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在慕容逸象雷达一般犀利的眸光之下,她眼都不眨一下,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慕容逸垂下眼睑,望向她的手上,似在寻找着什么,赫连昔心中一动,主动抬起手来,指着左手的中指指端上,那道不是很显眼的细小伤口,让他看清楚:“伤口在这里呢……你看,我没骗你吧?要不,你实在不相信,我还可以把那两只小白兔拿来给你看看!”
慕容逸移开带着无限震惊的目光,神色复杂的再望向她晶莹如玉,泛着兴奋光芒的俏脸上:“既然如此,你好好跟我说便是,为什么要给我吃麻沸散?”顿了顿又疑惑的问道:“要多少血才能解我体内的毒?”
赫连昔明显感觉到慕容逸语气中的松动,笑嘻嘻的道:“不多,不多,用不了多少的……给你用麻沸散,不就是怕你象现在这样嘛……”
抚着自己刚才握匕首的右手手腕,娇嗔着看了他一眼,到现在手腕处还能感觉到一股火烧火燎般的钻心痛意……由此可见,刚才慕容逸的劲用得有多大了!
“对不起!”望着她不断甩着手腕的动作,慕容逸低低的道:“昔儿,你把我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赫连昔说的话仍有怀疑,总觉得她给自己吃那么大量的麻沸散是别的用意!
可是一时间,他又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可是……不多是多少?”慕容逸不想被她敷衍,执意打破沙锅问到底。
赫连昔微扬着下巴,散落的乌黑发丝遮住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笑得灿烂:“真的要不了多少!那两只兔子我就用了几滴血就把它们救了!你比它们重……再多加几倍应该就可以了!”
“逸……离毒发的时间可不多了,咱们还是先解毒吧!”赫连昔知道现在没办法再骗他吃下麻沸散了,心中一狠,意念一动,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手起刀落,眨眼时间,便在左手的手腕之上,划下了一道深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昔儿!”慕容逸一颤,眼底一片血红,猛的扑过来要按住她手上的伤口。
赫连昔避过他,将快速涌出鲜血的手腕递到他的嘴唇边:“快,别浪费了!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儿解了毒再慢慢说……”
鲜血被赫连昔用灵力,送入慕容逸因为震惊心痛而微微张开的唇内,居然是一滴都没有浪费!
此时,慕容逸充满爱恋的目光痴痴的望着她,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如果真的用不了多少鲜血,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那么……他不想拒绝!
因为,他真的好想活着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灿烂的笑颜……心中暗暗发下誓言,若他的毒真的能解,永生永世……他都要用自己的命,来守护这个俏皮得似精灵般的女人!
他爱得发狂的女人!
赫连昔见他如此配合,唇角惊喜的勾起了美丽动人的笑意,两人四目相对,缠绵的胶着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分开……
温热的鲜血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滑入他的胃中,瞬间又从胃中流入四肢百骸的经脉之中,居然奇迹般的压抑住了身上那能够吞噬人意志的噬骨痛意……
慕容逸大喜!急忙将唇移开赫连昔的手腕,刚才他喝下去的,可都有小半碗鲜血了,昔儿的血,他可舍不得多喝!
紧紧的抱住赫连昔柔软的身子,灼热的嘴唇落在她的耳际:“够了,昔儿!够了!”
赫连昔挣开他的搂抱,嘻嘻笑道:“有效果了么?你再喝点,咱们一定得将毒完全解了!”
又将手腕凑近他的唇边。
慕容逸紧闭了嘴唇,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昔儿,我说够了!我身上已经不痛了!”喝昔儿的血,那痛意不会比毒发之时的痛意更轻。
赫连昔想到杀天说的话……知道慕容逸现在不痛,只是体内的毒暂时被她血中的药性压抑住了,离解毒还早着呢!
“逸……再喝点,你不要让我担心!”赫连昔抿紧唇,拧着眉着,小脸严肃的看着他。若是他再这样不配合,那自己便只能用强的了!
慕容逸也慎重无比的看着她:“昔儿,先暂时不要了好吗,我们再等一等……明天,我们再看一下效果,若是还未完全解掉,咱们再……啊!”
话还没有说完,慕容逸的脸色突变,身体一僵,重重的朝身后倒去,一种比刚才更加深的痛意,突然席卷了他的身体,让他痛得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赫连昔急切的来到他的身边,一边拍着他的背部,想减轻他的痛楚,一边将已经快要凝结起来的伤口,突然挣开,又凑到慕容逸的唇边:“逸……看来那点血还不够,你再喝点!”
豆大的汗滴从慕容逸的身上滴了出来,可是他心中却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一点点的血……恐怕根本解不了他的毒!
或者昔儿的血……也只是能够压制他的毒性暂时不发作而已!
“够了!昔儿……不要再为我费神了!我的毒是解不了的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赫连昔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意:“怎么会解不了?看你刚才都好了,就是血喝得太少,里面的药性不浓,所以才这样的!你再喝点就好了……”继续将手腕凑近他的唇边。
慕容逸狠狠的将头扭向一边,忍着痛意将赫连昔一把推开,厉声道:“昔儿,你若再让我喝你的血,我就立马死在你的面前!”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毅然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