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体贴地点了点头:“好,你怎么说便怎么做。我们暂时就不要行夫妻间亲密的事,只如正常朋友般相处。”
听他将夫妻间亲密的事说得如此赤,她的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眼神闪了闪,颔首点头轻道:“谢谢夫君的体谅,妾身感激万分!”
“以后别说得这般客套,我们是夫妻,不是朋友,客套的话,不必说得太多,只要你觉得如何了,我们便如何做,全部依了你!”凤孤轻轻一笑地道。
没料到他竟是如此地体贴,晚清心中慰藉。心想着,似乎她失忆间,忘记了太多的东西了。
可是她如何也难明白,似这般的好男子,她为何会半分记忆也没有呢?难道,真的忘记得如此彻底吗?
“谢谢夫君。”她浅笑着道。
凤孤却是手轻轻刮了一下她那小翘的鼻子,轻道:“说了别客套的!”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她的脸上一片火红,到底不似那些扭捏作做的人惺惺作态,她脸上敛了一抹淡淡的笑,轻轻地点头。
对于他亲昵的举动,她还是觉得无法适应,甚至感到有些微的反感,虽然细微,可是她却深有此感。
于是转了话题:“夫君的琴弹得甚好!”
“你喜欢听吗?”他问。
晚清点了点头,是的,她喜欢听,似乎,她自己也会弹琴一般,而且,应当还是不错的。
“清儿弹琴更是好听呢!清儿不记得了,清儿你可是云国的才女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尤其一手好琴配上一副好的嗓子,足以倾倒众生!”凤孤笑着道,一双眼,望着晚清。
“清儿?”听罢,晚清忽然重复了这一句。
“怎么了?”他问,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有此一问,虽然他从前从来不曾如此亲昵的叫过她,可是她失去记忆,应当也是不记得的啊?
“没有,只是觉得这一声‘清儿’好亲切呢!”晚清轻轻地道,这一声‘清儿’,让她倍感亲切,只是一个较亲昵的称呼,却为何会有如此效果呢?
她又如何知道,以前,有一个笑得明朗的男子,曾一直甜腻腻地这样唤着她呢!还说过,这‘清儿’,是他的专用叫法呢!
“亲切?”不知为何,凤孤没来由就想到这一声‘清儿’,是否就是那个让她离开他,让她去做艺伶的男子呢?
一想到此,好不容易平缓的脸色又渐渐地难看了起来,尤其那一又邪肆的眼睛,渐渐升起不悦来。
一想到那个男子曾经碰过她,曾经拥有过他还不曾拥有的温柔,他的心中,就堵得厉害,只恨不得,一掌击了那个男子。
是的,他一定会,一掌击毙那个男子的,亲手!
只是这些侍卫都越来越没用了,查了三天了,却仍然查不出音讯来!
他就不信,那个男子,能够上天入地,他竟然查不出来!
晚清感到凤孤情绪的变化,轻轻地望向了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看他一脸咬牙切齿,刚刚那温柔样都被扫空了。
只是想想,虽然他说他们之前的关系十分密切,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有这种感觉,不知是否她想得太多了,总感觉他们之间有种暗潮汹涌的感觉。
“没事。”凤孤淡淡地道,眉眼间扫过一丝怒意。
只一刹那,他又回复了一脸温柔的笑:“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为你煮来吃,你昏睡了三天,得吃点儿东西。”
晚清看着他那堪比翻书还要快的表情,有些愕然失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快的动作,让人发笑。
可是她却没有笑出来,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不能去惹他。
“我不想吃。”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十分虚弱,连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根本就吃不下的。
“不吃怎么行呢!”他说着也不理会晚清的意见,直接就唤了门外候着的黄棋,连连交代了十几样清淡小粥小菜,这才返了回来。
晚清只是有些哑然地看着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霸道至此,既然如此果决,刚刚却还要来问她,问了她,又不听她的意见,连询问一下也没有,这人也真是。
看着她的眼神,他却是一派自如,重新坐下,而后道:“你的身体这么虚弱,不是光靠药物能够补上的,要多吃点儿,多长点儿肉,才能够壮实起来。”
“嗯。”她本就不是那一种会与人计较的人,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浅笑没说什么,自也知道,他这只是因为关心她。
只是究竟,他与她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怎样的关系呢?任凭她想破头脑,也想不出来,只是越想,头却越疼,于是不敢再想,只希望能够尽快养好身子,恢复记忆
东凤院中。
华贵的正厅中。
男子高坐于正位上,一脸悠闲自在,嘴角含着笑,凤眼微挑起,给人一副斜睨众山小之感。
夏青脸上一抹镇静而有礼的笑容,开门见山地道:“凤爷,夏青此来是为了接晴天姑娘回去的。”
“晴天姑娘?我这儿没有一个叫晴天的女子!”凤孤眼也不眨地道。
“凤爷这话说得奇了!那一日,晴天姑娘可是由凤孤带回来的,这会子却说没有晴天姑娘,莫不是看上我家姑娘,想据为已有呢?这可不好啊!我家晴天姑娘虽说是风尘中人,可说到底人家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凤爷若是喜欢,可以娶了她回家,可却不能如此禁锢啊!”夏青脸上依旧那世故的笑,可是心中却是警惕许多,凤孤这个人,并不好对付,若他当真是有心要禁锢晚清,她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救出。
因为这些天来探情况的线报人全都是无功而返,这座凤舞九天,不只是看起来壮观华丽,而且里面全按了奇门八卦而建,处处机关密布,而且暗中侍卫之我,令人咋舌,想要进来已属难事,若说要带走一个人,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她只能亲自上门讨人。
“哦?夏青姑娘,我这儿确实没有一个叫晴天的女子,那位晴天姑娘,早已经不见了!”凤孤盯着她,嘴角一抹邪妄的笑,一字一字地说道。
而后手轻轻拿起桌上的茶,薄薄唇轻轻茗了一口,露出舒服的神态。
夏青却是气得咬牙切齿,那双眼,不由晶亮了起来,望着他那一副悠哉的模样,只想一剑刺去,却还是忍了下来:“凤爷可真会开玩笑啊!晴天姑娘那儿有回去呢!她可不是从那一天就一直在凤舞九天做客吗?”
“夏管事,我已经说了,晴天姑娘不在我凤舞九天,只怕要令你失望了!”凤孤脸上虽是一抹笑,可是言语却是冷了下来,轻轻的语气中,却是下着逐客令:“若没有其他事情,若无其他要事,就请回吧!”
“凤爷,你可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听到他那冷硬的话,夏青拍案而起,她独自一人操持着整个雪伶阁,却也不是只凭着那八面玲珑而已的,她的气势,也是不容小暌的,只见她整个人站了起来,正色地对着凤孤道:“晴天姑娘是我们雪伶阁的人,我们势必是要要回来了!”
凤孤却是盯着她,不发一语,倒是一旁的黄棋走前一步,冷声喝道:“大胆,爷岂是容你威胁的人!”
凤孤却是摆一摆手,示意黄棋不要吭声,黄棋眼睛怒瞪了夏青一眼,这才退下。
只听他缓缓地道:“晴天姑娘确实没有在凤舞九天。”他说的确实是没有错,在他庄中的,只有一个上官晚清,他的妻。
夏青知道此次是无功而返,凤孤根本就是在瞎掰的,可是她却是无可耐何,他根本就不承认晚清在庄中,任她如何也无法。硬闯是不行的。
只能回去后再从长计议了。
看着夏青缓缓地离去,凤孤忽然脸色一转,变得阴狠而狡诈,对着一旁的冷森道:“跟去。”对于夏青那无礼的问话,他之所以不计较,不是因为他当真怕了雪伶阁,只不过是为了揪出后面的男子罢了。
既然查不出那男子是谁,那么就让他自己送上门来。
“是。”冷森点了个头,身影一闪,如鬼魅般跟了过去。
凤孤嘴角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而后起身向着南凤园而去。
晚清正在园中练字,长发挽起,只是松松地在后面以玉钗子打了个髻,似乎她十分习惯这样的装扮,倒是无论怎么忘记,这份清然如何也减不去的。
很少有女子不爱穿金戴银,涂胭抹脂装扮美丽的,可是偏偏,她却是一个另外,永远那般清新,却更让人心动。
只穿了一件对襟开的月牙长衫,及地合身不拖曳半分,腰间束着一条浅色的腰带,在一旁,打了个十分好看的结子,这是他骗她的。
他告诉她,她们从前都是打同一种结子,结人结心,于是她便也打了同样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