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你的夫,你是我妻子啊!我们两个人的命已经拴在一起了啊阿雪。”
回到雪汐宫,林雪径直带了子卿去见孙怜。“就是他了,他在姑姑的牢里受了不少苦,他是我宫外一个好姐妹的心上人,你说我怎么可能收他为妾呢?朋友夫不可欺,何况还是我一起长大的姐妹呢。我只是看他可怜,所以才救他出来的。子卿……”
“我知道。”子卿手指轻轻滑过她美艳的额头,脸上有着温柔的笑,“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我们进去看他。”她拉过他的手一起走向床边。
床上的孙怜马上就要起身行礼,被林雪按了回去。“你身体很虚弱就不必行礼了,我也是受人之托才将你接过来的,你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子卿会照顾你的,你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谢谢公主,请问公主是受谁之托?”孙怜恭敬有礼地问道。
“她姓林。她说她是你姐姐。”
孙怜一阵激动,不管不顾地坐起来追问:“那她现在在哪里?”不料却扯动了身上的伤痕,痛得他眉头紧皱了着,脸也变得更苍白了。
“叫你不要动你偏不听,她要看到你这样子怎么会安心?你先好好养伤,等养好了我自会告诉你。”
“求你现在就告诉我!”孙怜眼巴巴地望着她。她心中一痛,仍咬牙道:“她很好。很快就会来接你,她还说要你好好生活。”
孙怜抓紧了被角,眼里已是泪光闪闪,口中压抑地呜咽着:“姐姐……姐姐……”每叫一声心里就更痛一分。一旁的子卿劝道:“怜公子不必太伤怀,你姐姐若看到你这样子肯定会难过的。你养好伤再去见她她心里自然也会高兴的对不对?”
孙怜在雪汐宫得到了极好的照顾,伤慢慢好起来。林雪****惦记着他,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故晚上躺在床上总有些辗转反侧,有好多次她都想悄悄起床过去看看,但又怕子卿起疑便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有在平常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找机会去看他,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觉不安,以子卿的敏感和细腻,要发现这些是相当容易的。
可是子卿什么都没有说,也似乎由着她的性子,只是在晚上的时候缠得她比较紧。这又是让她头疼的一个问题,子卿表面上比较骄傲而清冷,但是在床上的他却是极其热情而疯狂的,极可能是新婚的原因吧,晚上老是黏着她和她极尽缠绵。
日子平淡无波地过着,转眼夏天已经完全过去,凉爽怡人的秋天到了,皇上雪遥的生日也即将到了。以前每年的这一天雪遥都会在沉欢殿设国宴招待宫内妃嫔及宫外各文武百官,今年也不例外。
十月初八的早上,林雪便在子卿的帮助下化好了妆容,换上了华丽无比的宫装,她今天穿的是一袭翠绿色的长裙,周边有粉红色的小花装饰,圆形的硬衣领微开,将她雪白的颈项完全裸露出来,更添几分妩媚和生气。子卿也仔细打扮了一翻,里面是白衣,外面覆一层薄薄的红色轻纱,眼如秋水,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俊男一般,看得林雪不由一阵窒息。
“子卿!”她不由勾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光洁的下巴,他便伸手将她圈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久久不能言语。
“如果时间可以停住,我希望它永远停在这一刻。阿雪,这世上为什么竟有你这样美好的女子?如水晶般耀眼、纯净、善良,我子卿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你,就是死了也会觉得幸福的。”
“不许你这么说!”林雪用力拉下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咬着他的嘴说。子卿脸上浮现出爽朗的笑意,笑语盈盈地说:“好了,不说。我还要陪阿雪一起慢慢变老呢,等我们都老了还要一起去看细水长流呢……“
小思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两人相视一笑,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当他们这对璧人出现在宫宴上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他们身上。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人中之凤,一个娇美如月华,一个空灵如白雪,人群中不由发出一阵阵赞叹。
“雪汐,子卿,来坐朕身边。”雪遥指着旁边的空位,那个位置以前是云汐的,旁边自然是云袅和她的正妃。云袅见林雪和子卿安然在云汐的位置坐下心里十分不快,心道你们比我身份还尊贵吗?哼,再怎么漂亮也只不过是个冒牌货,等下我必揭开你那面具让世人看看你的虚伪嘴脸。这样想着心里就舒服多了,脸上便也渐渐有了笑容。
林雪刚坐下不久便感觉万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半年以来的宫廷培训已经让她能坦然地接受各种注视了,因此也没有最初的忐忑不安了,她从容淡定地扫过去,众多惊艳的目光便消失不见。她看到了浩远正用复杂的眼光盯着她,莫非有事?她心里一阵咯噔,再看过去时浩远已经津津有味地欣赏起台上的歌舞来了。她舒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随手端过一杯茶,那杯茶已经被子卿先端起笑盈盈地放送到她手里了。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再向大殿看去,纪轩滚烫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她,隔着许多人,她对他嫣然一笑,纪轩也回她一个帅气的笑容。
其实这些歌舞她不是很会欣赏的啦,毕竟她学历有限,认识水平有限,这些皇家的高雅艺术她看得有些昏昏欲睡,她觉得那些穿得红红绿绿的少年们跟少女一般在那柔媚地扭动着身姿简直是不伦不类,不过好在舞台上的色彩还是很鲜艳。一曲结束,台上又上来一群年纪稍大一点的少年,这次他们穿得比较得体些了,起码不会让人觉得不男不女。音乐声起,又兼有鼓声伴之,听起来颇有些振奋阳刚之气。
林雪便多看了几眼,看着看着心里便凉透了。那中间的那个人,被众星拱月般的那个人,不是尹以崔是谁?他脸上那道疤虽已淡去,但是那么突兀的在脸上不让人不注意都难!他来干什么?又要刺杀云袅?在这国宴上下手未免也太愚蠢了,且不说成功的机率低,就算是侥幸得手了又怎么逃出去?他这次是不要命了吗?她焦急地喘着气,突然一个灵光一闪,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云袅是认识尹以崔的,他脸上那道疤还是拜她所赐呢,可是她却一脸陶醉地看着歌舞,似乎一点都不认识他,这是为什么?或者这本身就是她下的套?又或者是她故意让尹以崔出现来揭穿她的身份,通过孙怜那件事她已经怀疑她是林雪了?
她再次向浩远投去探询的目光,可是对方也是一脸迷惑地瞪着舞台,她暗惊不妙,脑子便飞速运转起来。很多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逝,但又被她一一否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哎,谁让她智商低没谋略,她真是想不出办法!
林雪左思右想皆不得法,这时舞蹈结束了,听得云袅说:“皇上,这只舞跳得好。优雅而不失阳刚,华丽而不失清新,与平时那些柔媚的舞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呢。”
这句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雪遥龙颜大悦,说:“云袅所言极是,你眼光倒不差。不过,赏赐他们什么好呢?”
“儿臣想给中间那个舞者赐一杯酒。”云袅说。
“准。”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雪遥的声音,后者当然是焦急的林雪。此话一出,发现众人又把探询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林雪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大家都在等她回答,于是她笑着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说:“陛下,这于礼不合,二殿下贵为金枝玉叶岂可与一位舞者共饮?因此雪汐认为不妥……”
雪遥想了想,不语,但是云袅说话了:“雪汐也会说这样的话了?这话要由别人来说倒是正常,可是由你来说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自小在民间长大……”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明白,意思是她林雪也不过是从卑贱里走出来的下人。
是要跟她撕破脸皮了?好,撕就撕吧,反正不管怎样她都得先救下尹以崔!于是她嫣然一笑,看着云袅说道:“皇姑姑说得是,雪汐自小在民间长大,对民生问题看得最是透彻,雪汐以为,与其赐一杯酒不如赏他们一些银子来得更为实际。要知道普通老百姓六个月的生活开支还不如这一杯酒的分量,让他一口就喝掉一家几口六个月的口粮岂不是太浪费了?皇姑姑您觉得呢?”见她一时答不出话来又马上对雪遥说:“陛下,孙儿认为赏赐白银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