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静秋发来的银行卡取款记录,乔宁发现王泽今天取出三十万元,想来那双肩包里应该装着的就是那三十万。
进楼房时,王泽是背着包的,而出楼房时,他却是两手空空,那包与钱去哪了?
从进到出时间大约用了半小时,这段时间对赌大的人来说,输个三十万也不算快。
可面对自己的质问时,王泽为什么说没赌呢?
是不是害怕我告诉他的家人呢?
不对。
乔宁摇摇头,沉思着。
如果他真的害怕父母知道,那为什么刚才还会直言让她去告诉他父母呢?
从表情上来看,听到她说要告诉他母亲,面容上没有任何动容与害怕,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嗜赌成瘾,他在赌自己不敢告诉他父母吗?
此时乔宁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帮他保守这个秘密呢?还是告诉他的家人呢?
如果自己帮他保守秘密,以后他会不会还去赌怎么办?
劝导他让他戒赌,要是他能听的进去乔宁的话,现在乔宁也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在百般焦灼下,乔宁做出了一个选择。
……
傍晚,饭店内。
王泽与他的好兄弟洪云,选在靠在窗边的餐桌,一边观赏外面的风景,一边吃饭,聊天。
洪云夹起一片蔬菜放入嘴中慢慢的咀嚼着,面容中透露出少些的不解,当蔬菜咽下那一刻,才开口询问道:“你帮他们家还债的事,告诉杜恒了吗?”
王泽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着洪云,摇摇头,“这件事没必要告诉他。”
至于王泽不告诉杜恒的原因,洪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毕竟三人是高中兼大学同学,能考到一所大学也算是缘分,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更有缘的是他们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
关系非常的好,几乎整天形影不离,吃饭一起吃,逃课,上课下课都在一起,当然睡觉是不可能睡在一张床上的。
直到大三时,王泽与杜恒的关系一下子就变了,王泽与杜恒见面不说话如同陌生人一般。
当时他也问过两人怎么了,可两人都表示没事。
因为王泽家条件比较好,可能是害怕那种回到寝室的尴尬,所以没过多久,王泽便搬出去住了。
从那以后王泽便再也没和杜恒说过一句话,洪云夹在他们中间也十分的难受,本想调节一下,没想到迎来的是无情的拒绝。
“难道你们还没和好吗?”见王泽望着窗外的夜景,沉默不语,洪云气恼道:“当初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埋藏在心底,将近五年了,只要见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便想起这个问题。
王泽突然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对着洪云笑笑,“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聊。”
说完,王泽转身就走,这时洪云怒拍桌子,在餐厅吃饭的人,听到声音,纷纷看来。
“王泽已经五年了,你躲了这个问题五年了,每次我问到这个的时候,你都会找借口离开,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明白,我们兄弟就别做了。”洪云苦着脸,看着站在不远的王泽的背影,今天他必须要把两人为什么会变成陌生人的事给搞清楚。
令他没想到的是……
“别闹了,我真的有事,我要先走了。”王泽并没有转身,背对着洪云说完话,便抬脚离开。
洪云气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而尽,然后怒喊道:“服务员,买单。”
好,从今以后王泽,我们两不再是兄弟了。
……
出了饭店,由于喝了酒,王泽便没有开车,而是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车上,看着窗外移动景色,王泽双眼流出了热泪。
这么多面来,每次他都快忘记当年发生的事,却都被洪云提起,让他不得不想起当年的那件事。
除了这件事,他不能告诉洪云以外,其它的事,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对方,希望等对方清醒以后,能理解他吧!
……
王家,客厅的沙发上,乔宁安抚这张静秋的情绪。
乔宁把今天的发生的是告诉了张静秋,听到儿子有赌博的迹象,她可是气的差点憋过气去。
听到门外传来钥匙开门声,张静秋直接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乔宁拉着张静秋的手,试图想要把她拉回沙发上,“阿姨,你先消消气,可能王泽真的没有赌呢,就算赌了,你也要好好说才是呀!”
张静秋甩开乔宁的手,气的有些丧失理智,吼道:“跟那个臭小子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真的赌了,我就把他打死,就当没生过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平常王泽爱玩,胡闹,不出去工作,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她和丈夫赚的钱可以养他一辈子。
现在倒好,王泽要是粘上赌,那以后她和丈夫离开人世,到时候他把她们留给他的钱全部败光,那可怎么办,没钱他又怎么能照顾好自己。
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累的工作王泽是不会做的,至于其它轻松的工作那就更没戏喽。
那时王泽已经老了,常年在家多年,毫无工作经历,外面公司的人是不会收这么一个年纪大的,又没有工作经验的员工。
刚一进门,王泽见母亲气的满脸涨红,样子似乎要把他活剥了,看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乔宁,他便知道母亲为何这么生气。
王泽笑笑,明知故问道:“妈,您这是怎么了,谁把您惹生气了,你告诉儿子,儿子帮你教训他,是不是老王,行,您老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把老王抓来。”
自导自演的戏演完,王泽转身欲走,却听到张静秋的冷喝声:“你给我站住。”
王泽转身笑笑,“妈,您放心好了,现在您儿子长大了,我一定帮你出一口恶气。”
张静秋面无表情,可能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今天是不是进赌场,赌钱了。”
看来还是躲不掉。
既然都问了,王泽也没在继续装傻,“是的,我进赌场了,但我没赌钱。”
张静秋经闭双眼,然后缓缓睁开双眼,她突然觉得心寒,“那我早上给你转的三十万呢。”
王泽回应道:“花了。”
“花在哪了?”
“花在哪?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张静秋流出失望的眼泪,摇摇头,“你滚吧!以后你别叫我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