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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没有真正的爱情 (9)

上午听了一节哲学老师的课,是关于伊壁鸠鲁学派的。虽然老师讲了很多,比如原子什么的,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伊壁鸠鲁对神的认识。一节课我只听进去这一点,我在想,既然伊壁鸠鲁承认神的存在,那为什么又不承认是神主宰着这个世界呢?如果神没有主宰这个世界,那么伊壁鸠鲁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神的存在呢?神居住在世界之外,但神从来没有来过地球,也没告诉过自己住在地球之外的某个地方,伊壁鸠鲁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并且承认神的存在。我想,伊壁鸠鲁所说的神,大概就是外星人吧。

中午没有回红砖房,却试着抢了一次午饭,竟然成功了,后来听说是大一的学生还没反应过来,于是我决定不再抢饭。看着那些分不出是大二还是大一的一张张脸庞,不知不觉我的大学快到头了,马上要大三了,忽然发现自己从不关心楼上是什么,已经记不起那些军训、值周、学农的事情了。听猪说要上游泳课,我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像什么话嘛,男男女女穿得凸凹分明的,怎么有脸学孟子。《孟子?离娄上》就不提了,至少孟子说淳于髡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在这个时代应该很难理解了,谁还会想得起呢?我不是帕拉图式精神恋爱的倡导者。感叹时代变了,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跟着在一点一点地消失。猪到是乐得摇头晃脑,问我:“你又不想去?一周就这么一次体育课,而且还是游泳,算下来一个月一次吧,难得一个养眼的机会啊。”我说:“你自己去养眼吧。”猪一边舔着雪糕,一边喜笑着说:“今天看哪个女生不会游泳,我会尽心尽力给她教。”我真想给他一个左勾拳。猪笑着对我说:“小南,你不知道鸳鸯戏水的感觉吧,真是妙不可言啊,就像这雪糕一样。”我说:“你还不快滚。”猪阴笑着说:“快了,一会儿就滚水里去了,你不晓得韩芳的腿有多长有多白,上回我游过去潜伏在下面看到的。小南,苗圃的胸很性感哦,要不我给你打掩护,你找个机会游过去摸一把。”我真是没办法说猪,扬起拳头要打,猪笑着一溜烟就跑了。

我只祈祷别再让老夏教体育,老夏上体育课最喜欢上得一节课就是游泳,自己游不好,偏偏喜欢教班里的女学生游,一会儿摸摸女生的胳膊,说什么你要伸直啊,一会儿摸摸女生的腿,说什么游的时候两腿要分开啊。只上了一节课,女生们就怨声载道了,暗中骂老夏是流氓,女生们交头接耳了一番,全都跑游泳池的另一头了,把老夏撇得远远的。老夏见我们男生还在,就说:“你们也要好好学,看我仰泳啊!”说完就仰泳,圆圆的大肚子露出水面,好象是飘浮起来了。猪说:“老夏长了一个游泳的好肚子,皮球一样,有他这个肚子,还学什么游泳啊,淹不死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老夏扑腾了两下就沉底了,一会儿就见他游上水面,呛了几口水,又连忙游上岸,在岸上直吐水。说到老师,我最喜欢的还是化学老师,每次讲课,表情和语气都很夸张,逗得我们捧腹大笑。

下午回到红砖房,苗圃先是抱怨,说我现在胆子大到中午都不回家了。后来又说我把电脑也搞坏了,她想上网都上不了。我埋头检查主机,却发现是黑屏。这估计是因为我捣腾的那个BIOS工具引发的什么故障。无奈只好抱去电脑城去修,花了几十块又好了。搬回红砖房,苗圃马上就霸占了电脑。我只有回床上睡觉。也许在她心里,我是可有可无的,我不知道在她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她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的,不给我留一点空间。上床了,她还是那个样子,我不开口她就不说话。

第二天,班里的两个女生在背后谈论猪在游泳池里是怎么偷看苗圃和瑰兰的。我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这些我早就知道,而且也没什么,但就是不愿亲耳听到,尤其是我不愿意听到有谁打瑰兰的主意。因为我和瑰兰也有过一段恋爱。那时候还没遇到苗圃的时候,就在我们班,我喜欢上了瑰兰,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那时候我总结出一句自认为是经典的话:“爱情就像碎玻璃,看起来美丽眩目,握在手里却只有疼痛和伤痕。”

我还记得我和瑰兰相识的情景。步入大学不到十天,我就厌烦住在公寓里了。猪和我一个宿舍,他也许看出来我整天烦躁不安的神情,就想办法给我解闷。有一天猪说,他搞到了一个女生宿舍电话号码。我不解,问他搞这个干吗?猪说,看你整天丢了魂似的,正好陪你打发寂寞的长夜。

没事的时候,我们就拨个号码找女生煲电话粥。我觉得还真有点意思,晚上也就不那么寂寞了。起初,由于我们频繁的主动进攻,我们取得压倒性的优势,逼得那个女生宿舍每天晚上九点半一过就得把电话线拔掉,否则,铃声不断。我们发现女生这一反应后便一步步把时间提前;九点、八点半、八点……终于,那个宿舍的女生被逼到了极点,她们开始往我们宿舍打电话,疯狂地打电话!她们将其称之为“豪放派巾帼自卫反击战”。女生们大举战斧,向我们和猪的阵地杀来。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而女生的优势也渐渐凸显出来,她们相当团结,分工极为明确,而且对战术相当重视,战半时极为投入。每当夜里十二点一过,我和猪正在梦周公时,那个宿舍的女生便开始进攻了。

猪告诉我,一般说来,那个宿舍的女生每两三个小时换一次班。交替时,两个女生一同打电话,即将上岗的女生的睡意就顿然消失啦!而上一班的女生则可带着愉悦的心情入睡。据说,在自卫反击战的第一天中,那个宿舍所有女生都争先恐后地抱着打电话,以便把自己的一腔怒火通过电话传到我们宿舍,从而把想把我和猪活活烧死!甚至有80%的女生在自卫反击战的第一夜中眼都没有合一下。面对女生如此猛烈的进攻,难道我们和猪要退缩?哼!退缩那就不是男生!别看那一段时间内每隔15分钟就来,把躺到床上不久刚要进入梦乡的我们吵起,我们毫不在乎。

只要你电话铃一响,我就拿起电话来,然后猪就扯着嗓子喊:“呵呵,阿妹阿妹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一口一口咬死你!”但女生毕竟是女生,她们精明得很,只要感到你即将拿起电话,她们就“啪”的一下挂上电话。因而,电话一般响两声就闷了,有时甚至仅响一下!也因此我们那优美动听的吼声无法通过电话传到“阿妹”们那边,只能在心底回味。而我们的这一喊,往往会把管理员吵醒,他们就会接通广播,用两百五十瓦大功率的喇叭喊:“都几点了!你们还喊!还想不想睡?”伴随着几束向上的手电筒光照,那如轰雷般的响声把我和猪镇住了,同时也震醒了不少其他宿舍的舍友。我和猪所住的宿舍在六楼最西角,管理员要一夜上下十几次,他们能受得了吗?

每当我和猪在这威吓声中被迫躺到床上时,那该死的电话铃又会响起。我就立刻爬起,往回打,一个一个骚挠。只不过,我学精明了,待对方接起后友好地问:

“你好,请问××在吗?”

听到此种温柔之声,女声便也会友好地回答:

“噢,对不起,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你打错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让你带话给她吗?”

“我叫瑰兰,明天你再打吧,她明天在的。”

“噢,真不好意思这么深的夜打搅你了。那么……”把电话拿到洗手间,猛一拉马桶,“哗哗……哗哗”这声音传到女生那边。

紧接着传来这位叫瑰兰的尖叫声“啊——”

“恶心!”

“啪”一声,电话被挂上了。

我和猪则狂笑不止。

针对这一情况,在深夜,女生把电话线拔下,每隔几分钟便接上打一次,这一来,我和猪可吃不消了。为了捍卫我们的“尊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电话线拔掉的。否则,不就是显得我们太软弱无能了吗?于是,我和猪第二天耷拉着眼皮,打着呵欠再次碰头相聚,商量对策。经过苦思冥想、挠头抓耳、碰头敲脑,以“二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的伟大精神,我们终于想出了一条更好的方法:那就是,在夜间不同时间把电话开通。而且过一段时间就要往女生宿舍打一次。

计策已决,便开始实施。由于双方谁也不畏缩。那一夜,我们的确满载而归。只有我们骚扰女生的份,根本没有女生骚扰我们的份!但我和猪这一举措很快便被女生识破了,她们便找到我们楼的管理员,向他们投诉。中午时分,我和猪被叫去召开特别招待会。会后。我们被勒令每人写一篇检讨书,并保证以后不准浪费学校的水电!

晚上接到通知,说军训即将开始。一场电话之战嘎然而止。在军训的几天里,无意中聊起骚扰电话,却被一个女生听到了。

一个女生前来昂起头,嘟着嘴来责问我:“你是谁?敢乱打电话。”

我还没打算回话,猪却蹿起来站在我前面,帮我回复她:“他是赵小南,怎么了?电话是我打的,没他什么事,有事冲我来啊。”没想到那个女生一把推开猪,火辣辣的盯着我。

“哦,原来你就是赵小南啊?才子嘛,看过你不少文章哦!”女生笑了笑伸出手说,“交个朋友吧,我叫邱瑰兰。”

我一听,头都要炸开了:“原来你就是瑰兰啊?”

瑰兰说:“对呀。那天是谁拉得马桶啊?”

我马上说:“哦,是他!”瑰兰顺着我的手指盯向猪。猪见势不妙,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只见全班的女生都涌向了他,猪撒腿就跑得无影无踪,最后军训老师都找不到他人。

第二次看到瑰兰是在大一下学期末,她穿着碎花红裙子正走向学校门口。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她的头发和裙子一同舞蹈。眼前的景象似梦非梦般地持续了五秒钟,然后消失。然后我不再喝酒,然后我不再整夜整夜地在大街上闲逛,然后我不再清晨一起床就感到无聊。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对着月亮发呆,偶尔会突然微笑。

没过几天,我终于和她有了交谈,是她来找我的。她说我的文章很忧伤很凄美之类的话。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她说什么,而是看她俊美的脸庞和说话时俏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