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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同居

野蛮的大少爷

陈果儿回到家,见米蓝娅正在做海藻泥面膜,涂了满脸的绿色,乍一看怪吓人的,便忍不住说:“妈,你这样很恐怖诶。”

“你这孩子,总是不注意修饰。”米蓝娅躺在沙发上说:“女人最宝贵的,还不就是这一张脸。年轻的时候,靠资本,年纪大一点了,就要靠化妆品,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就要靠保养品了。如果一个女人对她的脸不在意,那她就完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就完啦?”陈果儿笑说。

“你现在还年轻,还有资本能素面朝天。”米蓝娅坐起身,将大绿脸冲向陈果儿,“不过该修饰的时候你也应该注意一下,要不然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办?虽然男人们都把‘不注重外表’挂在嘴边,但谁不希望娶个漂亮老婆呢?”

“哎,都怪妈妈,什么都不会。这些年来都是靠你支撑这个家,我就只会给你花钱,我……”米蓝娅说着说着伤感起来,虽然她知道乱花钱不对,也知道女儿的辛苦,但……她就是会忍不住嘛!

陈果儿见她这样,忙过来握住她的手说:“妈,你别这样。咱们现在生活得不也挺好吗?我是你的女儿,本来就应该挣钱给妈妈花啊。”

“果儿……”米蓝娅的眼睛闪耀着感动的光,正在这煽情的时刻,米蓝娅猛地站起身,大叫到,“坏了坏了,戴着面膜哭会使皮肤老化的……”尾音还没消失,她就连忙奔到厕所里去洗脸了。

陈果儿摇摇头笑,她这个可爱的妈妈啊,心理年龄可能还在她这个岁数呢。正笑着,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靠在厕所门边问:“妈,骨折的人吃什么比较好啊?”

“骨头汤啊。”米蓝娅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她一边擦脸一边探出头问倚在门边的陈果儿,“谁骨折了?”

“没有啊,我随便问问。”陈果儿随口应了句,回自己房间去了。

米蓝娅见陈果儿回屋,也没再继续追问,又跑到镜子前去观察自己的脸了。

第二天陈果儿提着新鲜的猪骨头走进姚尊宪的房子,然而刚一进去她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自然。

“怎么感觉怪怪的?”陈果儿喃喃自语着,然后赶忙把骨头放进了冰箱里。正在她四处寻找张婶时姚尊宪像个木偶一样地走出来。这是陈果儿在心里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十分像一个滑稽的木偶。

“你怎么跑出来了?”陈果儿看着他说。

“我又不是残废!”姚尊宪一大早就开始发脾气。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赶快回去躺着,不然真的会变残废。”陈果儿边说边去扶姚尊宪,他这个人,真是倔得要命。

姚尊宪斜眼瞥了瞥陈果儿,没有说什么,直到陈果儿把他扶到床上,他才开口说:“你不用找张婶了,她不在。”

“她去哪里了?”原来是张婶没在,怪不得感觉奇怪。印象里张婶总是忙这忙那,无所不在的。一下子看不见她的身影,确实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张婶在我们家辛勤工作了几十年,一直都任劳任怨,所以我放了她两个月的假,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姚尊宪说话的语气更怪。

“那很好啊。”陈果儿还没料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情。

“可是家务总要有人干的。”姚尊宪在布置陷阱,她感觉到了!

“你想说什么?”陈果儿已有所预感。

“没什么。你既然领我的工钱,就该照我的吩咐办事。张婶不在,这个家的家务就落在你身上了。我想你也知道应该做什么吧,我不耽误你了。”姚尊宪在微笑,可是他此刻的微笑却比他皱眉头的样子还要欠扁。

“好啊,我现在就去做。”陈果儿答应得爽快。她又不是没干过,之前姚尊宪还故意弄乱房间刁难她,她不是照样收拾得妥妥帖贴,何况当初她打工的时候什么没做过,如今她还会怕做这小小的家务吗?

陈果儿刚要出去,姚尊宪的话又响了:“哦对了,我现在是病人诶,免不了会有一些小要求,我希望你能随叫随到。”

陈果儿做出愤恨的表情,但语气还是竭力平稳:“是,我明白了。你想叫我时用内线电话打给我就行了。我保证,随叫随到。”忍耐,她一定要忍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果儿愤愤地擦着客厅里的玻璃橱窗,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个死小孩会对昨天她说的话耿耿于怀,却没想到他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简直是,变态!

虽然张婶很勤劳,但她也不是每天都把这偌大的房间从头到尾收拾一遍,而姚尊宪对她的要求是:事无巨细,一定要把所有的勾勾角角都打扫干净,否则就要扣她的工钱!哼,这分明是在整她!

陈果儿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就当作锻炼身体好了!正当她准备擦下一个柜子时,电话响了起来。

陈果儿怨恨地拿起电话,强装出笑脸说:“姚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啊?”

“哦,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打破我们家的东西,因为随便哪一样你都赔不起哦。”他此刻的语气像个十足的地主!!

“放心吧少爷,我陈果儿做事从来都是尽善尽美的,您还是小心点您的胳膊腿吧!”陈果儿甩下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她现在很生气!

临近中午,陈果儿才算把这套大别墅的所有物什通通擦了一遍,做得她腰酸悲痛,只想一觉睡到天亮了,天知道他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而这些才只是她工作内容中的一小部分,下午还有更严峻的事在等待着她,就是拖地!

陈果儿疲惫地走到客厅倒水喝,水还没喝进嘴里,电话就又响起来,害她差点把杯子摔掉。她一把抓过电话,姚尊宪的声音便逼过来:“陈果儿,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确实该给他准备中午饭了,可是今天张婶不在,她怎么知道他爱吃什么。

“鲍鱼,鱼翅,老鼠斑……”陈果儿怀疑他是不是照着食谱念的,怎么可以说出那么多她吃都没吃过的菜呢!

“喂,你停一下,这么多你吃的了吗?”陈果儿连忙打断他,再说下去非得变成满汉全席不可。

“我愿意。”欠扁的回答。

“喂,你应该忌口!”陈果儿想到了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管我。”更欠扁的回答。

“不行。如果你一直病下去,那我不是很遭殃?今天的午饭,我来给你做!”陈果儿不由分说地挂上电话,不给姚尊宪怒吼的机会。

陈果儿到市场上选了几样营养丰富的青菜,并挑了一些适合姚尊宪吃的东西,奋战了四十多分钟做了六七道菜给那刁蛮的少爷,可就是这样还是惹他一肚不满。

“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啊?我不吃!”姚尊宪发牢骚道。

“这些都是有营养的东西。”陈果儿没好气地说,“你不想伤快点好啊?”

“我不吃啊。”姚尊宪开始发小孩子脾气。

“就是怕你不吃,才做了这么多给你,至少会有一两样可以吃吧!”陈果儿抱怨说,不是她自夸,这些年来超强的自理能力把她的厨艺锻炼得炉火纯青,就算是再刁嘴的人,也不会说她的菜难吃。偏偏这个姚尊宪这么难伺候!

“这些平民的食物,我怎么吃得下?”他倒是理直气壮的。

“你吃不吃?”陈果儿也学他瞪起眼睛。

“就不吃!”他的眼睛瞪得更大。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两秒钟,气氛紧张得好像随时都会开打一样。

“不吃拉倒。”陈果儿没有再强势下去,将菜通通都收拾好放进冰箱。

她刚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姚尊宪开口喊到:“陈果儿,我很饿!”

当时陈果儿就在姚尊宪的门口,但她却转过身子向相反方向走去,双手捂住耳朵自语道:“我没听到,没听到。”

因为姚尊宪的缘故,陈果儿中午也没吃下多少饭,下午又开始进行大面积的拖地工作,所以干到四五点钟的时候就有点体力不支了,她感觉有点晕眩,头也阵阵发疼。她甩甩头,想把这种疼痛甩出去,然而却丝毫没有效果,反而身体越来越瘫软。电话铃又响起来,不知道姚尊宪又要出什么难题给她了。陈果儿跌撞地要去接电话,但刚走两步便载在地上了。

姚尊宪见半天没有人接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找陈果儿。当时陈果儿正在拖二楼的过道,而姚尊宪因为受伤这段时间都是住在一楼的客房,所以他在底下寻觅了半天也没看见陈果儿。

陈果儿的昏迷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片刻她就醒了过来,想可能是中午吃得太少的缘故。她醒过来,就听到姚尊宪在一楼大喊大叫:“陈果儿,你死到哪里去了?”

“来啦来啦。”陈果儿边应边跑下楼去,看见姚尊宪正满脸怒气地瞪着她。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叫你别乱动吗?”这个人,总撑着拐杖来回乱走,他以为这很帅吗?

“我已经躺了半个多月了!”姚尊宪嘟囔着,“你刚才跑哪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陈果儿扯了个谎,“我没听到嘛,你想要什么?”

“哦,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地不用每天都拖,我家一向很干净。”姚尊宪微笑着说。

这时陈果儿已把姚尊宪扶到床上了,听到他的话,她立刻甩开扶着他的手,怒说:“姚尊宪,你耍我啊?”

“对,没错,我就是耍你,怎样?”他得意洋洋。

“我不干了!”陈果儿脱下身上的围裙,扔在他身上,然后转身欲走。

“行啊,你现在就把钱还给我。”姚尊宪说。

重复的对话,也依然是毫无意义的。

陈果儿咬了咬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她缓缓转过身,强令自己的肌肉做出微笑的动作,可是表现出来的笑却十分怪异。

“晚上你想吃什么啊,少爷!”她刻意加重“少爷”二字。

“帮我叫份披萨好了,你做的饭根本不能吃。”他的语气满是不屑。

陈果儿强压住心中的愤愤不平,难看地笑着说:“好,我知道了。”然后便僵着身子要走,但刚走了两步她又慢慢转回来,走到姚尊宪跟前,把那件扔在他身上的围裙迅速收了回来。

姚尊宪看着陈果儿僵直着身体缓缓走出,忍不住笑了两声。

晚上陈果儿按要求把披萨送到了姚尊宪的手里,然后便出去了。走到冰箱前准备把中午的剩菜拿出来吃掉,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拍脑门,坏了,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姚尊宪吃完披萨,又休息了一会,突然感觉周围异常安静,无聊得紧。陈果儿这丫头又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在偷懒不干活?他看了看表,从他刚才开始吃饭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分钟了,怎么这么久一点响动都没有?

他撑着拐杖走到客厅,喊到:“陈果儿!”

陈果儿从厨房里跑出来,见他这样皱眉说:“姚大少爷,我求你了别总出来进去的,你这样很让人担心!”

听到这姚尊宪心里一动,担心,他为什么会被这个简单的名词而震动呢?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骨折也会影响到大脑吗?

陈果儿再一次将他扶回床上,训教的口吻好像他大姐一样:“姚尊宪,我拜托你不要再跑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嘛……哎呀,糟了!”

陈果儿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冲出屋去,奔到厨房看她熬的那大锅汤,连忙关火。她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汤,端到姚尊宪房间里。

“这是什么?”他看着那碗东东。

“骨头汤啊。”陈果儿吹着汤,“本来上午就想给你做,可是一来你就这个那个的,害我都忙忘了,幸亏我一早就把骨头放到冰箱里了。”

“喝这干吗?”他的表情表现得很厌恶。

“你没听说过吃哪补哪吗?”陈果儿拿勺子喂他,“你快喝下去,这样你能早点康复。”

“真的管用吗?”他满脸的不信任,还下意识往后躲。

“反正喝了也没坏处,张嘴啦。”一口一口喂他。

没想到这汤的味道还挺好的,虽然是……平民的菜式吧。姚尊宪暗想,看陈果儿认真的表情,呵,这个傻姑娘有时候还是满可爱的。本来心里是一肚子不满和委屈,居然还能想到煮汤给他喝。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陈果儿将碗拿在手里,正要走出去,还没侧过身,姚尊宪便开口问:“喂,你用的什么骨头?”

“猪啊。”陈果儿顺口答,但又随即戏弄地说,“早说过吃什么补什么喽。”

“陈果儿!”在姚尊宪的大吼中陈果儿连忙逃掉。

看着她离去的样子,姚尊宪却忽然感觉很好笑,还夹杂了一些温暖。他此刻的心情,好像那碗温温暖暖的骨头汤,透着舒服和香气。于是他便又恍惚了,为什么他又产生这种感觉了呢?

他拿起身边的电话,待陈果儿接听之后问:“你在干吗?”

“不是吧,你又有什么事?”她好像在吃东西,声音囫囵不清。

“我只是问你在干吗!”真是的,老惹他发火。

“我在吃剩菜啊,不然干吗。”她吃的还真香,他这边都听到她在吧唧吧唧的声音了。

“你就不能淑女点吗?哪有人像你这样子吃饭吃得啪啪响。”姚尊宪的形容词总是很有意思。

“大少爷,你知不知道我很饿,连吃点饭都不让人安宁。”陈果儿的话越来越听不清楚了,好像吃得更带劲了。

“不是给你钱了吗,干吗吃剩饭?”姚尊宪颇感不解,他给她的钱足以买十个披萨了。

“我把剩下的钱和披萨一并给你了!”陈果儿这句话说得很大声,生怕他冤枉她藏钱似的。

姚尊宪四下看了看,终于在枕头的缝隙中找到了那叠钱,抓起来握在手里,说:“我没有算钱的习惯。我以为你也买了。你现在过来,我把钱给你去买吃的,不要再吃剩饭了!”

这种从没吃过剩饭的公子哥,怎么会理解粒粒皆辛苦呢,真奇怪他大学怎么毕业的。“少爷,你知不知道粮食很宝贵,很多地方的人连饭都吃不上,哪会像你一样挑三拣四。当然,你是衣食无忧的少爷嘛,不会理解我们这些平民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算家用都要算得很辛苦,又要做出好吃的菜,又不能花费太多钱在伙食上……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你呀,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没共同语言的。”

陈果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差点都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了,直到姚尊宪在听筒那边怒吼她的名字她才清醒过来。可这一吓不要紧,正在吃饭的陈果儿登时被噎住了。她连忙把无绳电话放到一边,端起旁边的水杯咕咚咕咚喝水。姚尊宪见那边没了反应,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喊:“喂,陈果儿,陈果儿你怎么了?”

陈果儿喝得太猛,咳嗽了两下拿起电话,说:“被你吓得噎到了。”

姚尊宪这才放下心,想到她此刻的滑稽样子,不禁笑出声,而听筒另一端的陈果儿,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可笑,于是也笑出声来。

“陈果儿,你可以下班了。”姚尊宪收住笑,说。

“真的?我可以走啦?”没想到这个姚尊宪也没那么坏嘛,提前一个钟头就让她下班了。

“我没说你可以走。”大喘气!

“你什么意思?”怀疑,问号,满脑怀疑的问号。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姚尊宪总算把他那一句话说完。

“什么?”可这句话却如霹雳劈在陈果儿头上。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延长你的工作时间。”姚尊宪说,“你住在这,比较方便我找你,省得每次都要等你。”

“可是……”孤男寡女,这不好吧!

“怎么,是不是有意见?”姚尊宪强硬的语气,像拳头一样有力。

“没有……”陈果儿被成功击中,但还是不死心地说,“可是,我总要收拾换洗衣服吧。”

“这里都有。”他答得很干脆。

“啊?”难道他像传说中的某些富家公子一样,天天带女人……

“我姐姐的。”迅速切断陈果儿的联想。

“我还是习惯穿我自己的,再说,我也要跟我妈说一声啊。”陈果儿百般不情愿,但转念一想,姚尊宪对自己这么凶,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什么事。

“快去快回。”姚尊宪刚要挂断电话,但接着又补充到,“我叫吴伯送你去。”(吴伯就住在姚尊宪家附近,所以一天24小时待命)

共同生活

陈果儿回到家,翻出行李箱就开始装衣服和日常用品,把米蓝娅吓了一跳。她看着陈果儿这通收拾,连忙说:“果儿,你是不是要离家出走啊?不要啊,妈妈保证不再乱花钱了。”

“哎呀妈,什么离家出走,我是要搬到豪华别墅里去住。”陈果儿假作高兴状。

“你傍大款了?”米蓝娅愣愣问。

“妈,我是要搬去姚尊宪家,他命令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在他的呼叫范围之内!你说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变态啊?”陈果儿边收边埋怨。

“什么?他要你去他家?”米蓝娅扶着胳膊肘说,“记得你说,他们家就只有他和保姆住啊。”

“他保姆放假了,所以才要我过去啊。”陈果儿把牙刷毛巾掖进箱子里。

“什么?那你们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米蓝娅叫到。

“拜托,他家有好几个室呢。”陈果儿把胳膊架到米蓝娅脖子上,“别忘了,他们家是别墅,豪华别墅。”

“女儿,近水楼台啊。”米蓝娅拍拍陈果儿的胳膊,向她使眼色。

陈果儿无奈一笑,不知里面是不是夹杂了对自己的嘲笑:“像那种富家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要我说,你该改变一下形象了,我说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米蓝娅埋怨道。随着陈果儿的年龄增长,她的打扮却越来越朴素,她们两个人一起上街,都会被误认为成姐妹,米蓝娅被衬托得越发年轻,而陈果儿则看起来与实际年龄不符。

陈果儿不自信,却也不自卑,像许多的平凡人一样,在骨子里就认定了自己是普通人的,又加上衣着的朴素,显得她便一点也不起眼。但米蓝娅一直相信,自己的女儿只要打扮起来,一定会明艳照人的。

关于这点陈果儿从来都没想过,因为现实条件不允许家里有两个爱美的女人。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向米蓝娅告别:“妈,我也不知道这一住要多久,你自己照顾自己吧。还有,不要乱花钱,我会定期把家用给你的。”

就这样,陈果儿搬家到了姚尊宪家,虽然看起来很像是同居,但陈果儿对此的解释是,她与姚尊宪的同居,不过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而已。她只不过是,他的女佣。

姚尊宪每天都会变着花样来刁难她,而陈果儿也不看示弱,回击的力度也毫不手软。别墅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却每天都在进行着没有硝烟的战争。

“陈果儿,电视为什么打不开了!”

“陈果儿,防滑垫哪去了你是想摔死我吗!”

“陈果儿!我那本没看完的杂志呢!”

姚尊宪的声音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刻刻念个不停,她真怀疑他的病是不是早就痊愈了,否则怎么会那么有精神来挑剔她!

“这样分门别类清楚,你以后找东西也比较方便。”陈果儿将姚尊宪的一些杂志书籍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并告诉他怎样找比较容易。

真是的,不就是一本杂志吗,还非要她扶他上楼翻箱倒柜地找,并连带让她把他的书柜都又整理了一遍。

“果然还是楼上比较舒服,我不想再住客房了。陈果儿,把我的东西都拿上来。”姚尊宪躺在自己的床上,毫不客气地下命令道。

“你现在腿不方便,楼梯上上下下的太危险了。”陈果儿抗议,“难道你想让腿变得更严重吗?”

“我已经好了!”姚尊宪颇不满地挥舞着自己的石膏腿和吊臂手,但这一动却让他自己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逞强会死啊!”陈果儿胆大地拍了下他的脑门,反正他在床上根本动不了,嘿嘿。

但她却嘀咕了姚尊宪的实力,那手还没离开他脑袋的时候就被姚尊宪一把抓住按到床上,因为这强大的作用力陈果儿的上半个身子也跌到床上,抬起头,姚尊宪的脸就在咫尺之间。

“很痛诶!”陈果儿吃痛,脱口而出。但是对上他的眼,话的尾音却吞了回去。

他,他为什么要离得这样近啊!

姚尊宪并没放手,也目不转睛地看她,竟一时失了神。

他是不是越靠越近了?陈果儿动也不敢动,甚至都忘了挣扎。只见姚尊宪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该不会……

正在她吓得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听见姚尊宪嘴里发出一声嗫嚅:“呃!”

姚尊宪的下巴重重扣在她肩膀上,由于疼痛发出了轻哼。

都怪自己是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抓陈果儿的,因为一时用力过猛,导致他现在整个胳膊都动弹不得!陈果儿也顾不上这“亲密接触”了,连忙将他扶到床上,紧张地查看他吊着的伤臂。

“姚尊宪,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陈果儿一碰那手臂他就皱下眉头,可见还是很痛的。

“都受伤了你就不会老实点吗!你别动,快休息一下。”陈果儿轻轻抱起他,在他身后垫了些枕头,让他坐得舒服一些。

姚尊宪的态度依然恶劣,竟还夹杂了一些赖皮,“看见了吧,陈果儿,都是因为你!你赶快把我的东西收一收拿上来,我动不了了。”

陈果儿不禁翻了个白眼,真是拿这个大少爷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就是自己找理由赖在楼上不走的。

搬上来没什么,但就是苦了陈果儿,几乎要紧绷着神经时时照料他,生怕他在上下楼梯的时候有个什么闪失。因为投入了过多的精力,疲劳程度也较之以前增加了不少。

但姚尊宪说到底也是个病人,不像满血时候那样充满战斗力,两人的互相折磨也就经常以两败俱伤而告终。

姚尊宪迷迷糊糊醒来,看到陈果儿竟趴在他的床边,可能是在照顾他的时候不小心也睡过去了。他颇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小野猫在睡着的时候还是很老实的嘛。

等等,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他轻轻直一直身子(才不是怕弄醒她),从她蜷起的手里似乎看到了一只碳素笔。姚尊宪条件反射地朝自己的石膏腿望去,果不其然。

陈果儿这个臭丫头!!

竟然敢趁他睡着在他的石膏腿上涂鸦,她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在他要暴怒的时候,却瞥到了腿上的文字。居然还有表情符号,可以说是图文并茂。

“坏脾气少爷要早日康复=w=”“其实多笑一笑会比较可爱*^ ^*”“就算你总发脾气也不会变老的,死心吧小孩>0<”等等等等……

看着这些话姚尊宪简直苦笑不得,但是心里却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他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陈果儿就因为他轻微的动作而被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一回头却看到姚尊宪在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陈果儿登时清醒,仿佛在案发现场被抓了个正着,连忙攥着她的“作案工具”起身,退出去好几步远。

“陈——果——儿!”姚尊宪故意像是才发现涂鸦似的发怒道。

陈果儿下意识把笔藏在身后,退出离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我听人家说写点祝福话会好比较快……”

“你那是祝福吗?”姚尊宪咬牙切齿。

“怎么不是,哈哈。”陈果儿居然也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姚尊宪做出欲下床的姿势,无奈行动并不便利。

陈果儿见状,极其嚣张地做了个鬼脸,吐舌头道:“你打我啊!啦啦啦~”说完便跑出房间去了。

看着她跑走,姚尊宪又好气又好笑,他又低头看了看那满满一腿的涂鸦,算了,这次……就放她一马好了!

虽是打打闹闹,但在陈果儿的悉心照料下,姚尊宪的伤恢复得很快,两个多月后他就已经生龙活虎了,张婶也休假结束,回来继续上班了。然而姚尊宪非但没有让陈果儿搬走,反而要求她必须住下来一直照顾自己的起居,例如打扫卫生,铺床叠被等等等等。陈果儿对此的解释是,也许整人,也会整上瘾的。

虽然住在他家,但陈果儿的工作时间仍然没有改变,周末也是可以休息的。所以为了避免姚尊宪加她的班,一到周六她就早早出去闲逛了,只要出了姚尊宪的家门,陈果儿就有种被解放的感觉。

她看着街道两旁缤纷的橱窗,说她一点也不想买,那是鬼都不信的。虽然陈果儿打扮得很土气,但她的内心也还是个花样年纪的少女,漂亮东西对她的诱惑也同样是致命的,只不过陈果儿懂得如何控制自己。这三个月来,她都小心翼翼地存下姚尊宪给的工钱,连家用都少给了许多。不管怎么样,她想,不管怎样她都要先赎回自由才可以。

她路过一家店铺,看到玻璃橱窗后陈列的一枚羽毛发饰,羽毛一样的形状与质感,淡蓝色,上面还镶嵌着两颗小巧如珍珠般的小珠子,看起来分外好看。她随即看了看标价,虽然不贵,但对于她来说,已算是奢侈品了。就像她常跟米蓝娅说的,这些身外之物,除了让自己显得漂亮些外便毫无用处。她耸了耸肩,又看了那发饰两眼,便转身走掉了。

陈果儿在街上左摇右晃,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情侣们,不禁有些惆怅。她的爱情是一个人的,是环保且安全的,那便是对江予涵的暗恋。他从来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他从来不知道有个小女生是如此地崇拜他。他不知道,因为,她不敢说。

江梦雪无数次地激励过她,但她还是提不起勇气。予涵哥,她的予涵哥是那么优秀,他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她是多么地平凡无奇。当女人过度痴迷于一个男人时,她便会变得不自信,因为此时在她眼里,那男人的一切已经是无以比拟的了。陈果儿就是如此,加上她从来对自己的样貌身材没信心,这种不自信便越发强烈了。

她走到日月广场,坐在长椅上看停在地上的鸽群,鸽子都要比她要幸福,可以随时展翅高飞。想到这姚尊宪的脸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坏坏的样子。

她望着秋日的天空,一转眼便又到9月份了。就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遇见了姚尊宪。虽然一直在省吃俭用地存钱,(当然,米蓝娅爱花钱的毛病还是最致命的!)但一年过去,她还是没有存够那三万六千三百五十。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哼,大坏蛋!”陈果儿不禁骂出声。姚尊宪规定她每天都要帮他整理房间,还有帮他铺床叠被,真是够过分!每次姚尊宪出门,陈果儿就会面对一大屋的凌乱,天知道他怎么可以弄得那么乱,难道每天晚上都在房间里练武功吗!

“小果儿,你在说谁呢?”一个声音响在她耳边。

耶?这个声音……难道说……不会吧!陈果儿机械地把脸转过去,果然与她想象中无异:“予涵哥?”

江予涵笑,露出好看的牙齿:“你在这专心致志地想谁呢?难道是上次看到的帅哥?”

“哪有哪有!”陈果儿急忙辩白,“我都说了,他只是我同学的弟弟,我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老天,原谅她撒的谎吧!再说,这也不算百分之百的谎话嘛,本来她跟姚尊宪之间就没有江予涵想的那种“关系”。

“是吗?”他故意逗她。

“当然是了。”陈果儿的话夹杂了丝丝委屈,除了江予涵,她不会再看上别的男人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江予涵继续问。

“没想什么。”陈果儿把话头抛到他那边,“予涵哥,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你这丫头,今天是周末,你能来广场,难道我就不能也来看鸽子吗?”江予涵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在他面前为什么总是紧张兮兮的。

“嗯,是啊。”糟糕,她紧张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有心,在狂跳,狂跳……

“丫头,吃饭了没?”已经中午了。

“没,还没。”冷静,千万要冷静。

“走,我请你吃饭。”江予涵站起身。

“不用了予涵哥,不要破费了。”陈果儿虽然很想说好,却还是出于习惯说了这一句。(因为她经常和米蓝娅讲:我们不要再破费了……)

“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去吃饭不是辜负了这番美景吗?”她在说什么啊,她只是不想让江予涵离开而已。

“那你介不介意吃快餐呢?”江予涵微笑着问。

“啊?”她张着大眼睛望他。

江予涵摸了摸陈果儿的头,说:“等我一会。”说完便转身跑走了。

若干分钟后,江予涵拎着几包KFC的袋子跑过来,坐到陈果儿身边,笑问:“不介意吃这个吧?”

陈果儿接过袋子,摇头说:“怎么会介意呢?谢谢予涵哥。”其实她是想说,跟着江予涵,无论吃什么都是美味佳肴。

陈果儿静静地吃着汉堡,每咬一口都觉得无比香甜。虽然她常说吃这种没营养又很贵的食物并不划算,可是此刻,她却觉得它像山珍海味,而身边的江予涵,就是最出色的调味剂。

陈果儿吃完饭,咬着可乐的吸管看江予涵,他的侧脸真的很好看,怎么都看不厌的样子。这时江予涵突然转过脸,吓了陈果儿一跳,但她马上便笑出来。

江予涵见她这样,问:“是不是奶油沾到了嘴上?”

“嗯。”陈果儿笑着点点头,拿餐巾纸擦他的嘴角,江予涵接过来,笑说:“谢谢。”

陈果儿在递纸巾的时候触到了江予涵的手,有点凉凉的,这让她的脸又发起烧来。

两人吃完饭便一直坐在长椅上,说了很多的事情,陈果儿看着江予涵微笑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延续下去,再也别停止。然而天色的变暗昭示了时间的推移,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坐了一下午了。但在陈果儿的世界里,这只不过是千分之一秒。

“予涵哥,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久。”陈果儿想到要跟江予涵告别,不禁有些惆怅。

“果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的惆怅没有逃过江予涵的眼睛。

“没有啊。”她不能告诉他。

“果儿,你想不想看星星?”江予涵突然问。

还没等她回答,江予涵便拉起陈果儿的手,带她向前跑去。陈果儿被迷迷糊糊地牵着,跟他一起往前跑。江予涵把她带到日月广场前面的清河,两人席地坐在河岸边。江予涵扭头对陈果儿说:“在这里看星星很漂亮呢,而且月亮也会倒映在水里,很好玩的。”

陈果儿看着他,没想到予涵哥还有这样调皮的一面,他刚才抓住她狂奔的样子,就像是个大男孩。想到这,她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心里漾满甜蜜。或许他的心中,也是有她的吧,或许他也像她一样喜欢着她,或许……

陈果儿的“或许”正在头脑里泛滥,江予涵接着说:“果儿,其实生活中有很多让我们无奈的事,也有很多事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其实做人是个很辛苦的过程,哪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呢?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很叛逆,常常惹是生非。”

怎么像是在说姚尊宪。陈果儿瞪大眼睛说:“不可能,予涵哥你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呢?”她所指的“那个样子”的代表人物,是姚尊宪。

“呵呵,真的。”江予涵笑,又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那时候我愤世嫉俗,很任性,但是后来慢慢我明白了,生活不像剧本,它不能往你想要的地方发展,所以你只能适应它。悲伤,失望,或是闹脾气,根本一点帮助都没有。所以只要你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就会感觉过得很开心。”

陈果儿心里充盈着感动,原来予涵哥一早就看穿她的心事了,他这么说是为了宽慰自己。她忽然很想冲动地跟他说,予涵哥,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快乐。

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江予涵就开口道:“果儿,看,星星出来了。”

陈果儿随着他的视线也望向天空,深沉的蓝色上,嵌着一颗颗明亮小巧的星星,月亮正在弯嘴笑。江予涵说:“果儿,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妨抬头看看月亮星星,那样也许会觉得好一点。”

陈果儿的目光从天上的星星转移到江予涵的身上,她看着他的笑,想,那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星星了。

“予涵哥,谢谢你。”陈果儿凝望着江予涵,他轻轻拉过她的右手。

啊……他要干吗?难道……难道他想跟自己表白吗?会吗?陈果儿正在胡思乱想,江予涵却从裤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到陈果儿手上。

“耶?”陈果儿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不禁惊呼。这不是她早上看中的羽毛发饰吗?!

“我中午去买饭时顺道买的。”江予涵说,“果儿,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开开心心的陈果儿。”

陈果儿握紧手里的发饰,又抬头望江予涵。她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缘分的,否则他怎么会送给她想要的东西呢?这只能用心有灵犀来解释,陈果儿兀自想。

他们看了会儿星星,临近九点的时候江予涵提出要送她回家,陈果儿刚想说好,却猛然想起现在自己是住在姚尊宪家的,于是连忙推辞说不用。

但江予涵仍是坚持,陈果儿只得在他的护送中回到了自己家。看着他离开,陈果儿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江予涵,因为她没对他说实话。但,她根本没法把事实说出来嘛,如果告诉他她现在和姚尊宪住在一起,那江予涵一定会误会她的,那就跳到哪里也洗不清了。

陈果儿顺便看了看米蓝娅,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这时指针便指向十点多了。陈果儿懊恼地想,看来回去时非得打车不可了。哎,又得让她破费!米蓝娅说陈果儿周末回来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她打电话告诉姚尊宪一声就完了。可是陈果儿太了解姚尊宪的脾气了,他肯定只会说一句话,那就是:你想死吗!

陈果儿从家里出来,匆匆拦了辆出租车便往姚尊宪家赶,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便到了他家门口,陈果儿交完钱正要开门下车,却发现姚尊宪门口有动静,下意识地坐回了车里。她透过车窗望去,发现姚尊宪正跟一名女子在家门口站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但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很不耐烦,再看那女的,身段看起来好熟悉啊。陈果儿仔细回想,终于想到那副好身材的主人——星彩小姐!

“顾星彩,你到底要我讲多少遍?你能不能别再来我家了?”姚尊宪不客气地说。

“我知道你的习惯,不愿意让朋友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所以我才赶在你伤差不多好了的时候来,你干吗那么大声骂我,还把我赶出来?”星彩实在委屈。

“你是真的来看我吗?大半夜来看我啊?”姚尊宪好像对谁都没什么好气。

“因为我临时有个秀,刚结束我就赶过来了。”星彩辩驳说。

“那你就更应该回家歇着!”姚尊宪声音大起来。

星彩见他这样吼她,颇为气愤,怒说:“我现在终于知道,姐姐当年是什么感受!”

这句话触到姚尊宪的软肋,他更为恼怒,吼到:“不要总把你姐姐摆出来,你赶快给我走!”见顾星彩不动劲,他又说:“不要逼我用难听的字眼。”

顾星彩狠狠地瞪了姚尊宪一眼,愤愤离去。

陈果儿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状况,只觉得姚尊宪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刚才不下车的决定看起来是明智的,否则自己肯定要被余波震到。她刚要开车门下车,司机开口说:“小姐,这等待费怎么算啊?”

陈果儿尴尬地看了看司机,不好意思地笑说:“大叔,你就当作是休息一下嘛。”

陈果儿下了车,小心翼翼地走到姚尊宪身边,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说:“HI姚尊宪,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在门口罚站?”

“我倒要问你,你跑哪去了,等你铺床呢!”他敲了下她的头,还是那么气势汹汹。

难道我不铺床你就不睡觉了?陈果儿揉着脑袋想,但嘴上却说道:“今天我休假诶,以后周末你自己铺床好不好?你都多大了……”

“我已经习惯你给我铺床了。”这个丫头的出现让姚尊宪的心情好了一些。

看着姚尊宪向屋子里走去,陈果儿怨恨地想,铺床也有习不习惯啊?什么跟什么!姚尊宪把房门拉开,回头冲陈果儿说:“还不进来?”

“哦!”陈果儿应了声,暂时把怨恨放到一边,连忙跑过去。