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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深入南荒 (3)

第二十五章 深入南荒 (3)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四海狂生笑问。

凌云燕驱马走近,摇头道:“那呆子动了慈悲之念,要护送那群移民至程番府。”

“妙极了?”四海狂生拂着马鞭笑,

“如何妙法?”凌云燕惑然问。

“咱们的人还未能全部赶来,迟几天岂不更好?”

“怎么?到这时还未赶来严

“你只给了我们一月时限,信息不易传到哩、来亲,过来,被那小子占了你个把月,我真不愿意由。”

凌云燕用嗤一笑,飞跃而上,

四海狂立一把将她挽住抱人怀中,放肆地上下其手,吻得她咯咯荡笑不已。

“有何消息,宝贝儿,说吧。”四海狂生问,他的手仍探在她的怀内爬行。

凌云燕像条蛇,扭动着说:“消息不太好,他根本不知道他父母的消息,白费了一番心血哩。”

四海狸生不以为然地说:“他根本就不愿透露口风,我敢说,他这次云南之行,并非是找天龙上人,而是要去会他的父母,不情走着瞧。哦!他真的只能活三两年?”

“不错,我已摸清他身上的所有经脉了。”

“哈哈:派你这女名医出面,真是太胜任了。反正他活得不久,咱们必须从他身上找到他的父母,那幅鬼图是怎么回事?”

“是白剑阁……”她将所知的说了,最后说:“他自己也不知剑在鸡足山哪一处角落,毫无用处。”

四海狂主大喜过:“其妙,鸡足山乃是佛门弟子饮光这叶守佛衣之处,算是佛门圣地。那鸡足丹上定然是玄门弟子,山上如果有玄门弟子的宫观。定可找得到的……哦!一咱们可不能让他骗了,也许正是他父母藏身之处哩,我得先通知已入滇的人,先在鸡足山市下重重 埋伏等他。哈哈!心肝宝贝,你果然了得,今晚陪我,怎样?”

“那怎成?你不是要和他攀交么?”凌云燕含笑摇头。

“晚上我两人藉口巡逻,不就成了?”

“好,你我许久没……没聚在一起了。埋伏准备好了么?”

“就在左近,古伯父只花了三百两银子,使引来一群蛮人让我们试剑。记住,蛮人的毒管可怕,你留意些儿。”

“笑话,凌云燕会怕毒?见鬼!我走了,呆会儿见。”

四海狂生再缠了她片刻,几乎剥了她的外衣,腻够了方放她走。她飞身回到马上,方往回赶。

回到第二座山脊,方停在山脊上等候。

豹头环眼大汉安坐马上,一直没做声,似乎对四海狂生和凌云燕的恶劣丑态视而不见,待凌云燕走后不久,方徐徐发话道:“少庄主,燕丫头你得防着点儿。”

“防她?你不是开玩笑吧?哈哈?”四海狂生答。

“是的,防她,俗语说,日久生情,她和司马英相处得久了,便会……”

“放心啦!明兄,燕丫头水性杨花,喜新厌旧,连我也降伏不了;那小子死期不远,论才貌他只配替我提靴穿鞋,她怎会喜欢他?见鬼。”

“嘱下只是说防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道理,我留意就是。明兄。咱们准备了。”

明兄一跃下马,拔出了霸王鞭走出路中,说:“咱们得露些儿真才实学,结交武朋友,唯一可靠的是真工夫。”

司马英和沈云山领着移民往前走。后面蹄声得得,来了丑少年何萱;将接近断后的六名官兵。

何萱的马缓下了。

司马英略一回顾,并未在意。

远远地,看到凌云燕一人一骑站在山脊上,绯色被风迎风飘飘,极易辨识。

近了,司马英向沈云山说:“鲁姑娘已有所发现,贤弟留意,我先去瞧瞧。”

马儿冲上山脊,不等地开口,凌云燕已发话道:“下面林中有呼喝之声,可能有人动手。”

“下去瞧瞧。”司马英答。

“走!”两人一前一后,下山奔向丛林。

进入林中,但听龙吟震耳,罡风呼呼,青白两个人影,正在会死志生展开一场罕见的激斗。

四海狂生的剑冷电四射,是一把吹毛可断的宝剑,身法如行云流水,八方抢攻、凶猛中透露着轻灵飘逸,剑气直迫丈外。

司马英是行家,心中暗镇,心说:“雷家堡少堡主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天完煞神不敢与雷家堡作对。咯!先天真气已可护身,剑气通玄,修为将臻化境了。”

豹头环眼大汉的霸王鞭,乃是百炼精钢所打造,沉重不下六十斤,一只手挥舞却轻如无物。

但见乌芒似电,狂风暴雨似的抢攻,似乎不怕宝剑,贴身猛扑,绝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凶狠狂野气吞河岳。

“铮!”一声龙吟,剑鞭接触,两人皆被震退三步,地下枯叶砂石飞扬,啸风声刺耳。

“再接我一鞭,唉!”豹头环眼大汉吼叫着,攻出一招“云横秦岭”,攻向对方的腰助下。

“有何不可?”四海狂生沉声答,剑出“沿河垂钓”,向上一挑,攻敌之腕。

双方招式都未使老,半途一沉一抬,“狰”一声龙吟,四海狂生挫腰后退两步,豹头环眼大汉后退三尺,

两匹马将冲近了,凌云燕低声道:“四海狂生,这家伙我讨厌,你要否前去化解?”

“我与雷家堡毫无交情,哼!恐怕他还是与六大门派勾结的对头哩!犯不着。”司马英答。

“不!雷家堡从不与江湖结怨,据我所知,堡主倒肯出面替江湖朋友排难解纷,也许上次在亡魂谷,雷堡主是想出面化解双方的仇怨哩!”

司马英当然不知内情,停下坐骑略一沉吟,猛地跃下马背,拔剑走近说:“两位请住手,听在下一言。”

两人都不听他的,重新扑上狠拼。

“有话好说,两位……”他仍在叫。

话未完,右侧峰腰突然响起低沉悠长的牛角号音。

移民群正过了山脊向下走,尾部刚过山脊。

沈云山不放心司马英,正飞骑奔下。

“呜……”牛角号声突又从左侧江畔响起。

“结阵!”十二名官兵大声叫。

“蛮人来了,结阵!”安俊臣下马拔刀大吼。

何萱刚在山脊顶端,大喝道:“妇孺们赶快伏下沟中,要不就快退。”

喝声中,她飞骑从右绕出,向下面树林猛冲。

“隆隆隆隆……”四面八方皆响起了鼓声,蛮人发动了。

司马英飞身上马,往回冲,一面大叫道:“两位,人不亲土亲,不必拚了,回去救人。”

山径中,鬼哭神嚎,老少妇孺的哭叫声令人酸鼻。

年轻力壮的人,取下了扁担做兵器;将妇孺护在中间,驮马却驱至左侧车地,结阵自卫。

司马英冲出古林,后面四海狂生和豹头环眼大汉也到了,四个人往回路狂奔。

沈云山见司马英无恙,也圈驴往回走。

右侧峰下是竹林,巨大的捕竹密密麻麻,默籁而动,钻出不少怪人。

浑身古铜色,披着乱发,左肩右肋搭了一条条粗青布条,下身是粗青皮短裤,有些则仅掩一块兽皮,赤脚。

深眼眶,突颧骨,粗眉大限,颚骨外伸,怒容满脸。

腰带上,带着木板做成缠以藤条的刀鞘,手中有的挺着略弯的板刀和藤盾,有些带了大弓或标枪,有些则挂了用大竹筒做成的蛇皮鼓,用骨拥急剧地敲动。

后面有蛮人,左面也有,前面密林也有人出现了。

“伊啊!伊啊!伊……”四面的蛮人发出了刺耳的叫号声,开始舞刀挥枪向前面冲去了。

司马英心中大急,大吼道:“迎上,不许他们冲近。”

他拔剑飞掠下马,发出一声长啸,扑向右侧。

何萱像一道淡淡青虹,用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离马背,射向司马英身右,同时向前急 迎。

“嗤嗤嗤嗤……”一阵箭雨迎接他们。

何萱突然叫:“不可逞匹夫之勇,伏下,等他们接近再杀。”

司马英一怔,向下一伏,心说:“怪!这丑少年的口音怎么是童声?大概不会超过十六岁,为何却又有如许高明的轻功?”

呐喊声雷动,不由他多想,蛮人已经到了,像潮水般向前涌。

两人伏在草中,蛮人以为他们已中箭倒地。

等到双方接近,努箭已派不上用场了。

“杀!”司马英突起发难,像一头怒豹突然从草莽中扑出,剑发风雷,近身的两名蛮人发出一声惨叫,扔刀丢掉藤牌倒下了。

冲过头的两名蛮人叫啸着回身,藤牌掩身,标枪发似奔雷,凶猛地递向司马英的背心。

司马英向下一伏,“地下游魂”绝招出手,从标枪下滚入,藤牌无法阻挡,一滚之下,蛮人双膝齐断。

惨号声中,另一名也倒下了。

何萱就在司马英的身右丈余,他的剑光秃秃不起服,但像是判官爷的句名笔,一点之下,藤牌也一契而入,一剑一个像是杀鸡穿鱼,飞腾扑击剑下绝情,紧跟着司马英,像一阵狂风,所向披靡。

司马英刚站起刺倒一名警手,身右另一名已拉开了木弓。

何萱眼明手快,抢过一根标枪信手扔出。

“哎……”蛮人狂叫,弓弦一松,人向后倒,枪贯人前胸,直透后心两尺。

一声嗤!箭掠过司马英的顶门,他扭头向何萱笑道:“谢谢你,老弟。”

何萱也回了他一笑。

这一笑分了神,一枝劲矢快到了他的胁下。

司马英脱手飞剑,“叮”一声劲矢被震飘丈外。

何萱一把接住剑柄扔回,也说:“谢谢你,快动手。”

司马英接回长剑,长啸声中向左绕。

两人像两头疯虎,扑入羊群之中。

另一面,四海狂生和豹头环眼大汉,硬向蛮人丛中闯。

尤其是豹头环眼大汉,根本不理睬标枪男箭,他练有极高明的金钟罩绝顶气功,护住五官任何不惧。

霸王鞭左荡右扫,连藤牌也会被砸碎,鞭过处血肉块飞,惨不忍睹。

断后的十二名官军挡不住,部分蛮人已突入移民群中,和移民展开了生死相搏。

惨叫声此起彼落,好一场残忍的大屠杀。

司马英这一面,蛮人死伤大半,正向左卷回,堵截突入移民群的蛮人。

牛角声再起,呐喊声如雷,蛮人开始后撤,留下了上百具尸体。

司马英来得正好,五名蛮人已砍倒了三个移民,即将冲入妇孺群中。

他拔出五把飞刀,一声大吼,刀划出五道光束,他冒险出手了。

如果不用飞刀,定然晚了一步,最少有五名妇瞩被杀;假使飞刀失去准头,或者蛮人能闪避,飞刀也将伤了妇孺。

“哎……哎……”地叫声几乎同发,五名蛮人冲倒在妇孺丛中,藤牌压倒了不少人,蛮刀也按伤了几名老小。

移民群中号哭声大起,有人挨了标枪,有些中了毒箭,乱成一团。

司马英拖起一名被箭射倒的少女,收了剑急取解药,一面向和沈云山联手前追的凌云燕叫:“鲁姑娘,穷寇莫追,快!救人要紧。”

何萱七手八脚展开救人行动,他有最妙的灵丹奇药。

司马英早知蛮人的箭没用铮钩,将少女放平,说:“小姑娘,忍着点儿。”

小姑娘眼睁得大大地,但浑身似已僵死,喘息着叫:“爷爷,你不能死,不!不!肾……伽……”

司马英拔出她肩上的箭,撕破她的衣领,抹上了解毒药,再断她的衣袂火速灭了再救她身旁的伤人。”

足足忙了近一个时辰,总计死了三名壮年移民和三名老小,伤了近十名之多。

十二名官兵,只死了一名,伤了两个。

驮马还算幸进,只倒毙了两匹。

司马英心中惨然,假使没有六个武林高手加入,这百余名老少,岂不下场够惨?

他先向何萱道谢,再向四海狂生走去。

四海狂生正和豹头环眼大汉争论,正欲动手。

“去你娘的!今天你不道歉,咱们不死不散。”豹头环眼大汉怒叫如雷。

“笑话!分明是阁下心嫉在下的龙驹,故意不让道,竟然想要太爷向你道歉?混蛋!来来来,再斗一百招。”四海狂生的声音也不小。

双方互不相让,正要拔剑相搏,司马英到了,抢入两人之中叫道:“两位请息怒,且听在下一言相劝。”

“你是谁?”豹头环眼大汉叫。

“在下亡魂剑客。”

“是插手排解呢,抑或是架梁?”

“咱们曾同经患难,也是有缘,彼此间有些小过节,何必计较?在下乃是江湖中无名小卒,论声望与艺业造诣,皆不配为两位高人排解,只想请两位看在不久前同仇敌忾联手退贼之谊,不再计较些小意气纷争,幸甚幸甚,请教两位高名上姓,不知可蒙见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