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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叫我女王大人——性施虐和性受虐(1)

有调查指出,男性和女性性受虐的比例约20∶1!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数据!男性同胞们在显赫的职场官场外,可能还会蜷缩在情场中,渴望被人蹂躏和鞭挞!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在纠结与束缚中百转千回,又是什么心理的秘密让他们在冰与火、绝望与渴望中辗转?

燃烧的火炉发出昏黄的光,映衬着地毯的华丽。然而,在地毯上却匍匐着一个绅士,颤抖着屁股,在一下下的鞭笞中呻吟着。“跪在这个泼辣的情妇面前,完全服从她,乞求她的宽恕,这对我来说是极其甜蜜幸福的享受!”我们能想象得出,这种话居然出自法国最伟大的思想家,让·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之口!

好吧,看来世界总有隐蔽的缺口,我们就一起走进卢梭的秘密小世界去一探究竟吧。可怜的卢梭在出生的第二天就没有了妈妈,失去了母爱的关怀呵护,各种不幸福伴随着他步入了八岁。那一年,年轻貌美的家庭教师兰贝希尔小姐让卢梭着迷。就好像一场久违的饕餮,卢梭全然投入了依赖和崇拜。大约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吧,小卢梭惹恼了美丽的家庭教师,嗔怒的兰贝希尔小姐拿起小皮鞭,使劲儿打在卢梭的小屁股上。然而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鞭打带来的痛苦乃至羞辱,却伴随着肉欲的快感。我不但不害怕,反而渴望被这双手再次鞭挞!”

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想到一个问题:爱和性都是朝着幸福温暖的方向前进的,可是鞭打啊捆绑啊这些都是虐待,都是痛苦的。是什么原因让痛苦和快乐共舞,束缚和自由齐飞?

这里要提到一个词——SM,到底什么是SM呢?你确定不是Super Mario(超级玛丽)的缩写?这个词可比超级玛丽要早很多年啊,1899年有人将一位中世纪法国的侯爵萨德(Marguis de Sade)和另一位奥地利小说家马索克(Leopold V.Sacher Masoch)的名字混合组成,于是就将这个新词Sadomasochism缩写为SM,S指施虐,M指受虐。说到这两个人,在当时的年代也算骇世惊俗、响当当的人物了。萨德对怎样虐待别人孜孜不倦,比专家还专,为此还放弃了每晚“自娱自乐”的时光,写下了流传甚广的六百多种虐待方法和行为!真可谓“呕心沥血”。马索克则闻名于他受虐的癖好,他要求妻子每晚拿着带铁钉的皮鞭抽打臀部,每一道血痕都是他快乐的源泉。

即便是在中国古代的文学作品中,我们也能够找到SM的蛛丝马迹。大学士纪晓岚就曾记录这样一件故事:奴子王成,性乖僻,方与妻嘻笑,忽叱使伏受鞭;鞭已,仍与嘻笑;或方鞭时,忽引起与嘻笑;既而曰:“可补鞭矣。”仍叱使伏受鞭,大抵一夜中喜怒反复者数次。妻畏之如虎。一日泣诉先太夫人。呼成问故,成跪起曰:“奴不自知,亦不自由,但忽觉其可爱,忽觉其可憎耳。”先太夫人曰:“此无人理,殆佛氏所谓夙怨耶?”这王成,觉得自己生活的无聊,一会儿看妻子可爱的不得了,于是嬉笑一番,一会儿又看她烦人的不得了,于是鞭打一番。这谈笑和鞭打间,比翻书还快,绝然典型的施虐者。

清朝采蘅子《虫鸣漫录》里面也有一个故事:吴兴生某,文有奇气,试辄冠军。惟喜受杖,每同志相聚,即出夏楚,令有力者重笞其臀以为快,否则血脉涨闷恹恹若病焉。

书生才气逼人,却最爱棍棒下的快感,并且不打不舒服。绝然典型的受虐者。

尼采除了“我是太阳”的言论外,还有一则比较出名的话:“你到女人那儿去吗?别忘了带上鞭子!”这种言论可能会遭到女权主义者的愤怒反驳。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印象中,女性对承受痛苦有更大的忍耐力,可能也会更有可能转变为受虐者。有调查指出,男性和女性性受虐的比例约20:1!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数据!男性同胞们在显赫的职场官场外,可能还会蜷缩在情场中,渴望被人蹂躏和鞭挞!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在纠结与束缚中百转千回,又是什么心理的秘密让他们在冰与火、绝望与渴望中辗转?就像紫霞仙子飞进至尊宝的心里寻找真爱一样,我们也一起飞到虐恋者心中,看看他们身体内的“葫芦”是怎样在矛盾中杂糅成一朵朵忘我之花的吧。

L女士的渴望

诊室中还算整洁,只是墙壁白的略显刺眼。坐在治疗师对面的是一个略显扭捏的女子,我们就叫她L女士吧。

医生:你知道你丈夫为什么让你来到这里吗?L(有些害羞):……知道……

医生:好,那我们聊聊和你丈夫的床笫之事。你在和丈夫鱼水之欢时,心里有什么想法呢?

L:我幻想有一群人围观,并且非常享受观看这个过程。我很希望丈夫打我、辱骂我,用各种方式羞辱我,然后这群围观的人看到,我就非常满足,就会有兴奋感。

医生:可是你的丈夫很怀疑你是淫荡的女人,会在外面和别人乱搞?

L(惊讶):怎么会?我已经在丈夫这儿得到满足了啊,根本不会受到外面的诱惑。

L(托着头):哎哟,我又有点晕,跟我父亲似的。

医生:你父亲是怎样的人呢?你对他感情如何?L:啊,他是我心中完美的人,我很崇拜他。

医生觉得L女士的头晕很有可能是L女士对父亲的崇拜,从而通过这种症状类似的方法来和父亲达到某种程度的相似,其实就是对她父亲的一种精神认同。

医生:你和丈夫做爱时,性幻想一大堆旁观者,那么这些旁观者当中都有什么人呢?有多少你认识的人,或者是陌生人?

L:这个说不太好,有时候会经常变,有时候比较模糊。不过,嗯,我父亲会经常在旁观人群里面……

她在性幻想中观看的父亲,其实代表的就是她自己!她在重复某个掩埋在记忆深入的场景画面,在那个画面里面,她才是真正的观看者!

在医生的诱导下,L女士终于回想起了童年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是她还和父母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面,有时候深夜漫漫,睡梦初醒,就会听到或者看到父亲非常粗暴地对待母亲……就像现在她要求丈夫对待自己一样……L女士是一位受虐者,从描述中我们能感受到,她并不是一个淫荡肮脏的女人,甚至有些柔弱羞涩。一旦到了性生活里,却一下子变了。这种日常生活和性生活的巨大反差让她的丈夫疑惑连连,甚至怀疑她红杏出墙。通过和医生的访谈,她要求丈夫粗暴地对待她,其实是重演当年父亲对待母亲的样子,而父亲是她非常崇拜喜爱的人,所以少不更事的她认为这种暴力和虐待是正确的,长大之后也希望自己的性生活是这样的。L女士的性受虐其实就是对于父亲的一种认同。

看完了L女士的故事,我们再来了解一下马索克先生的故事,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眼熟?是的,他就是SM中M字母的来源!生活在18世纪的他,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去呢?马索克是一所大学的历史讲师,他平时文质彬彬,其儒雅的气质也备受大家喜爱。可是一旦性事之时,他就会要求妻子用皮鞭狠狠地鞭打自己的屁股!这使他的妻子惊吓不已,无奈嫁作他人妇,也只好认命了。马索克还自己设计了一条皮鞭,上面布满了铁钉,所到之处,鞭过留痕,丝丝血印,惨不忍睹。可马索克自己却非常享受,兴奋的呻吟声回荡在富丽堂皇的大屋子里,真是华丽而诡异。

后来,马索克竟然还不满足,渴望更大的羞辱,居然怂恿妻子红杏出墙,更有甚者,还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声称“年轻貌美女士一名,急欲征求精壮男子为友”!他的妻子不堪忍受,最后还是离婚了。

马索克这种性受虐的行为除了天生就对各种残酷的事情着迷之外,发生在十岁那年的意外更是让他对受虐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他家有个亲戚,贵为伯爵。而伯爵夫人艳丽风流,裙下之臣多如牛毛。有一次,马索克和玩伴们到伯爵家里玩儿捉迷藏,他躲在伯爵夫人闺房的衣架后面。正得意别的小朋友找不到他呢,结果伯爵夫人和她的情夫兴冲冲地回到卧室,当下二话不说,直接上演儿童不宜的各种镜头。马索克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啊,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地偷瞄。没过一会儿,伯爵突然带着两个朋友闯了进来!伯爵夫人赤膊相对,居然没有羞愧之意,反而暴跳如雷,直接操起拳头,上来就赏了伯爵两记拳头!伯爵踉跄后退,伯爵夫人还是气不过,又随手抓起鞭子,气急败坏地将那三个败兴的臭男人赶了出去。慌乱中,马索克不小心碰到了衣架,立刻被伯爵夫人发现了。

这下惨了,伯爵夫人正愁着没处撒气,直接把马索克按倒在地上,一顿毒打。而马索克居然体验了一种奇特的快感!这时候,伯爵怯生生地回到了房间,居然跪在地上乞求原谅。马索克赶紧溜之大吉,没跑几步,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窥探,之间房门已关,却仍能听到伯爵夫人嘶嘶的鞭子声和伯爵欢快的呻吟声,这让他自己也兴奋地颤抖起来。

之后发生的一切大家都知道了,马索克先生苦苦哀求妻子的鞭打,可能就是童年时候那种兴奋和痛苦交杂在一起的经历让他难忘吧。心理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为制约性联配,就是某种特殊的事件,将“被虐待”和“性快乐”联系了起来,此后会不断重复这种联系,从而形成了一种比较难改变的习惯。卢梭成为性受虐的原因也大抵是如此的。

L女士对喜爱的父亲所做的事情有认同感,于是也模仿他的做法;马索克把性兴奋和鞭打的痛苦联系在一起,觉得鞭打就能带来性兴奋。除了上述两则故事外,很多心理学家和生理学家都致力于探索SM中的生理原因。

有一种说法是从脑神经解剖学的观点来看的。在大脑皮层的一个特别区域,叫作边缘系统(Limbic System),它主管着我们的喜怒哀乐和吃喝拉撒,在这个区域内,“快乐”和“痛苦”平时总在一起“喝酒打牌”,所以挨着特别近。每当我们感受到快乐或者痛苦时,就会使相应的大脑区域得到激活,发出信号,告诉大脑我们的感受。由于快乐和痛苦两个区域挨得非常近,痛苦的信号有可能会引起快乐区域的激活,从而也跟着兴奋起来。

另外一种说法是从激素分泌的观点来看的。有研究者发现,受到鞭刑的时候,人们的体内就会释放出大量的恩多芬,恩多芬是一种化学物质,会在人们的身体感受到疼痛或者精神上感受到压力的时候分泌出来。它能够使人们感到愉快,并且提高免疫系统的作用,从而让人们快乐起来。许多很难解释的现象都可能只是大脑和我们开的小玩笑。当然,不单单是大脑这个类似核桃的强大存在,我们自身对于很多事情的理解,对于经历过的事情的判断,也都是SM形成的比较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