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慕涵应道,随后缓声道:“阿暖,可怪我?”护了他这般久,忽然间却又将他推到了是非端,他可怨她?
雪暖汐却笑了,“我不怪!而且,我很高兴!我能够和你一同来做这些事情,涵涵,我不怕危险,只要能够一直这般和你在一起,便是再大德危险我也不怕!”
司慕涵笑了笑,心有些酸,却也暖融融的,她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树木,却见光秃秃的指头冒出了几点嫩绿,春天,真的到了……
两人随后又便走便说了些话,雪暖汐便说要回观星殿了,既然暗卫出了问题,那程氏一个人在观星殿内他不放心,贵王在暗卫中有人,但是却一直没有伤害他,那便是他目前还不是她的目标,可是程氏却不同,贵王这一次拿程氏来说事,那难保下一刻不会直接将程氏掳走,从而逼涵涵将苏惜之交给她!
他不但要清查暗卫的问题,还要保护好程氏!
司慕涵没有阻拦,只是在吩咐了冷雾要保护好他,随后便也回了交泰殿,但是却见苏惜之却仍然跪在了原地。
“你这是做什么?!”
因流言的事情,司慕涵自然不可能对苏惜之和颜悦色。
她真的不明白为何先帝会留这般的一个人在身边!
苏惜之抬头看着司慕涵,“奴侍不能去贵王府,因而便唯有跪在这里想陛下请罪。”
“请罪?”司慕涵冷笑,“朕看你是在威胁朕吧!”
苏惜之凄然一笑,“奴侍身受先帝大恩,便是万死也不会威胁陛下!”
“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司慕涵嗤笑,“可是便是因为你,让朕的好姨母对朕步步紧逼的!”
苏惜之无法反驳,“奴侍愿意一死来了结一切!”
“死?”司慕涵冷笑,“若是先帝驾崩当时你随着去了,或许还有可能解决一切,只是如今,你真的认为你死了,贵王便会善罢甘休了?”
苏惜之面容一僵。
“苏惜之。”司慕涵看着他,声音中有着太多的不解,“你是母皇身边最信任之人,如今为何却和母皇的妹妹如此纠缠不清?!你这般做便对得起母皇吗?!”
“奴侍没有对不起先帝!”苏惜之厉声反驳。
司慕涵嗤笑,“你跪在这里便是代表你心里记挂着贵王,便是你的身子没有背叛母皇,你的心已然背叛了,还有当日你冒死去顺天府大牢救她,还有朕寿辰当日,你那般不要命的救朕,不也是为了她吗?苏惜之,母皇或许没有看清你,可是朕看的清清楚楚!”
苏惜之抿唇一笑,苍白而凄然,“陛下,奴侍和先帝没有任何的关系。”
司慕涵倏然皱起了眉头。
“先帝于奴侍从来都只是主子而已。”苏惜之微笑道,却比哭还难看,“先帝对奴侍,也从未有过那份心。”
司慕涵心中一阵讶然,她一直认为苏惜之是先帝的人,可是如今,他说他和先帝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了保贵王,你连母皇都可以利用吗?”
始终,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陛下为何认定奴侍和先帝主仆之外的关系?”苏惜之问道。
司慕涵哑然。
“奴侍是自幼在陛下身边伺候,只是,奴侍与先帝之间,却是清清白白。”苏惜之缓缓地道,“先帝厚待奴侍,并非因为奴侍是她的人,而是因为……”他没有说下去,那段往事他便是死了也开不了口说出来。
他抬头看着司慕涵,“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先帝从未跟你提及过贵王,也从未让你防着她吗?”
司慕涵眯着眼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因为陛下知道,贵王所求的,从来不是皇位。”苏惜之笑着道,“而奴侍也会尽一切努力,阻止她做出伤害陛下伤害大周的事情来……若是她执意为之,奴侍回亲手要了她的性命!”
“苏惜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司慕涵蹙着眉,一字一字地道。
苏惜之磕了一个头,“先帝未曾提及贵王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陛下心怀愧疚,她想放贵王一条生路。”
“既然你与先帝没有关系,为何不应了贵王所求跟她走?”司慕涵质疑道,苏惜之的话说起来像是极为的真诚,可是却前后矛盾,根本不成完整逻辑,“朕虽然对朕的这位姨母没有什么好映像,但是却是看出她对你是真心的,普天之下可以为了一个男子而公然威胁于朕的怕是就这么一个人,既然你与先帝不过是主仆之情,为何不跟她走?!”
苏惜之看着司慕涵,“我配不上她!”
一具污秽了的身子如何配的上她?
“什么意思?”司慕涵拧紧了眉头问道,若是他和母皇没有关系,那她便无需顾忌会不会伤及母皇的颜面,那如今的危机却也可以烟消云散了。
“身子已然污秽,如何再续前缘。”苏惜之缓缓说出了这一句话,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仿佛只是再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一般。
司慕涵神色却是一变。
“陛下不必紧张,奴侍说过先帝没有碰过奴侍。”苏惜之淡淡地笑道,“陛下不过是为奴侍担了虚名罢了。”
司慕涵越听他说便越糊涂,“先帝会为了一个奴侍而担下这等骂名,从而和自己的妹妹相厌恶近三十载?苏惜之,你将朕当成了傻瓜了吗?”
“其实……贵王殿下是个极为可怜之人。”苏惜之没有回答司慕涵的质疑,“人人皆说她受尽万千宠爱,圣祖皇帝甚至想废了先帝立她为太女,可是谁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