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双杠上下来,轻轻倚着那身后的双杠,他看着眼前的我,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但是,我却清楚的在他的眼中,读出了许许多多的话语来。
静静的,空气中只有风的声音。
一步一步的,我朝他走近着。
然而,当我距离他只有那么一点、那么一点距离的时候。转身,他却逃离了。
如第一次生气于我在闵瑞紧的欢迎会上选择了其他人做舞伴一样,他转身,离开。
可是,不能,我不能让智厚你离开。这一次,若是让你离开了,那是一辈子再也无法修复的裂痕。
快上两步,扑向了他的身后,从他的身后,双手绕到他的胸前,紧紧抱着,双手相扣,我真的不会让你再一次在我面前逃离。现在如此肯定你的感情的我,是决不会眼看着你在我的眼前,再一次逃离的,智厚。
“智厚,听我说……”
静静的,虽然他没有挣扎,但是我却还未感觉出他要想留下的心。
“智厚,你听我说。其他的人,他们都在我的胸怀之内。智厚、智厚,只有智厚你,只有智厚你,是在紫阳的心房之中!”
侧脸贴在他的后背,温暖、是温暖的感觉。能感受他细微的松动,这样,这样就好了,智厚,这样就好了。
“智厚,只有你一个人,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幸福的人。所以,智厚,请你肯定自己,肯定智厚你是能够给紫阳幸福的人。只有智厚你可以、只有智厚你一个人能够……”
说着,我努力的说着。却发现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的那紧紧相扣的双手,也无力渐渐松开。
“那么……再也不会想要放开……”
就在双腿越来越无力,身体逐渐往下瘫软、双手逐渐松开的时候,前面的那个人,他……终于转过了身,重新握紧了我渐要松开的双手。紧紧、紧紧的握住,紧紧、紧紧的握住再也不会想要放开。
电子、石油、汽车、物流、甚至通信,只要是韩国的公民,就算不知道总统的名字,也决不会没听过“神话。”这两个字。神话建立了自己的帝国,是韩国乃至世界首屈一指的财阀之一。
神话集团便是这样一个存在。
所以,神话集团的姜熙秀姜会长,如果要一个平民百姓,例如金丝草家,走投无路,这是姜熙秀坐在办公室轻轻哼个鼻子的事情。
因姜熙秀的关系,金丝草的家里,洗衣店店面被收回,妈妈在大众澡堂售票的工作也丢了。现在,甚至连金丝草和金家弟弟的日常三餐也成了严重的问题。
因为谋生,被迫金丝草的爸爸和妈妈已经去了偏避的小渔村,而我们几个却只能坐在休息室里,大眼瞪小眼,丝毫想不出任何的法子。
“具俊表,姜会长真的很过份……”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嘛!
皱眉,这样的话,我已经说了不下十遍,到现在,具俊表甚至连眼皮也懒得抬一次了。
“俊表,是该想想,如何阻止姜会长了。不然,我怕金丝草她……”抬眼,看着近日来总共没说过十句话的具俊表,宋宇彬也出声了。
“真的会活不下去……”浅浅的声音,苏易正说着,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完美的微笑。
以姜熙秀现在这样的方式逼迫下去,家离人散的,就算再坚强的人,也会被逼疯,或是充械投降的。
没有任何地方敢接受金丝草打工,甚至没有人任何人敢接近金丝草或接近金家弟弟,否则下一秒,灾难就会降临,现在好像了除了我们,没有人敢靠近金家姐弟十步之内。
“听说,佳乙的父亲,也因为丝草的关系失去了工作……”声音不太大,我说着,看向了众人。
其实,不用我多说,这些,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呢?
“难道这次真的就此结束吗?”稍抬了下巴,仰靠在沙发上的宋宇彬眼神微动,看向了具俊表的方向。
听着宋宇彬的话,我们都转眼看向了具俊表。
“她跟我约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从我身边逃跑……”静静的,甚至是有些凝定的,具俊表的眼神仍旧是盯着一个地方,嘴唇蠕动。
“俊表啊,现在,可不是她会不会逃跑的问题……”侧脸,苏易正斜睨着具俊表。
苏易正的话还没有说完,具俊表便放下了叠在右腿上的左腿,从他的位置上站起了身来。接着便不发一言的绕过桌椅离开了休息室。
我们都静静的看着具俊表离去的背影,他镇静的外表下正跳动着一颗烦燥又慌乱的心。
一时间,整个休息室都静寂无语。
具俊表,若不是如此无力,也不会烦燥的一个人离开吧。只是,姜熙秀她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们从小看到大,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多年,除了俊熙姐姐因为利益而不得不结婚的那一次,具俊表从未如此无力沮丧过,但是那一次,至少他生气、他不满还会发泄出来。这一次呢……
下午的课程很少,而今天金丝草也仍旧没有来。
同尹智厚一起回家,我们各自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在想着,这样的状况,究竟要怎么办?金丝草和具俊表……啊,真是头疼。想着,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走在我身旁的尹智厚偏头看了一眼我,接着便又抿着嘴唇,继续向前走去。
已经到了小阁楼前,未抬头,其实是无力又没精神,我只是说了一声,我先进去了,便走向了自己的屋子。停下脚步的尹智厚,双手放在上衣侧的口袋里,抬眼,他目送着我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