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故做撒娇的模样,晚清不由扑哧一笑,好不容易止住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个有那么重要吗?还连连地问。”
“当然重要啦!这件事可以证明清儿是如此地关心着我,这样我会开心得睡不着觉的哦!”邪风看着她终于笑颜逐开,眼中一亮,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晚清那嫣然一笑了,那样无邪而淡美,是可以将人腻在其中的。
“那么为了不让你睡不着觉,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因为担心你了!”晚清故意说道,眉眼中一抹浅笑,晕着月光,十分美好。
“清儿好坏!”邪风脸一皱,却是幸福地笑了:“不过,这么说来,其实清儿是真的担心我的啰?”
晚清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看着她轻愁于面,邪风也跟着坐了下来:“如果不行,就离开吧!”
“什么?”晚清一时沉思中,没听清楚他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
邪风又道:“像凤孤那样的男子,心狠手辣,你跟在他的身边,只有被伤害的份,这次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是离开他吧!若不然,我真怕你会……”邪风说着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他最怕的,是有一日,晚清会被凤孤害死的。
可是,这个死字,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说出,他真的很怕,很怕晚清的死。
“怕什么?”晚清却看得很开,轻笑着问道,问完又自己替邪风答了:“是怕我会被凤孤杀了吗?”
邪风看着晚清那淡然无风的样子,沉重地点了点头:“他那种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邪风越说越狠,说着说着双眼怒瞪,咬牙切齿地:“若不是慕容大哥一直劝着我,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他泄恨!他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胡乱去放风,诽谤慕容大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实整件事她是猜出来了一些,不过却不太确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江湖中到处有人在放着风声,说慕容大哥是无情无义之人,还将这几年来江湖中一些无头公案和帮派问题全陷害在了慕容大哥身上,害得如今慕容大哥声望大降!甚至有些江湖人士还到处联名要声讨他,不让他参加此次的盟主选举呢!”邪风冷怒地道。
“那么那些事会不会是真的呢?”晚清其实非常肯定那些事情是真的,毕竟,无风不起浪,那一日慕容黔失窃的,必定不是一本秘笈,肯定是他的罪证,所以他才会紧张至此。
算算日子,这些事情被传出来正好是失窃后的事情。
可是,如果这么说,邪风必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慕容黔对他,一直都是极好,而且还有恩于他,难免他会对他在审度方面失了准则的。
不过相信,武林大会那一天,凤孤是一定会将证据全呈上来的,因为他要给慕容黔一个致命的打击,要让他一蹶不振的。那时候,邪风自然会明白的。只是邪风,只怕会十分失望的吧!
“不可能的,慕容大哥不是那种人!”邪风一脸肯定地道。
晚清没怎么回答,手中捡一支稻花了,轻轻地玩弄着,闲适地望着远月,过了一会,自觉他怒火平息了些儿,才又道:“其实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成大事的人,多少,难免会在某些方面做出牺牲的。无风不起浪,也许,这些事,也许并非完全是杜撰出来的。”
听着晚清的话,邪风没有开口,其实,很多事情,他是看在眼中的,只是一直无法去相信,诚如晚清所说,无风不起浪,这件事情,来得太忽然了,而且像是有预谋的。
而且,若是没有证据,也不足为患。可是慕容大哥却开始慌了起来,这便显得不寻常了。
可是不管如何,慕容大哥对他,向来是尽着兄弟的本份,又于他有恩,他纵然有再多的错,他也无法去坐视不理的。
“不必想那么多的,也许,他当真是被人诽谤的,不管如何,你只需保持平和的心便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也许不好,也许好,但是,至少慕容黔对你是好的,那就不必去计较那么多了。”晚清见邪风听了后沉闷着,于是劝慰道。
“清儿,你说为什么这个世上的人就那么爱争名夺利呢?!名利究竟有什么好呢?像我这样,没名没利,不也照样逍遥快乐!”邪风有些伤感地道。
晚清却是取笑道:“世上的人若都如你一样,那才叫一个怪呢!全都是偷儿,那皇帝老儿可就惨了!”
轻松的话,化开了不少郁气。看惯了邪风平日总是笑脸灿烂,此时见他一脸不郁的模样,还真的是十分不习惯,
邪风拉了拉嘴皮子,却是笑不出来,只长吁了口气,叹道:“也许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吧!诚如清儿所说,他虽不好,可是毕竟他却对我是好的,那么我也不必去计较其他的。”
晚清点了点头。
邪风将手在后脑勺一抱,而后直直躺了下来:“不说他了,清儿,你到底有没有打算离开凤孤呢?!”
“我想离开,可是却也要等时机的。”晚清淡淡地道,窗外月色美好,却无法照亮人的内心。
“离开就离开了,还要什么时机呢!你若要离开,我现在就带你走!”邪风一听到晚清想要离开,整个人猛地又坐了起来,兴奋地道。
“我若逃走,凤孤又怎么会放过呢!”晚清感叹道:“凤孤的性格我最清楚,虽然他不爱我,可是若是我逃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而且家中还有父母,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了他们的。”
想着母亲那柔善而慈爱的眼神,她忽然感到十分怀念,心中的感伤便更浓了,受尽不少的苦,忽然很想,在母亲那温暖的怀中歇一会儿。
而这种念头,一发不可收拾,突然觉得心中酸楚万分、委屈万分。自己如何也是个娇娇女,却偏要承受着这么多的不堪。
抱着膝盖,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看着她忽然神伤的模样,邪风很想将她拥在怀中,这个分明柔弱却偏偏又倔强坚强的女子。可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头倾向了一方,声音沉沉地道:“凤孤那个王八蛋!总会想到办法的,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的。”
忽然,他灵机一动,而后道:“不如,你诈死,你若死了,他还能怎样?”
晚清听完他的话却摇了摇头:“这个方法我也想过,可是以凤孤的为人,诈死又如何能够躲得过他的眼睛呢!”
“那倒也是,诈死也要不见尸的!若是有尸体,只要一查便能够查得出来的。”邪风点了点头。
忽然,就见他整个人飞身一跃,动作敏捷地向着外面飞奔而去。
晚清也是一惊,怕是这番话被人听了去,若是凤孤知道了,以后的计划就更难了。赶紧站了起来,跟着邪风一起跑了出去。
就见皎洁月泽下,男子一身雪白长衫,玉树而立,脸上戴一个银色面具,只露出那一双冷清的杏眼。
邪风在他后面,怒火火地道:“杀手银面,你来这里干什么?!”有银面的地方,就有亡命的人。
邪风忽然十分担心,银面,不会是谁派来杀晚清的吧?若当真是这样,事情就太严重了,因为银面的杀人之技与他的偷窃之技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从未失手过。
“银面,你怎么来了?”
谁知跟出来的晚清轻轻地问了一句,让邪风有些摸不着头绪,转头望着晚清问道:“你与杀手银面认识。”
晚清轻笑着点了点头。
邪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再担心着,这个人,如果是晚清的朋友的话,晚清的安全就会多上几分。
“你刚刚说的那件事当真?”银面清冷的声音在月光下缓缓响起,那双杏眸,盯着晚清,一字一字问着。
他虽然问得忽兀,可是晚清却清楚他在问着什么,于是点了点头:“是的。”
“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他道。
晚清望着他,感激地道:“谢谢!”本不想求助于他,却料不到还是要求助于他,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件事,如果银面要办,一定能办得到的。
因为他的不凡,不管是杀手的身份,还是雪伶阁的身份。
“你我,不需言谢!”他道,眼睛,向着晚清凝神望去,那里面,有着一种感情,正在缓缓也升华着,而后一转身,飞跃而去,只道:“等我消息。”
可惜,一波又平,一波又起。
当一个女人的怨恨达到极点的时候,便会变得异常疯狂,会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而朱柔儿,大概就是这样的。
被关于柴房也有两天了,每日就望着窗外的日出日落,月起月落,就是一天过去了。不知是因为武林大会在即,人手紧张,还是因为算准了她不敢逃跑,虽然被关在柴房,却没有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