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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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混账东西!(2)

皇帝没有说话,只就目光审视的看了延陵君一眼。

延陵君方才不慌不忙的开口,却不是去解康太医的疑惑,而是径自看向拓跋淮安道,“五皇子殿下您是怎么个说法?也觉得是本官和荣妃娘娘勾结,意图弑君作乱吗?”

拓跋淮安一惊,神色复杂的猛地抬头朝他看去。

按照之前的说辞,那死去的婢女蓉焉是真凶,而这件事却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拓跋榕瑶的。

现在延陵君没替自己辩驳,却是直接把这罪名揽到身上,还和拓跋榕瑶一起担了。

拓跋榕瑶一介女流,又是皇帝的妃子,何故要对皇帝下手?再演变下去的意思就是相当明显了——

拓跋榕瑶是漠北公主,她要弑君的理由充沛——

为了颠覆朝廷,与漠北人里应外合,意图颠覆泱泱大国西越的朝廷。

而她只是个女子,不言而喻,只要揪出她来,下面拓跋淮安就绝对要被拉下水。

延陵君这分明就是借力打力了!

拓跋淮安暗暗咬牙,面上神色难掩一丝慌乱的连忙对皇帝道:“陛下,此事当中必是有什么误会的,荣妃娘娘她既已入后宫,她所有的倚仗就都在陛下您的身上,何况她如今又身怀六甲,更没有理由这样做。还请皇上明鉴!”

“谁知道你们漠北人打的什么歪主意!”四皇子褚易清冷嗤一声。

康太医的眼珠子转了转,继而上前一步,恳切道:“皇上,四殿下言之有理,如若此事只是延陵大人所为,确乎也着实是难以找到他行此不义之举的动机,若是同漠北人勾结的话——”

延陵君不为所动,只就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淡然微笑。

拓跋淮安勃然变色,怒声道:“你们这是欲加之罪,小王的妹妹如今也身中奇毒昏迷不醒,你身为医者,非但不思救治还在这里落井下石,妄加了罪名想要将陛下的骨肉置于死地?老匹夫,你这又是何居心?”

康太医被他骂的心头一怒,反诘道:“本官不医居心叵测的外人!”

此言一出,皇帝的眉头就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外人!”拓跋淮安忽而便是冷笑,也不再管什么西越的祖制规矩,直接起身将拓跋榕瑶一抱就要往暖阁外面走,“好,那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陛下可以不顾骨肉的死活,小王却不能不管自己妹子的安危,今日之事我漠北自认倒霉。请陛下开关放行,我们即可离开就是!”

他这一走,自是走不出去的,完全不等皇帝吩咐,侍卫们已经蜂拥而上,长刀一横将去路封死!

“如何?”拓跋淮安回头,冷冷的看着上坐上的皇帝,态度之间已然全无之前的礼让和恭敬,“皇帝陛下这是欺我漠北国小力弱,要将我拓跋氏一族以强权压服么?说什么是榕瑶与人合谋行刺,如今皇帝陛下您可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反而是身为凶手的小王的妹子命悬一线。”

他这样说着,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而便是仰天朗笑一声。

笑过一声之后,就又忽的目色一寒,挑眉看向延陵君:“我看也不是榕瑶与你合谋要对谁不利,而分明就是你们君臣连成一气,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发难,想要将我漠北一族打压收服吧!”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拓跋淮安,你好大的胆子!”苏霖第一个怒发冲冠的拍案而起,“我朝陛下圣明,如何会行如此小人行径?在这国宴之上你就敢出言不逊,我看分明是你漠北居心叵测,早就存了异心!”

“事到如今,随便你怎么说!”拓跋淮安面对他的指责却是全然无所谓了,冷笑道,“横竖这里是你们西越人的地盘,本王人就在这里,要杀要剐,你们悉听尊便就是!”

“好狂妄的小子!”褚易民也是忍不住发作。

旁边褚琪炎的眉心一跳,正在权衡着要不要站出来,就见李林面色发白的从那偏门之中几步走了进来。

褚琪炎一时也就顾不得拓跋淮安那边,只等着李林过来,目光略一扫,就瞧见他长袖遮掩之下,指缝之间一片残红血色。

“动刀子了?”褚琪炎压低了声音道,眼中有微微凝结一层杀气,完全不似他面上此刻表情那般沉得住气。

“属下失职,那蒋六太难缠,那丫头奔出宫门去了。”李林道,一脸的惭愧,“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拦得住她!”

“难了!”褚琪炎冷冷道。

他是提前有所准备,在各处宫门外围都安排了一定的人手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褚浔阳和褚琪枫也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褚浔阳姑且不论,只就褚琪枫那个万事周到的个性,他若没有安排——

那才叫活见鬼了!

“算了!”心中飞快的略一权衡,褚琪炎已经定了主意,“先去把伤口处理了,别叫人看见!”

宫里严禁携带兵刃出入,现在虽然动手的是蒋六,但真要抖出事来,褚琪枫也一定会咬住他不放,到时候他也讨不了好处。

因为殿中各方人马争执的正是激烈的时候,他这一隅的小动作也未曾引起多大的注意。

李林捂着受伤的手腕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褚琪炎若有所思,目光横穿整个大殿,再次落在对面正神态自若垂眸饮茶的褚浔阳的面上。

那少女的神色平静,一副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目光偶尔一瞥,却在无人觉察的角度瞄一眼孤身站在暖阁里的延陵君。

她似是无意插手今夜之事,可是她派了青萝出宫又是做什么去了?如果只是为了替延陵君解围,他反倒放心一些,怕就怕——

褚琪炎心中隐隐有了几分不安,不过他却并未被这种情绪左右的太久,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飞快的平定心神,整理好袍子站起来,走过去,安抚性的拍了下拓跋淮安的肩膀道:“五殿下,您为荣妃娘娘的安危着急也在情理之中,会因此而有所误会也属正常,可若是为此就否决了我朝陛下的一番好意,坏了咱们两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情,那岂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