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亡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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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独惩群凶 (2)

第二十三章 独惩群凶 (2)

蓝袍老人到得最快,眼看一块巨石已到了崖边,怎不焦急?一声不吭脱手将一把短金剑飞掷,人亦纵到。

事急矣!顾不了武林规矩了。

剑到,划出一道金色光弧,划过巨石分在推石的天完煞神后颈,再向侧飞,被闪电似跟 到的蓝袍人收回手中。

中剑的天完煞神发出一声惨叫。头一挺,突又向前一冲,人石同时滚下崖底。

葛袍人也到了,长剑风雷俱发。卷入人丛。

蓝袍人手中的短金剑。如同判官大人的勾魂笔,点一个句一个,沉喝如晴天霹雳:“金制神箭金某人在,你们该死!”

葛袍人也厉声叫:“无尘居士今天大开杀戒,超度你们。”

一照面间,十二名天完煞神倒了五个。

两位老人家终于在重要关头赶到了。

谷口九龙寺方向,八手仙婆一家子,还有她们的亲朋,共有三十二名之多,呐喊着冲向谷口,她们也赶来了。

可惜!她们被一阵箭雨所阻,无法冲入谷口。

但她们都堵住了退路,苗木石掩身,等待着有人退经此地出面收拾。

八手仙婆经验老到,知道谷中的司马英绝不是被围,因为亡魂谷后面可以攀登门家坊尖峰,没有人可以封锁得住所有的山崖峭壁。看情形,雷家堡的人定然是退守谷口,而不是包围亡魂谷。

司马英射倒了蓝衣人,立即的飞跃而上,从火场上掠过去,野草的火焰不烈,他无所畏惧。

人登崖。飞龙神剑出鞘,吼声震耳:“谁敢挡我,咱们将是生死对头,留一分情义,让路!”

飞龙神剑幻化万道电芒,也像一个光球,狂野地飞腾旋舞。

可惜!他的吼声和飞龙神剑已吓破这些人的胆,不等他进击,留下了六具尸体,从另一面山壁兔子似的溜了。

鬼斧戚戚挽了司马文琛,神功周骆背起了怪医鲁川,沈云山负起鬼手天魔。萱姑娘背起一未来的婆婆白衣龙女,由璇姑娘在前开道,穿过还有余烬白烟狂舞的火场,沿崖壁攀上司马英攀登之处,脱出了险境。

占住了秘洞前的巨石,众人心中大定,这儿不仅可以挡住向上攻的人群。退时钻入洞中万无一失。

从这儿向下瞧。谷中景物尽在眼下,谷对面,是天心小筑的废墟,亡魂之碑像一个鬼怪在那儿蹲伏。

北面崖壁上,上次司马英用剑刻下的字已看不清了。

巨石下面,是丁姑娘横尸之地,这时躺着一个青衣大汉的尸体,一支箭从眉心射入,透后脑近尺,状极可怕。

司马英站在巨石顶端,年前在这儿九死一生的情景似乎在眼前重现,大火中的天心小筑在眼前幻出。

依稀他似乎看到北崖他留下的字在眼前幻出:“我发誓:我会回来,我必定回来,假使我不死的活。”

二十一年前他周岁,那时的情景他是一无所知,但去年的一场浴血苦斗,却令他刻骨铭心。

依稀,被浮云子刺伤的创口似乎隐隐生痛,江湖客岳老爷子的尸身正被他抱在怀中,正一步步向场中心,一无知觉地穿越过重重包围着的武林群雄之中。

他虎目中挂下两行清泪,紧咬着下唇向下瞧。

谷四周帐幕林立,雷堡主所建的棚屋静静地躺在脚下。广场近崖壁处人马的尸体七横八竖,未死的伤马在挣扎。

谷口,弓箭手两翼扩张,雷堡主一群人在中间指手划脚。四周,有时隐时现的人影。

刚才死守住的崖项,站着金剑神萧和无尘居士。左面怪石丛中,美潘安一群人正向他挥手。

他热血沸腾,举剑仰天长啸,啸完,大吼道:“我回来了,回来了,我并未死在茫茫天涯。我司马英曾在这儿起誉,我必定回来。雷堡主,你听清了,你这无耻猎狗。司马英后生晚辈。当天下群雄之面,向你挑战。你如果不怕死,不令大下英雄耻笑,你父子两人一起上,在广场下一决生死。司马英单人独剑,接你们两场。

第一场风云八豪一起上,第二场是你父子两人。

你用不着假借江湖道义之名,让与在下无患无怨的武林群雄替你挡灾。

你,出卖了祖宗姓氏的无双剑赵雷,无耻地计算了我爹爹,当年你是我爹爹的知交好友,却出卖了朋友毁了天心小筑,然后又出卖祖宗改姓易名,而想逃过皇天的报应。你出来……”

他发狂地收剑入鞘向下纵,从已剩下袅袅余烟的火场向下飞扑,一面怒吼:“你出来,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报应临头,你能充缩不出?无耻的狗贼,你怕死!”

他奔下广场,面向谷口大吼:“你敢当天下群雄之面和在下一清血海深仇么?你如果不敢,快滚!滚!滚!滚回山西雷家堡,洗净头颅等在下去取,血洗雷家堡,为期不远。你出来,两场。

你胜了,司马英退出天心小筑,不再回到武功山。你输了,在下决不血洗雷家堡。滚出来!风云八豪上!”

他向前急冲,弓弦响处,一阵箭雨向他集中。

他伏下滚倒,滚在一匹死马之后。

“嗖”一声弦响。他还了一箭,叫:“雷堡主,你这浪得虚名的无耻之徒。你口口声声以维护武林道义的领袖自居,为何不敢挺身而出为维护道义而斗?滚出来!不然快滚!滚!滚!”

声落,他突然暴起,冲前五丈,在另一阵箭雨射到之前,又伏倒在一匹死马之后,立即回敬了一箭。

“啊……”对面再次传出一声惨叫,又倒了一名箭手。

双方相距仍在三百步外,他的箭力劲道委实惊人。

“你还不滚?你怎有脸面见天下英雄?滚!滚回山西,今后你的臭名将传遍天下,猪狗也比你强三分。”

蓦地,天宇中美潘安的嘲笑声如惊雷爆炸:“雷堡主,你这个天下第一堡堡主的名号,是怎么骗来的?还是乖乖滚回山西算了。

怎么?各地三山五岳的英雄们,你们还不走?要等到雷堡主身败名裂时再走么?哈哈!你们尊奉这种材料做你们侠义人的领袖,我姓何的委实管你们叫屈。哈哈哈……”

美潘安这番话,不啻是雷堡主的催命符咒,有些江湖朋友开始抽身,向谷后移动。

武林人假使不好名,决不会在江湖称雄道霸,既然在江湖扬名立万,定然是雄心万丈重视声誉胜于生命的人。

为维护名号,保持尊严,即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拔刀而斗,抛头颅洒热血丢掉性命在所不惜,反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死,他们不会悲哀,但当众人之前撕破他的尊严,挖他的坏根,如果不能挺身挽回面子,这才是真正的悲哀与绝望。

司马英骂得难听,美潘安挖得够合,雷堡主怎受得了?泥菩萨也有个性,他受不了,受不了便只有挺身而出。

“停止放箭!”雷堡主大吼。

箭停了,他大踏步走出。

司马英却大吼:“风云八豪先上,生死一决。”

风云八豪突然两下里一分,藉怪石隐身,同声怒吼:“生死一决。”声落,各发一箭然后分左右迫近。

司马英在广场中间,一无遮掩,不等箭到。突然负起了一匹马掩住背部,向后面棚屋奔去。

风云八豪紧追不舍,箭如飞蝗,但在奔跑中准头易失,司马英的奔跑姿势是曲折而走,不易射中。奔至棚屋前,背上的死马只中了三箭,五具强弓仍然不管用。

他对呼啸而过的劲矢夷然不惧,门人了棚屋,闪电似的丢掉死马向右闪,悄悄地顺手扳下一块壁板,从缝隙中火速射出一箭。

风云八家眼见司马英将人棚屋,知道无望,急向左右分窜。却没想到话来得那么快。老人飞天秃鹰刚欲闪入一座怪石后,突然“啊”一家狂叫,冲前两步仆倒在石上,身子再急剧地弹起,转了一圈,丢掉了大弓,用手抓住贯人胁下的长箭杆,再呻吟了一声,砰然的倒在地上。

可以藏身的怪石甚少,风云八豪反而成了标靶。

司马英突然出现门口,再发一箭然后闪入。

天罡手向躲在怪石后的老二地煞星和老三风雷剑叫:“用箭掩护我,抢棚屋。”

老二老三分据左右,用连珠手法向门窗口连发六箭。其余的四个人,也都向窗孔缝隙发箭。

天罡手从左侧绕出,绕过亡魂之碑,再走天心小筑废墟。

老四入云龙李昌也在稍后暴纵而起,闪电似的奔向了亡魂之碑,还有丈余便可隐入碑后了。

一颗寒星以肉眼难辨的奇速,无声无息地射向了亡魂之碑的左侧,真妙,两下里刚好碰上。

人云龙向前猛扑,想隐入石后,等他发觉身侧的寒星,已经来不及了,大弓猛挥,想打落寒星。

可是,寒星却在弓臂扫下时先到,贯入胁下尽羽而没。“嗯!”他轻叫了一声,人仍向前冲,冲过了亡魂碑后,连奔七八步,想止步脚却又不听指挥。

手中的大弓“拍”一声击中石碑,弹飞出三丈外。

奔出第九步,他踉跄站住了,又“嗯”了一声,上身一阵摇晃,终于支持不住,砰然仆倒,手脚一阵抽搐,不久寂然。

天罡手已经抢到棚屋右侧,立即用火摺子放火。棚屋是木架、板壁、草顶,见不得火,从檐下放火,狂风一吹,不片刻便烈焰冲天。

司马英出现在屋后转角处,伸头一看,地蓝星正急掠而至。

他的前正欲发出,却又半途而止,他想起了天南叟是八荒毒叟的师弟,而地煞里却又是天南叟的门徒,地煞星虽打了他一记五毒阴风掌,但八荒毒叟的恩义他却不敢或忘,下不了手。

风云八豪该死,尤其是老五屠龙剑容非死不可,但地煞星却不在该死之列,他准备放过他。

他不下手,别人却向他下手了。身后有一个窗户,老六黄河神蛟却恰好在窗口伸出一半脑袋。

大家都到了棚屋,弓箭已无用武之地,黄河神蛟早将弓箭扔了,手一伸,三枚歹毒的暗器飞鱼刺射向司马英的背心。

双方相距已不足八尺,司马英也是从这个窗户中钻了出来的,暗器既出手,所无不中之理。

活该这家伙倒楣,司马英见地煞星从前面抢到棚屋的前角,便想到后面屋角可能已有人先到了,心生警兆,便向壁间一贴,扭头回望。

贴得妙,三枚飞鱼刺一发之差要了他的命,贴左肩侧擦过,刺翼在他肩外侧划了两条血缝,鲜血沁出。

他反应奇快,左手的大弓突然闪电似的向后飞掷。

黄河神蚊认为必定得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飞鱼刺出手,挺着龙首护但分水钧纵出窗口。

相距只有八尺,大弓来势如电,怎闪得开?“咔咔”两声闷响,大弓击断了他的双腿,“啊”一声狂叫,向下急坠。

临落地前他凶横依旧,将两把分水钧拼全力掷出。

但司马英已经闪到屋角的另一边去了,一柄飞刀已随后而到,恰好射入了黄河神蛟的眉心。

司马英抢出棚屋前角,真妙,地煞星刚伸出半边脑袋向这儿瞧,双方几乎碰头。

地煞星是左身侧贴,来不及拔鸠首杖或者用大弓进击,一声大吼,右手运足五毒阴风掌劲全力击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司马英也未撤剑,右手贴壁疾伸,闪电似的扣住了对方腕脉。两人皆贴壁角而立,等于近身相搏,双方都出手如电,全凭本能的反应出招。

司马英目下的功力,比地煞星高出太多,五指如钩,神力倏发,地煞星怎吃得消?腕骨应手立碎。浑身全软了。

“哎……”他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