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酒吧里的三宝打来的。陆白虽然买下了酒吧,自己却不懂经营,也不愿每天守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营营碌碌,因此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三宝这个经理负责。陆白对三宝,也有着超出常人想象的信任,平时酒吧包括进货理帐之类一概事务,三宝都可以自己拍板决定,而不必向陆白汇报,也正因为这样,陆白才能够潇潇洒洒的说出海就出海,丝毫不用担心生意。而三宝也没让陆白失望,一开始处理酒吧事务还显得有些生涩,但很快就成熟起来,完全像一个职业经理人的模样了。
平时无论陆白去不去酒吧,三宝都将所有的事务都抗了起来,很少出现这种打电话过来的情况发生,而一旦发生了,毫无疑问,就是出现了连三宝都感觉特别棘手的问题。虽然陆白已经作好了听到任何消息的准备,但三宝一开口,他还是愣住了:“小白,有人来踢馆!”
“NANI?踢馆?”
一瞬间陆白出现了错觉,还以为自己开的不是酒吧,而是武馆。
“对,那家伙就是这么说的,他已经来了三天了,第一天砸了我们的吧台,第二天打了调酒师,第三天把庞保平给揍的鼻青脸肿,他已经放言了,明天再过来,若是酒吧还不能让他满意,就要拆了我们的招牌!”三宝在电话里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三宝的解释,陆白才明白过来。就在三天前,酒吧里去了一个怪异的客人,据三宝描述,这人看起来也不如何强壮,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打扮普通,属于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到那种。这人第一天来到酒吧,就拍着桌子要一杯二锅头,酒吧的服务员自然就告诉他,在这里有啤酒有红酒有洋酒,你要实在想喝度数高的可以整瓶伏特加,可这客人偏说他就要喝二锅头,而酒吧既然是卖酒,就必须得卖二锅头,否则就是卖国的行为。
三宝直觉的感觉这客人与别人不大一样,不想得罪他,就拦住了要将他扔出去的保安,让服务员去外面便利店买了一瓶二锅头给他,结果这人又说不喝红星的,只喝牛栏山,三宝还是让服务员换了,这人一看,又说不喝半斤一瓶的,要喝一斤一瓶的,这会连三宝都感觉这丫就是故意来找事的了,只好请庞保平出马。
岂料旁边的保安刚刚想动,这人已经跳了起来,一掌将吧台拍塌了一半,只吓得酒吧里一片混乱,庞保平等保安想要上来捉他,却发现他已经趁着酒吧里的混乱走掉了,四五个保安眼睁睁盯着,竟然硬生生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遇到这种情况,酒吧也只好自认倒楣,三宝为了不耽误生意,连夜修好了吧台,却不料第二天做生意的时候,这人竟然又来了,三宝自然不能放过他,就过去找他谈,这次已经准备好了动武,却不料这人非常好说话,一说就答应下来赔偿吧台,价格随三宝提,然后他就让调酒师帮他调一杯酒。
调酒师问他要喝什么酒,他说喝老酒,还得是即墨老酒,调酒师说不会,这人就恼了,跳起来说:“即墨老酒你都不会?拿一瓶老酒,放进壶里,兑上两瓶二锅头,再放点生姜枸杞一块煮出来就是了,你一个中国的调酒师,连即墨老酒都不会调,还调个屁的酒?”说着一巴掌呼在调酒师的脸上,把牙打掉了两个。
店里的保安要上来抓他,却不料这人速度快的很,在打倒调酒师之后,已经趁乱逃走,本来已经做足了准备的保安队却连他的影子也没抓到。
一连两天有人闹事,酒吧的生意也淡了许多,三宝窝了一肚子火,心想这人连续两天到酒吧来,似乎是故意找事的,第三天没准还来,就安排第三天所有的保安都在店里等着,他如果再来了,非把他抓住不可,到了第三天营业时,这人果然来了,迎着十个保安的目光,却丝毫不惧,大摇大摆走进了酒吧,这一天调酒师去了医院,三宝亲自站在吧台内等他,冷着脸问他要什么。
这次这个人却笑了起来,道:“你还没看出来么?老子过来就是踢馆的,你们这里的保安实在太没用,连着两天了都捉不住我,今天我索性就不逃了,等着你们来捉,只要你们能捉住我,酒吧里砸坏的东西,以及调酒师的药费,我一分不差全部赔偿,但你们若是捉不住,我就每天来一次,砸到你们这酒吧歇业为止!”
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庞保平带着一群保安同时冲了上来。自从陆白调整了他们保安的工资庞保平等保安收入直接与酒吧的出事机率挂钩,这两天怪人来闹事,已经无形中让他们少赚了许多钱,自然都憋了一肚子火,狠狠朝着怪人施展开来,却不料,这怪人身手厉害的很,一拳一脚,力量大得出奇,不出半分钟,就打倒了所有的保安,然后对三宝道:“我要的东西你们没有就罢了,连打都没人陪我打个痛快,明天我还是这个点过来,希望你们能有个压得住阵的人等我,不然我明天直接把招牌拆了!”
三宝把过程叙述了一遍,道:“小白,这人浑身透着一股子诡异劲,估计不是善茌,明天一定得报警了,我打电话,就是问问你是不是最近和什么人有过节,对方故意找人整我们的?”
陆白听了皱着眉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就道:“明天我去店里看看吧,先不用报警,我叫几个人帮忙!”
听三宝这么一说,陆白就感觉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有人请来找麻烦的,细细想来,无非就是老枪或是韩承惠的老爹,除他们外,自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那个人天天去酒吧闹事,与其说是打麻烦,倒不如说是为了逼自己现身,既然这样,那不如干脆就找几个帮手,明天一起会会他,不管对方是黑是白,有了自己、迷瞳、张申探三个人,总能处理得了。
而迷瞳与张申探两个人,一个天天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一个欠自己一个大人情,他们两人又都不是普通人,不用白不用。
想了想,陆白又决定把南宫俊秀也叫着,这个人是茅山后裔,最关键的是曾经做过杀手,对道上的事估计也很了解,这个怪人单枪匹马来酒吧找麻烦,定然不是寻常之辈。
想到这里,陆白就给张申探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电话接了起来,道:“喂,陆老板,你怎么想起来跟我联系了?终于想通了要加入我们组织吗?”
陆白骂道:“你这厮是干警•;察还是搞传销的,怎么天天就忘不了这破事呢?我明天找你有事,有人来我酒吧闹事,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张申探一听火了:“谁胆这么肥啊?敢砸咱的场子,你说带多少人,咱别的没有,就是兄弟多,黑的白的都有,要刀要枪也不缺,谁敢闹事弄死他,管他什么老枪还是韩家!”
陆白忙道:“谁都不用,你自个过来就行,对方也是单身一人,对了,可以的话就叫上南宫!”
张申探道:“南宫够呛,这几天我都找不着他,前几天通了一次电话,据说他现在找工作呢?”
“找工作?”陆白诧异不已,但也没有多问,就与张申探说好了时间,挂掉了电话。
当晚陆白又将这件事告诉了迷瞳,这段时间迷瞳一直憋在陆白为她租的房子里,只在陆白的陪同下才能出门,早就憋坏了,兴奋的答应下来,有了这两人帮忙,陆白就放下心来,不管对方什么路数,总是对付得了,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吃素的。第二天中午左右,陆白就到了酒吧,迷瞳与他一起过来了,张申探却是约的三点左右过来。
这时候酒吧里还没营业,但已经有服务员开始打扫卫生,陆白就在经理室里上网,迷瞳则捧着一本时尚杂志在看,时不时问陆白某个豹纹内衣多少钱……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忽然有服务员敲门,进来说有人面试,陆白并不知道有招人计划,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那个调酒师在挨了一巴掌后,坚决辞职不干了,说要去即墨学煮老酒,三宝已经在网上贴上了招聘信息,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应聘。
眼见此时三宝还没有来店里,陆白只好自己先面试一下,便让服务员把人叫进来,这人一进经理室,陆白登时愣了,却见那人高高瘦瘦,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脸上带着一副粗框眼镜,一脸冷漠的模样,看这形象,倒确实挺适合做调酒师,但是最让陆白吃惊的,这人他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南宫俊秀。
“你这是干什么?”
“你好,陆经理,我是来面试的!”南宫俊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