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真感谢这辆机车的设机师。
微笑间,也因车急驶带来的寒风,躲在尹智厚的身后,缩着身子便更加暖和了。
“类,真幸福……”喃喃一句,伏在智厚的背上。心,真的很甜、很甜……
只是,今天那样的兴奋,兴奋于金丝草的到来,可现在,也害怕、担心着类,她的到来,会给你带来心的痛苦。类,你可知道,我多么舍不得……
闭着眼,不一会机车便停了下来。
咦?这么快就到了吗?
掀开安全帽的挡风罩,我有些迷糊。
“怎么了?这里是哪?”下了摩托车,我拿下了安全帽,看着四周。
停下车子的尹智厚接过我手中的安全帽,同他的安全帽放到了一起。
牵起我的右手,便抬步向前走去。
迷糊的看着他正握着我的手,惊喜一瞬间在胸腔里填满。
他握着我的手,他牵起了我的手。
似有些像傻瓜似的,我的脑中只有这两句话,重复的播放着。
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到了一个长椅上,而他已经拿过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手上。
“外套脱下来吧。”他一边低头旋开了手中的小瓶子,一边说了一句。
“啊?”没有听懂他的话,我意外的惊叫。
“这里是医院,保持安静……”抬眼他看向了我,淡淡的嗓音说着,不把我惊讶放在眼里。
“医院?我什么时候来的医院?”转眼看着四周,我的头颅像是雷达探测器一般。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来到了医院,此时我正坐在候诊室里。
那么,他的手中是什么?
定定的看着他手中的小瓶子,我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为什么我们来到了医院我却不知道?
“这是药水。”看着我木讷而又呆滞的样子,他说着便拉下我的外套。
来不及反抗,也来不及提出异议,我的左手臂已经落进了他的手里。
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的,即使是这样,他的动作仍是让左手臂的疼痛感如电击般传达到了我的大脑里。
“喂,疼疼疼……”一边用右手扇着风,我的嘴里也没空下。
“我以为你不疼的……”一幅无所谓的语气,他拂起了我左手臂的长袖衬衫。
“喂,别这么没良心好不好,我也是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疼……”抱怨着,但是却有着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意外的,他停下了手中的擦着的药水。可是却并没有抬头看我。
“人在伤心的时候是会疼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会害怕的……”类,你可知道……轻轻的喃喃,那最后一句隐匿在唇齿。
“嗯……”似乎应了我一声,透了一口气的他,重新专注于他手中正在处理的伤口。
奇怪于他为什么知道我受伤,但是定定的看着他专注而轻柔的动作,我却张着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离开医院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原来我的外套左手臂处已经磨破,破败的边缘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血迹。
依着校园的小径,这条路显少有会有同学路过。而这个僻静清幽的地方,也成了类常呆的地方之一。
倚着长椅,空气中婉转悠扬的音调充满了思念和哀伤。
类,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思念母亲而阴郁满怀的孩子。
白色修身的简约西服,架着肩上的小提琴,随着他的拉动,琴弦仿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如有魔力一般凝注了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手中沙沙的笔触声,也不知道何时我收起了手中的白纸和铅笔。静静的听着,听着他哀伤似有魔力的曲调。
昨晚宋宇彬的话,大概勾起了类对瑞贤姐姐的思念。好想告诉他,再过不久瑞贤姐姐就要回来了,好想这样告诉他,但是却不能这样凭白无故。
我想,我该做点什么。既然闵瑞贤没有告诉我们她即将要回来,那么,我来问她,她是不是就会回答了?
正想着,突然类那流畅的音乐突兀的停了下来。
顺着他的视线,转眼我看见那个修剪着整齐刘海的及耳短发女生正站在一旁。
她的眼眼大而明亮,晶亮闪闪的,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可是此时沐浴在类忧伤的曲调里,也似被蒙上了一层氤氲迷离的外衣。
看着我们注视着她,她也仿佛从琴音的沉浸中苏醒了过来。
似有些许尴尬的讪讪开口:“哦……那个……请问知道游泳馆在哪里吗?”
静静的看着她,对于女生的询问,尹智厚没有丝毫反应,仿佛面前只是空荡的空气。
这种老不爱理人的类,哎……她是金丝草,你知道吗?怎么会连她也不理呢?
视线从类的身上离开,在空气中与那位可爱女生的眼神交汇,我友善的微笑:“丝……呃。游泳馆是在那边……”
差点将她的名字叫出口,伸出右手便指向了游泳馆的方向。
游泳馆在教学楼前方,如果只去游泳馆而不去教室学习的话,可以不用走入学校的后方。
“哦,呵,谢谢你……”似乎她并没有太介意类的淡默,笑着,朝我们的方向连连的点头,她是个可爱的女孩,不是吗?
“呵,没关系……”微笑着,如果类不在的话,我想我会与她攀谈更多,毕竟是我等待了那么久的人。
对着我们说着打扰了,接着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去游泳馆的方向。
在类架起小提琴之前,我便起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