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闻此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现在她手里有一把匕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就把他杀了。可是她没有,她杀不了他,所以她只能……
自杀。
自杀?
可以吗?如果她死了,这场仗……不是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吗?对,一切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咬舌自尽吗?堂堂的凤皇居然落得个咬舌自尽的下场,世人会怎么看?会怎么想?她会不会遗臭万年?
可是目前已由不得她了,她闭了眼,正要狠狠地咬下去,离原却停止了动作,他紧紧地压着她,却是极其悲伤地抚着她的脸,轻柔地吻着她,吻着被她咬得有些血丝的下唇无力地说:“不要拒绝我,雪汐,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林雪没有回答,心里骂道:“妈的,你丫就是个神经病!一会儿用强,一会儿又装可怜,脑子有问题!哼,居然敢强暴我?好,很好!等哪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更惨的!那时你会后悔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我一定把你灌了春药扔进凤国监狱里,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会让你毕生难忘的。”
天亮了。
秋天的太阳在清晨带着暖意,天空格外的蓝,蓝得纯净,蓝得透明。离原自主帐走出吩咐卫兵:“给公主送一套衣裙过来,等会再拿给她吧,早膳给她备好放在那里,不要叫醒她,她什么起来就什么时候伺候她用膳。”
卫兵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奇怪呀,昨天皇上劫来的明明是凤皇嘛,怎么突然就变成公主了?皇上还对她这么好?破天荒啊!
离原难得地露出笑脸,难得耐心地说道:“凤皇,就是当年朕要迎娶的安平公主。”
林雪醒来时已是黄昏,外面的光线很暗,帐子里还没有点灯,昏昏暗暗的,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深沉的忧郁开始笼罩着她。
她很饿,饿得肚子一直在响。她动了动,浑身酸痛没有力气。她躲在黑暗里踌躇再三,还好,床边上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衣裙,这才稍稍安心。飞快地拿过来穿在身上,这时听得离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似乎是询问她几时起的床几时用的膳之类的,紧接着脚步声就渐渐临近。
帘帐被掀开,离原皱起了眉说:“怎么没有点灯呢?”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进来点灯,帐内骤然亮起来,穿着离国服饰的林雪斜坐在地毯上,靠在桌子边上梳着长长的头发。
自离原进来后她就僵直了脊背,眼里已是一片冷肃。
离原愣了很久,有些不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清了清嗓,问道:“你……才起来?”
林雪就火了,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怕她忍不住就要上去打他,但是她又不是他的对手,又担心一旦打起来自己要吃亏,故一直在隐忍。
离原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自动将之忽略不计。他说:“还没有用膳吧,过来先吃点。”
林雪仍然不甩他,完全当他是空气,兀自梳着头发。吃饭?哼,你叫我吃我就吃啊?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偏不!我就是饿死也不接受你的施舍!
离原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竭力忍住,并从盒子里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端出来,放好筷子,朝林雪喊道:“快点啊,不然等下就凉了。”
林雪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过身去,冷然道:“不用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死了不正合你的意吗?”
挤出来的笑意在这一刻僵在离原脸上,他看着她的后背后脑勺,一股无名火就这样窜起来。他从未这样低三下四地服侍过人,今天第一次做这些,某人却不领情,这怎么不让人生气?
“雪汐,你有一天没吃东西了,肯定很饿的了。”离原本是想吼她的,可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他自己异常惊讶!
算了,她好歹是凤国的皇帝,脾气肯定是差了些,所以,第一次他可以原谅,只要不要再挑战他的底线就好。
离原如是劝慰自己。
他耐着性子给她夹好了菜,他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就每样都给她夹了一些。将饭菜端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望着她冷淡的脸说:“来,要不我喂你?”
林雪手一挥,只听“啪啦”一声,碗筷便掉到了地上,饭菜登时洒了一地。有些汤汁溅到了林雪的衣服上,还有一些饭粒什么的直接滚到离原的鞋子上面,还冒着热气。
如同“嘭”的一声,离原所有的隐忍和怒气在这一刻骤然爆发!他铁青着脸,一把抓起林雪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离原怒吼道。
“我吃不吃饭是我的事,你管天管地,连这也要管吗?”林雪本来就恼他,见他抓了她的衣领就更火,顺口就回吼道。
离原脸色更加难看,一把将她拉到桌子边说:“好,你不吃是吧?好,好,那你就永远不要吃了!”说话间,已将满桌子的饭菜掀到地上。还不解气,又将点心茶水什么的统统都丢掉。
食物的香味飘进林雪的鼻子,惹得她肚子再次高唱空城计,她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这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便勾起了离原的欲望,而且她领口处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残留着他昨晚留下的印迹,离原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抱起她往床上而去。
林雪暴怒了,扭动着身子要下来,手脚并用,对他撕咬抓踢。
离原根本不将她咬牙切齿的威胁放在眼里,直接将她往床上一丢,大手一抓,只听“哧……哧……”几声,碎布满天飞。
又毁坏她的衣服!该死的不要脸的离原!你最好是祈求老天保佑你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的话,哼哼,给你灌春药,不,是十倍的春药!然后去监狱里给你找十个最丑****最强的女人,你不是很能吗?我让你能,我让你精尽人亡,屈辱而死!
林雪就这样在心里念着,念着念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那厮又在她身边凑来凑去的,她觉得头昏眼花,浑身酸软,眼皮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变得宽大了,那种压迫感终于消失,可是脑子却渐渐混沌起来,只留下恨意和绝望在撕扯她。她觉得头痛、窒息,然后整个身体像是棉花一般轻飘着,上不着天,下不挨地,最后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离原再回来时已是第二天夜里,帐内静悄悄的,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动静,这让他有些疑惑,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担忧。
她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会不会……
心里忧虑着,脚步便凌乱了起来,走到床头一看,只见她眼眸紧闭,绝美的脸蛋上漾着不自然的红晕。他伸了手过去,刚触碰到便凝重了神色。
这么烫!怎么会这么烫?她……生病了?
“雪汐。”他唤着。
她没有反应。
“雪汐,雪汐!”他加大了音量,忙坐了下去将她抱起来。她的额头烫得要命,他不死心地摸了摸她的手脚,仍然是很烫。
他一下子觉得天塌下来了,用力搂紧了她,浑身不住地颤抖。“来人啦!”离原大喊道。
很快有人进了来,离原不由分说冲来人骂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公主的?公主病成这样了都不知道吗?滚出去,军法处置!郑禹,快点去把军医请来!”
等人都退去,离原将自己的脸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猛然发现才几个时辰没见她她就变轻了很多,轻得如一片飞絮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飘走。
这个念头让他觉得害怕。“雪汐,你是我的,现在是,以后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把你带走,卫子卿不可以,尹以崔不可以,纪轩也不可以,甚至是老天爷也不可以!凤雪汐,凤雪汐……”
军医很快来了,看过脉之后说道:“陛下,公主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两天太过劳累,忧郁气结,加上没有进食偶感风寒引起的。烧要退下去不难,只是……得要让公主吃些东西,多喝水。”
离原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熬药?”
所有人都退下后,离原伺候林雪喝了水,又喝了药,做完这一切,已是深夜了。离原褪了衣服在她旁边躺下。刚躺下,林雪滚烫的身体便靠了过来,并将他搂得紧紧的。他知道她只是因为发烧才会这样,等她清醒过来后,又会对他冷着脸。他们之间能有这样的进展,他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