暗卫组织重回干净。”
贵王愤然地扫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
次日,景陵传来消息,供奉圣祖皇帝以及圣祖凤后的隆恩殿正殿走水,差点被将圣祖皇帝以及圣祖凤后的牌位给烧了,永熙帝大惊,立即着礼部以及工部前往处理。
而气的一夜未曾入眠的贵王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也急匆匆地赶去了景陵……
景陵的走水因为发现的及时并不算严重,只是在温润潮湿的春季居然走水却也只得让人好好彻查一番,而经过了调查,走水的原因却是因为当夜当值的宫侍一不小心打翻了烛火所致。
贵王大怒,下令将那宫侍给处死了。
之后贵王便都呆在了景陵当中与工部一同整修景陵。
自从圣祖皇帝驾崩之后,她便没有去过景陵拜祭,便是圣祖凤后离世,她也未曾去过。
不是不孝,而是她无颜面对圣祖皇帝和圣祖凤后。
在贵王的心中,多年以来对圣祖皇帝始终有着一份愧疚,当年圣祖皇帝那般栽培她而她最后却放弃了,虽然她未曾后悔过,然而却也深知辜负了圣祖皇帝的期望,而对于圣祖凤后,他的父后,更是愧疚不已,当年他连他病逝都未曾回来。
而那一晚司慕涵的斥责更是将她这些原本埋在了心中的愧疚给挖了出来,最后泛滥成灾。
她不后悔为了苏惜之而做的这些事情,但愧疚却也是一直在。
因而在得知了景陵出事之后,贵王便觉得那火是烧在了她的心头之上,而庆幸的是,这一场走水并未毁坏圣祖皇帝和凤后的牌位。
而自贵王去了景陵之后,苏惜之的精神便是一日不如一日,恐惧痛苦便如同他的影子一般时时刻刻随着他,不断地折磨着他。
司慕涵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只是却也无可奈何,这件事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尽了全力了,而最后能够做的便是让他好生歇着不必在旁当差。
而在贵王去了景陵苏惜之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中还发生了另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情,那便是官锦在出宫祭拜父母的期间被人劫持。
便在贵王去了景陵的第四日,在得了御医的准许之后,司慕涵便安排了侍卫护送官锦前去祭拜他的父母。
只是没想到,官锦在归途当中居然遭到了袭击。
司慕涵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而派去护送官锦的侍卫并不多,而雪暖汐也因为质疑暗卫的忠诚而没有让暗卫随行,所有人都不过是认为官锦出宫祭拜父母,不会有任何的威胁,可是偏偏却出事了。
官锦便在这般疏忽当中被人劫走。
司慕涵接到了消息的时候惊愕不已,随后便立即安排白薇领着侍卫出宫寻找,因为不想将事情闹大损了官锦的名声,司慕涵并没有让顺天府插手这件事,然而随着官锦失踪半日依旧没有消息之后,司慕涵也不得不下旨让顺天府彻底搜查整个京城,然而便在司慕涵方才下了旨没多久,安王便让人传来了消息,说他有官锦的行踪。
司慕涵愕然。
官锦失踪的事情她并未外传,安王却说有消息?
安王的话也并非虚言,一个时辰之后,她便将失踪了白日多的官锦送回了皇宫。
而此时官锦除了受了一些惊吓而脸色不太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损伤。
而据官锦的讲述,那些挟持他的人却是看中了他的容貌,在劫下了他之后没多久便转手将他卖入了弱水三千楼。
而由于官锦曾经在弱水三千楼呆过,里面管事的人知晓官锦曾经被安王赎身入府,如今见他出现在这里,便也不敢做些什么,立即让人去通知安王。
安王这方才赶到去。
司慕涵听了官锦的讲述之后,不禁错愕,这便是他失踪的原因?她不是多疑而是官锦的讲述说的太过于荒诞,她派去护送官锦的侍卫虽然不是顶尖的,然而身手却也是上层,那些人能够在她们手中劫走官锦,定然不凡,可是据安王从弱水三千楼的管事口中得知,那些将官锦卖入弱水三千楼的人不过是一些地痞而已,不过怀疑归怀疑,司慕涵也并未彻底否定了官锦所讲述的经过,又见他已然惊魂未定的,便安抚道:“没事就好,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